桁冗莫名觉得薄见鹜的父亲看着似乎有点眼熟。
直到他和薄见鹜的父亲以及母亲一块用完了餐,薄见鹜的父亲被一通电话匆匆的叫走之后,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为什么眼熟。
因为他不止在新闻里见过一次了。
终于回想起薄见鹜父亲的身份,桁冗吃惊回头,扭头看向薄见鹜。
薄见鹜神色从容,伸手轻轻地摸了下他的脸,声音很轻,“怎么了?”
你父亲竟然是……薄擎?”
“嗯。”薄见鹜一脸坦然,反问,“你不知道?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不知道。”
薄见鹜闻声,微微叹息,然后将脑袋枕在了他的头顶,幽幽地说道:“大学那四年,你是真的完全对我一点也没兴趣。”
所以直到现在,对于他能和桁冗在一块交往的事情,薄见鹜直到现在,都感到如梦似幻。
“嗯。”桁冗没情调的理性说道,“大学四年我专注于学习,没空去关心别的事情。”
“所以也就没发现学校里那么多人都在暗恋你的事情?”
桁冗想了想,“……大概是这样?”
薄见鹜看着桁冗迟钝的模样,笑了起来,“算了,这样也好。”
薄擎乘上专车匆匆离去,于是原地便只剩下了薄见鹜桁冗以及如宜和薄惇然四人。
现在用完了餐,母亲想要问的问题基本上已经得到了答案,他们的目的也都达到了,薄见鹜认为他和桁冗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了。”薄见鹜沉声开口。
闻声,如宜不禁微微地睁大了眼睛,“走?去哪?不回家睡吗?”
“不了。”薄见鹜断然拒绝。
“那你现在住哪?”如宜问。
薄见鹜视线转向桁冗。
“那你们一块回来住!”如宜想也不想,“家里房间大,还有佣人专门伺候,要吃什么就有什么,来薄宅住多好。”
如宜眼巴巴的看向桁冗。
桁冗正要准备出声婉拒,但薄见鹜的声音更快。
只听薄见鹜面无表情道:“不了,薄惇然很碍眼,看到他会影响我的心情。”
突然被cue到的薄惇然:?????
如宜闻声,当即扭头,横眉冷眼看向薄惇然,“那你搬出去住!”
薄惇然茫然的抬手指向自己的脸,“我??不是,和我有啥关系??我为啥突然就要搬出去了????”
薄惇然先是茫然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接着又傻眼懵逼的扭头看向他哥,接着又无辜委屈的看向他妈。
不是,和他有啥关系???
不欲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薄见鹜先一步道:“我们先走了。”
见薄见鹜要走,如宜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叫住了桁冗,“等等——”
如宜连
忙叫住桁冗。
“给妈妈一个电话号码。”如宜温温柔柔的说道,“妈妈还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呢。”
“你要他的电话号码做什么。”桁冗还没反应,薄见鹜下意识问道。
见薄见鹜如此防备,如宜拧眉回瞪向薄见鹜,生气的嗔道:“干嘛这么防备我?要个电话号码不行吗?我又不会把他吃了!”
薄见鹜微叹了口气,“……我只是问问。”
如宜理直气壮,“找儿媳妇要电话号码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问的。”
薄见鹜哑口无言,没了声音。
如宜便开心的找桁冗要了号码。
要到号码之后,薄惇然见缝插针,也跟着一块凑了上来,“我也要我也要。”
薄见鹜这次则是直接沉下了脸,他冷着脸反问,“你要号码做什么?”
薄惇然畏缩着,小声反问,“小叔子只是想要嫂子的一个号码而已……”
薄惇然:“……”
薄惇然黑着脸沉默间,心想着号码刚才已经给了一次,这次再多给一次也不算什么,于是便将号码给了薄惇然。
薄惇然迅速的记下。
将号码储存进号码簿后,薄惇然仔细的看了眼号码,然后抬头对着桁冗咧嘴笑道:“嫂子的号码和嫂子的脸一样,好看又好记!”
薄惇然话落,薄见鹜想也不想,黑着脸抬脚便踹了薄惇然一脚。
薄惇然嗷的惨叫了一声,疑惑的问了句‘哥你踢我干嘛’,接着二话不说,眼疾手快地迅速躲到了他妈的身后。
薄见鹜冷冷的横了薄惇然一眼,但在回头看向桁冗之后,他的脸上迅速变换为了温柔之色。
“我们走吧。”
“嗯。”桁冗应了声,接着声音微顿,对着如宜喊道,“那我们走了……妈妈。”
“哎。”如宜欢快应声,接着依依不舍道,“真的不搬薄宅来住吗?”
