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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重生
    ◎在趙晨陽的上輩子,蔚藍沒有死◎
    趙晨陽的腦子終于好使了一回, 知道利用重生優勢。只不過,依然還是那個好逸惡勞、總喜歡走捷徑的趙晨陽。
    因為只記得前世那些流行小說的梗,卻苦于肚子裏墨水有限, 寫不出來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所以選擇與蔚藍合作, 借用蔚藍的文筆與名氣, 來成就趙晨陽的發財夢想。
    不對!趙向晚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
    重生者趙晨陽選擇與蔚藍合作寫小說, 透露出兩個重要細節。
    第一,在趙晨陽的上輩子,蔚藍沒有死。不僅沒有死,而且在後續的日子裏還發展得不錯, 誠如趙晨陽剛剛所想,蔚藍有文筆、有人脈、有錢。因此, 趙晨陽才會選擇與蔚藍合作, 而沒有選擇其他作家合作。
    第二,既然蔚藍在趙晨陽的上輩子沒有死, 為什麽這一世卻被人割喉?
    必定是因為趙晨陽重生、與蔚藍合作帶來的蝴蝶效應,這也就代表蔚藍之死與趙晨陽有關, 是因為趙晨陽想要與她合作而牽扯出來的恩怨。
    趙向晚首先排除了趙晨陽是殺人兇手的可能。
    趙晨陽剛才還在美滋滋幻想與蔚藍合作之後如何名利雙收, 她連蔚藍已死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是兇手?
    想到這裏,趙向晚深深地看了趙晨陽一眼:你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你而死。看來, 想要破案, 還得落在你頭上。
    趙晨陽卻覺得趙向晚的眼神裏帶着輕蔑、嘲諷, 氣得跳了起來:“喂, 三妹子, 好歹我也幫過你幾回好不好?能不能稍微友好一點?”要不是因為重生的秘密被趙向晚知曉, 趙晨陽何必在她面前低三下四?
    趙向晚難得地态度好了一些:“你回來做什麽?”
    不等趙晨陽開口,趙向晚擡了擡手,“別跟我說什麽回來看爸媽,你五年都沒回來過一次,早就把趙家溝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趙晨陽一說話就被趙向晚噎住,哼了一聲:“我來羅縣談一樁大生意。”
    趙向晚讓季昭和其他人先行離開,自己則将趙晨陽拉到一邊,笑眯眯地問:“不如讓我猜一猜,你來談什麽大生意?”
    趙晨陽像觸電一樣甩開趙向晚的手,左右看看,發現自己被趙向晚強行拖到了一個菜園子栅欄旁,身後是種着大蒜、白菜苔的菜地,身前則是老屋寬敞的地坪。
    剛才喧鬧的人群已經散去,錢淑芬提着禮物回了屋,只剩下洛一輝站在三丈開外,警覺地盯着她們兩個。
    趙晨陽沖洛一輝揮了揮手,笑容燦爛地對趙向晚說:“看到了沒?我也有人護着,你別老是欺負我。”
    趙向晚看她這副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找了條毒蛇當男友,還在自己面前得瑟?
    趙晨陽看了她一眼:“你把我拖到這個破菜園子來做什麽?”
    趙向晚:“不躲着點人,難道要讓村裏人都知道你打算發重生的財?”
    趙晨陽感覺頭皮一炸,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知道?”
    她趕緊再次左右張望了一下,确認身邊沒有人,隔得這麽遠洛一輝也聽不見了,這才壓低了聲音問:“喂,你答應過我,不會告訴別人。”
    趙向晚道:“我也說過,你得乖乖聽話。”
    趙晨陽不情不願意地嘟囔着:“我可沒有得罪你,我都不敢見你,你問我什麽,我都告訴了你,你還想要怎麽樣嗎?”
    趙向晚問:“你回羅縣來,到底有什麽打算?”
    趙晨陽被趙向晚這一通連唬帶吓的,半點反抗之心都生不起來,只得悻悻然地說:“唉呀,你猜對了,我想發點重生的財,不行嗎?”
    趙向晚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趙晨陽被她這一瞥激出了好勝心:“喂,你別看不起人。我上輩子雖然沒什麽出息,好歹也看過不少言情小說,刷過不少電視劇,未來會流行什麽,我太知道了。提前把他們寫出來,肯定賺錢!”
    趙向晚:“然後呢?”
    趙晨陽看趙向晚的态度,好像并沒有反對,立馬興致勃勃地說:“我打算找一個會寫小說的人,我出點子,她來寫,将來發了財一人一半。”
    趙向晚朝着洛一輝的方向呶了呶嘴:“你和他說了?”
    趙晨陽搖頭:“沒有啊,我還沒和他結婚呢,我先自己賺點錢抓在手裏,這樣也安心一點嘛。”
    趙向晚:“那你帶他過來?不怕被他識破重生的秘密?”
    趙晨陽雖然蠢,但還沒有蠢到家。重生這個秘密,只有趙向晚知道。
    在洛一輝面前,趙晨陽并沒有說自己是重生者,只是偶爾告訴他一些從未來抄過來的創意,比如夜生活未來很豐富,比如色.情歌舞表演中加入一點藝術、故事元素,比如服務員酒水提成等。別看她這點小創意,那可是未來商戰精英們總結出來的精髓,不過輕描淡寫幾句,卻能讓洛一輝受益匪淺。
    趙晨陽道:“我就說仰慕蔚藍,打聽到她在羅縣開作協年會,所以過來找她簽名嘛,一輝人很好的,他百忙之中還親自開車送我來見蔚藍,多好。”
    趙向晚問她:“你去見了蔚藍嗎?”
    趙晨陽說:“還沒見到呢。我們一早從珠市出發,到羅縣的時候才九點半,一輝說作家通常起得晚,不如先回我家裏看看,所以我們就來趙家溝了。哪知道你們今天也回來,正好撞上了。”
    珠市到羅縣,開車走省道的話,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算一算,趙晨陽與洛一輝早上八點左右就從珠市出發了。
    從小到大,什麽時候見趙晨陽這麽勤快過?
    趙向晚斜了她一眼:“這麽早你起得來?”
    趙晨陽打了個呵欠,嘆了一口氣:“一輝早睡早起,沒辦法。”夜總會的表演一直到淩晨兩點,可是洛一輝将夜場交給經理管,他自己從來都不熬夜,每天早起跑步,平時還會健身,非常自律。
    趙向晚的眼眸變得深沉,自律的人最難對付。
    沒有找到更有用的線索,趙向晚決定加深一點談話的內容:“你與蔚藍合作寫小說,憑什麽你能占到一半的收益?”
    這個問題,讓趙晨陽一下子就卡了殼。
    【啊,這個……】
    【不能說。】
    趙向晚繼續追問:“蔚藍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出來的書,就算用到了你提供的思路或者說梗也好、靈感也罷,她怎麽可能會同意把收益的一半交給你?”
    趙晨陽讷讷無言,半天才說:“這個,我和她通過信,給她寫過一個大綱,并且提出一人一半,她同意了啊。”
    趙向晚有時候真是恨不得把趙晨陽這個愚蠢的腦袋敲開。
    她同意了?她同意了所以你就能拿到一半?
    這個世界,如果每個人說話都算數,哪裏會有欺詐罪的存在?
    趙向晚問:“你有什麽辦法确保收益分成?”
    趙晨陽這一次回答得很快:“所以我來找她面談嘛,定好分成之後就簽合同。”
    趙向晚再問:“個人協議就算簽定,你又有什麽能力保證蔚藍會乖乖地把小說出版的錢分給你一半?你要知道,小說裏只有蔚藍一個人的名字,與出版社談出版合同,也都是蔚藍的個人行為,和你有什麽關系?”
    趙晨陽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之所以上輩子、這輩子都混得不如趙向晚,根本原因是自己不如趙向晚聰明。自己只不過是提這麽一嘴,趙向晚就把前前後後想得清清白白,誰都騙不了她。可是自己呢?腦子一熱,給蔚藍寫信,就這麽被她忽悠到羅縣來,如果不是趙向晚提醒,恐怕自己把創意賣出去一堆,也拿不到一分錢吧?