“谢谢,但真的不了。”桁冗婉拒。
如宜露出失望的眼神,只好失落的向两人道别。
说话的同时,司机已经到了。
车就停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
薄见鹜先一步上前,优雅地替桁冗拉开了车门,然后小心地护住了桁冗的脑袋,看着桁冗上车。
车身发动,轿车的身影迅速的从如宜和薄惇然的视线内消失。
如宜站在原地不动,注视着车身离去的方向,两眼愣神。
回忆着刚才薄见鹜和桁冗相处的所有细节,如宜喃喃道:“我真没想到,我的大儿子恋爱时竟然是这副模样……”
如宜越回想越惊叹,愈发的不可置信。
毕竟意她大儿子平日里的模样,她一度以为,薄见鹜就算是谈恋爱,态度也依旧是冷冰冰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会谈恋爱,也只是因为对方过于的契而不舍,而最后终于将薄见鹜给软化罢了。
但没想到,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外。
没想到实际事实上,热情黏人的反而是她的大儿子。
而暗恋对方,看起来用情更深的,也是她的大儿子。
如宜心下啧啧感叹,而另一旁,薄惇然同样也在为了自己逝去的初恋而心下黯然。
好消息。
他十分顺利的要到了初恋的号码。
坏消息。
是以小叔子的身份。
薄惇然:呜呜呜呜……
另一边。
车内。
桁冗上了车后,刚在车内坐稳,薄见鹜便自然而然的粘了上来。
薄见鹜将他抱在怀中,小心地问:“我的母亲……会不会有些烦人?”
“不会。”对于长辈,桁冗的忍耐阈值要高上一些。
“那就好。”薄见鹜长松了口气,接着想也不想地继道,“如果薄惇然平常给你发什么消息,你可以不用理他。他找你不会有什么正事和要紧事,所以可以尽管无视。”
“好,知道了。”
同时间,正在另一边给公会群里发着消息的薄惇然,突然打了个喷嚏。
薄惇然摸了摸鼻子,茫然抬头。
奇怪,谁在骂他?
薄惇然摸了摸鼻子,随后继续低头,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字符。
【日星月曜公会群】
左宁君:什么,会长有对象了?不信
梦若:我也不信
柳西西:消息也太突然了,完全没有一点预兆。
侯与行:是真的????
薄惇然:真的!!
薄惇然:我和我哥还有嫂子刚才还在一起吃了饭,他们刚走!!!
薄惇然:嫂子长得真好看……
薄惇然:我第一眼看到他,还当成了自己的初恋呢……
左宁君:卧槽,真的啊?
杜潇:多好看,快让我们看看!
梦若:+1
席雨:看看,有多好看!
侯与行:初恋???和会长抢对象,不想活了啊???
薄惇然:没有照片……
薄惇然:我哥全程都在,我不敢拍……
娄应宣:没照片不信!
杜潇:就是,没照片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柳西西:偷拍一张不行吗?
席雨:无图言x。
薄惇然:我靠,真的是真的!!!