    趙晨陽咬着牙,一跺腳:“可惡!我跟你說啊,你別告訴別人。蔚藍這個人吧,人前是美女作家,人後其實就是個□□。大概在千禧年的時候吧,她被人曝光了一段醜聞,長期婚內出軌,而且,她的所有小說都是由一個神秘人完成,我打算拿這個來威脅她。”
    關于蔚藍婚內出軌這件事,趙向晚早就知道,并不吃驚。她吃驚的是,蔚藍所有小說都是由神秘人完成?神秘人是誰?
    看到趙向晚吃驚的表情,趙晨陽終于感覺自己在智商上扳回一局:“你不知道這件事吧?所以你看,還得是我。我以前真傻,總想着搶你的好日子,現在才明白過來,重活一世是多大的機緣,幹嘛老和你鬥。”
    趙向晚皺了皺眉:“你拿這一點來威脅蔚藍,就不怕她報複?”
    趙晨陽哼了一聲:“我堂而皇之地去見她,她哪裏敢對我不利?再說了,她要是不肯和我合作,那我就在作協年會裏随便找一個。我有腦子、有故事,就是不會寫,只要找個厲害的作家來合作不就行了?到時候簽兩個人的名字,一起去和出版社談條件,就行了嘛。”
    趙向晚沒有說話。這個趙晨陽一天到晚腦子裏琢磨的都是些什麽?除了偷別人的人生、抄別人的創意,她還會什麽?
    趙晨陽見趙向晚沒有反對,以為她默認自己的行為,整個人歡喜得有些飄了:“對吧,你也覺得可以是不是?我見過我爸媽之後就去羅縣,中午請蔚藍吃個飯,談談條件。畢竟她的名氣大,丈夫又是出版社的老總,找蔚藍合作最容易賺錢嘛。”
    趙向晚:“找蔚藍?你怕是要失望了。”
    趙晨陽不解地看着她:“怎麽?”
    趙向晚的聲音很冷靜:“她死了。”
    趙晨陽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着趙向晚:“死了?”
    趙向晚目光炯炯:“原本,她不應該死是不是?”
    趙晨陽被趙向晚的話吓得後退兩步:“她不應該這個時候死!原本她會獲得華國言情小說最高獎項,她還會與喻惠民一起幸福地接受電視臺的采訪,她的小說會改編成電視劇熱播,怎麽可能現在就死了呢?”
    趙向晚往前逼近兩步,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所以,是你改變了她的命運!”
    趙晨陽被趙向晚逼得再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沒有殺她。我只是寄了封信給她,讓她看了一點我的想法,并提出合作的願望。”
    洛一輝在一旁看得情況不對,快步跑了過來:“晨陽,怎麽了?”
    趙晨陽慌忙擺手:“沒事沒事,你不要過來。”
    即使趙晨陽拒絕他靠近,洛一輝依然走近,一只手攬住趙晨陽的肩膀,盯着趙向晚:“你在做什麽?別欺負她!”
    趙向晚試圖探聽洛一輝的內心所想,卻發現此刻他的內心依然像蒙了一塊黑布,什麽光亮都透不進去,什麽聲響都傳不出來。
    趙向晚冷笑一聲。
    趙晨陽忙推了洛一輝一把:“沒有沒有,她沒欺負我,我們就是閑聊。”
    洛一輝将趙晨陽摟得更緊了一些,眯起雙眼,帶着一種莫名的壓力:“趙向晚,你以後離晨陽遠一點。她雖然做過錯事,但當時也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事情過去這麽久,道歉也道了,賠償也賠了,你還想要她怎麽樣?”
    趙向晚索性當着洛一輝的面問趙晨陽:“蔚藍已死,你是嫌疑人之一,今天別想走。”
    洛一輝眉毛都沒有動一下:“開什麽玩笑!蔚藍的死和她有什麽關系?”
    趙向晚迅速盯着洛一輝,兩人目光在空中交會,火.藥味十足。
    趙向晚問話的态度一如在審訊室,聲音沉靜而威嚴:“所以,你知道蔚藍已死?”
    洛一輝的左眼眼睑微微抽了抽,目光下意識地回避趙向晚的眼神:“我不知道。”
    趙向晚忽然笑了,動作快似閃電,揉身上前。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一只手托住洛一輝的右手手肘向上一擡,另一只手從他衣服口袋裏取出車鑰匙,五指一收,牢牢将車鑰匙握在手中。
    拿到車鑰匙之後,趙向晚迅速後退,遠離開洛一輝的近身範圍:“你們別想跑,留下來等着警車接吧。”
    洛一輝根本沒想到趙向晚的反應速度這麽快,他想要搶回車鑰匙,卻發現趙向晚根本不與他對抗,離得遠遠的。
    洛一輝咬牙道:“你發什麽瘋?把車鑰匙還我!”
    趙晨陽現在也是一頭霧水,看看趙向晚,再看看洛一輝,不知道趙向晚為什麽突然要搶車鑰匙:“喂,三妹子,你是不是瘋了?大白天的明搶嗎?你又不是沒有車!”
    趙向晚橫了她一眼:“蠢貨!”
    洛一輝的心跳開始加快,不敢與趙向晚繼續糾纏,拉着趙晨陽的手,往村口走去:“不知所謂!簡直就是神經病。”
    趙晨陽被他拖着往村口走,一邊掙紮一邊說:“你幹嘛呀?我媽還在家等我們回去喝茶呢。”
    不知道為什麽,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腳底湧了上來,洛一輝仿佛聽到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誡自己:趕緊離開,趕緊離開!
    此時此刻,洛一輝無比後悔與趙向晚碰面。
    不該惹她。
    她是一頭危險的豹子。
    明明季家人都溫和慈愛,怎麽偏偏找了個這麽厲害的媳婦?太可怕了!
    洛一輝的手上不自覺地帶出些力氣,捏得趙晨陽的胳膊生疼,趙晨陽有些害怕,帶着哭腔地喊:“一輝,你松手,我不走,我不想走。”
    話音剛落,趙伯文、趙仲武兄弟倆從上屋那裏走過來:“向晚,快來,就等你了。”
    一眼發現狀态不對,趙家兄弟跑了過來,趙仲武一巴掌推在洛一輝肩頭:“你幹嘛?四妹子都哭了你還拖着她!”
    洛一輝将趙仲武這一巴掌推開老遠,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他平時經常健身,身體強壯,很快穩住身形,看一眼趙晨陽:“你不回去?”
    趙晨陽的腦袋完全轉不過彎來:“我不回去,蔚藍都死了,我去羅縣也沒什麽事做。再說了,你的車鑰匙還在三妹子手裏,怎麽回去?”
    洛一輝終于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緩緩站直,眼神冰冷一片,看着趙向晚:“想留客?你想的辦法可真獨特。”他此刻再想走,就顯得心虛慌張,不如和趙晨陽一樣,以靜制動。
    趙向晚微微一笑,對趙伯文說:“把他們帶到家裏坐下好好喝茶,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趙伯文點點頭,二話不說照做無誤。
    趙仲武倒是問了一句:“你要做什麽?”
    趙向晚說:“我去打個電話,讓警車來接他們。”
    趙仲武倒抽了一口涼氣:“出了什麽事?四妹子犯法了?”
    趙晨陽“呸!”了他一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趙向晚指了指趙晨陽與洛一輝:“這兩個,是一樁命案的重要證人,好好招待吧。”
    說罷,趙向晚轉身去找村委主任趙長興。
    雖然說了不插手蔚藍的案子,但是……線索就在眼前,如果放趙晨陽、洛一輝離開,恐怕這樁案子會成為懸案。所以,趙向晚還是決定幫李明楊一個忙。
    電話打過去,李明楊興奮地說:“好好好,我帶上傳喚證,馬上就過來。”
    趙向晚說:“審訊……”
    李明楊立刻反應過來:“我讓局長給你們星市公安局去函,請求讓你以刑偵專家的身份協辦此案,如果立功也有你一份,怎麽樣?”
    趙向晚想象得出來許嵩嶺的表情,笑了笑:“好。”
    很快,警車開進了趙家溝,衆目睽睽之下,洛一輝、趙晨陽被帶上警車。
    錢淑芬吓得直哆嗦,拉着趙晨陽的手說:“妹子啊,你怎麽犯了事?不要做犯法的事啊。你姐她是警察,肯定要抓你的。”
    趙晨陽心裏也有些忐忑,不耐煩地說:“我沒犯法,你慌什麽。”
    她也想不通,蔚藍怎麽會死,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與她聯系,改變了她的命運?到底是因為什麽,蔚藍會被人殺了呢。
    這件事,與洛一輝又有什麽關系呢?趙向晚為什麽說他早就知道蔚藍已死?