柳西西:就平日里会长那副注孤生的作风,怎么可能突然有对象?骗鬼呢。
……
回到桁冗这边。
下车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桁冗站在玄关处换了鞋,随后回头问,“你这会要洗澡吗?如果这会要洗的话,那我待会再去洗澡。”
“你先去。”
桁冗应了声好,进卧室去拿换洗的睡衣。
薄见鹜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真好看。
薄见鹜心中暗想。
桁冗动作利落,很快找出睡衣,然后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
薄见鹜别扭地别开了视线。
他竭力克制住自己一度想要浮想联翩的脑袋。
桁冗洗得很快,十多分钟后,他顶着一头湿润的黑发,身穿着柔软的睡衣走出了浴室。
因为才刚洗过澡,桁冗的睫毛和呼吸间,都带着一层湿润的水汽。
这些水汽在薄见鹜的眼中,让桁冗看着比平时要还要显得更加的勾人。
因为还没洗澡,薄见鹜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抱上去的冲动。
他从沙发上起身,“我去洗澡。”
说完,从客厅内的沙发上站起身,转身去浴室里拿睡衣。
薄见鹜随手拿了套睡衣,越过客厅,迈腿走进了浴室。
自从他搬进来之后,客厅内,浴室里,满是他和桁冗共同生活的证明和存在痕迹。
比如眼前浴室内的浴巾和牙刷,以及剃须刀等等。
薄见鹜正要拧开淋浴头的开关,这时,他的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一旁的脏衣篓。
脏衣篓里,有桁冗在十几分钟前刚换下来的衣物,以及……内裤。
灰色的一小片布料,在眼前的这个小小的脏衣篓里,好像显得格外的惹眼,引人注目。
薄见鹜动作一滞,僵住。
他僵在了原地,而后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鼻间淌落了下来。
薄见鹜拿开手,低头看了眼掌心。
是红色的血。
他一下子不敢再看,脸红发热的迅速地别开了视线。
但他也要洗澡。
薄见鹜一件一件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长裤,接着是衬衫,最后是内裤。
当他将自己脱下的内裤扔进脏衣篓的时候,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再次红着脸,迅速抬手捂住了鼻子。
同一时间,浴室外。
洗完了澡,桁冗拿起手机,给李一鱼发消息。
桁冗:我今天见到了薄见鹜的父亲和母亲
李一鱼消息回得很快,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回应。
李一鱼:!!!!
李一鱼:什么???
李一鱼:卧槽!
李一鱼:说真的桁冗,你现在每次主动给我发消息,都是能吓死人的消息。
李一鱼:我要是哪天心脏病犯了,肯定是因为你。
桁冗:哦,对不起
桁冗:那我不说了
李一鱼:说啊!!!
桁冗:你不是心脏病要犯了吗?
李一鱼:心脏病犯了那是我自己活该!
李一鱼:你说啊!
李一鱼:算我求你了!然后呢,后续呢!
李一鱼好奇的抓心挠肺。
桁冗:哦,然后一起
吃了饭
李一鱼:再然后呢??
桁冗:没了
李一鱼:就没了????
桁冗:嗯
李一鱼:明明是一件这么不得了的大事,怎么在你这里听着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
李一鱼表情扭曲。
李一鱼:他妈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桁冗:好看
李一鱼:有多好看?比明星还好看吗?
桁冗:嗯
李一鱼:他爸呢?看着是不是很有压迫感,威严霸气?
桁冗:嗯
桁冗:对了,他的父亲是薄擎
李一鱼:??????
李一鱼:等等,我操??我之前就在大学里听过,我还不信,是真的???真的是电视上那个经常能够见到的大佬?????
桁冗:嗯
李一鱼震撼了。
他握着手机,久久失语。
过了好半晌,李一鱼才终于勉强的接受了这件令人震撼的事情。
李一鱼:我靠,原来薄见鹜家这么有钱。
李一鱼:薄见鹜这才叫做真正的豪门啊我操?
李一鱼:所以,他们没让你和薄见鹜分手???
桁冗:没有
李一鱼:也没有暗戳戳的瞧不起你???
桁冗:没有
桁冗:还给了我一张卡,说是见面礼
李一鱼:什么卡,看看。
桁冗下意识准备去摸口袋,但他刚伸出手,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
桁冗:刚刚洗澡,把脏衣服扔在脏衣篓里,卡在上衣口袋里,现在不在我的身上
李一鱼:算了,那你描述一下,卡是什么颜色的?
桁冗:黑色
李一鱼:………
李一鱼:我靠!
李一鱼:这就是传说中的嫁入豪门吗!!出手也太大方了!!!!
为什么大方?桁冗不太明白。
就在桁冗握着手机一头雾水之时,浴室门开了。
薄见鹜面色僵硬的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桁冗下意识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抬头朝薄见鹜的方向看去。
接触到桁冗的视线,薄见鹜脚步一滞。
桁冗还未开口,下一秒,只见薄见鹜的鼻间下方,迅速的淌出了两道温热的腥红液体。
薄见鹜涨红了脸,迅速捂住鼻子,仰起了脑袋。
桁冗猝不及防,急忙从一旁的纸巾盒内扯了好几张纸,伸手递给了薄见鹜。
薄见鹜面色发烫的用纸巾塞住了鼻孔,然后面色羞耻的将脑袋埋在了桁冗的颈窝内。
只听薄见鹜低声道:“我好没用……”
“嗯?什么没用?”
剩下的,薄见鹜不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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