    剛才安靜坐在老屋,趙晨陽想了很多,突然覺得洛一輝陌生起來。
    趙晨陽和洛一輝談了半年戀愛,同居了三個月,他一直是個溫和有禮的君子,從來沒有見他像今天這樣激動過。
    趙向晚雖然讨厭,但她從來不打诳語。
    她說洛一輝與案件有關,那就一定有關。
    可是趙晨陽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麽洛一輝會與蔚藍之死扯上關系。
    趙晨陽上警車之前,悄悄對趙向晚說:“喂,我的秘密,千萬別對其他人說。”如果讓人知道她是重生的,趙晨陽擔心自己會被關進研究所,切片進行探索生命的奧秘。
    趙向晚點了點頭。
    如果趙晨陽的能力被某些人利用,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不見得是好事。
    蔚藍不就被殺了?
    李明楊把趙晨陽、洛一輝帶回市局,趙向晚則拜訪了趙家溝曾經對她有恩的長輩,在趙長庚、趙清瑤家裏吃了午飯,一家人這才往星市而去。
    至于錢淑芬、趙二福,趙向晚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沒有把他們告上法庭,判他們遺棄罪、虐待罪,已經是慈悲,還想讓她像沒事人一樣來感謝他們養大了她?休想。
    将季家人安頓在芙蓉酒店,趙向晚與季昭準備參與案件調查。
    臨走之前,趙向晚看着欲言又止的洛丹楓:“您覺得洛一輝是你侄子,在你身邊養了十幾年有感情,所以哪怕知道他對季昭有惡意,兩家依然保持着表面的親戚走動。看到他被警方帶走,你心裏不舒服,是不是?”
    洛丹楓心口堵得慌,有心想要解釋幾句,可是卻又覺得蒼白無力。她求助地看向季錦茂,希望丈夫替她說幾句話。可是季錦茂似乎沒有接受到她的示意,只安靜地看着趙向晚。
    趙向晚表情嚴肅:“如果我告訴你,季昭當年在酒店爬上廣告牌,差點丢了性命,全是洛一輝一手設計呢?”
    洛丹楓的面孔一下子變得煞白:“怎麽可能?!”
    季錦茂也瞪大了眼睛:“向晚,你當時不是這樣說的。”
    趙向晚:“當時我不是季昭的未婚妻。”
    季昭站在趙向晚身旁,重重點頭,态度鮮明地支持趙向晚所說的一切。
    還需要證據嗎?根本不需要。
    季昭的态度代表一切。
    洛丹楓渾身像篩糠一樣,聲線顫抖:“我,我對他視如親子,精心培養,送他去國外讀書,我哥嫂離婚,誰都不肯要他,是我把他接到家裏來,和季昭同吃同住,他怎麽能?怎麽能這樣?”
    趙向晚道:“人性貪婪,你覺得你對他恩重如海,他卻覺得你們只是利用他,想讓他為季昭做牛做馬呢。”
    洛丹楓搖了搖頭,頹然坐倒,喃喃道:“我錯了,錯了!”
    趙向晚淡淡道:“您還有季昭,和我。”
    季錦茂知道洛丹楓對娘家有感情,一直不忍心刺激妻子,現在趙向晚親自刺穿這個毒瘤,雖然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到底還是心疼,摟過妻子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是啊,你還有我呢。我們才是一家人,那種養不熟的白眼兒狼,咱們不要理他!”
    趙向晚道:“我和季昭去羅縣公安局去參與審訊,如果下手狠了,你們可別怪我。”
    季錦茂忙道:“沒關系,你去做你的事。”
    洛丹楓緩緩擡起頭,忍着胸口的痛,一字一句地說:“向晚,你放手去審吧,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都不怪你。”
    【向晚想抓的人,從來都沒抓錯過。】
    【一輝,你對不起我,對不起你自己啊!】
    趙向晚這才放下心來,與季昭趕往羅縣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