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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恐怖
    ◎精确到以秒計算的每一步◎
    聽到趙向晚的話, 朱飛鵬有一秒愣神。
    摩托車有什麽問題?雖然是始作俑者,但撞人的畢竟是小汽車。何況,摩托車早已逃離現場, 怎麽抓回來?
    不過他向來服從趙向晚的吩咐, 立馬點頭:“好。”
    趙向晚說:“剛才那輛摩托車與我們擦身而過, 我讓季昭留意了。”
    朱飛鵬眼睛一亮, 看向季昭。
    季昭是什麽人?只要是他看過一眼,就能分毫不差地畫出來。現在向晚既然已經提前注意到這輛摩托車,讓季昭留意,那這個人肯定跑不了。
    季昭看着趙向晚, 心思盡數被她所牽動。
    直到朱飛鵬拍了拍他的肩,季昭這才回過神來。
    【摩托車?哦, 好。摩托車手戴頭盔看不清楚臉, 但他的身型、衣着、車牌、摩托車車型,我都記下來了, 回去就畫。】
    趙向晚将季昭的話重複給朱飛鵬,朱飛鵬連連點頭:“好好好, 有季昭在, 這個人就絕對跑不掉,放心吧。”
    周如蘭有點緊張地托着趙向晚的胳膊:“向晚,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趙向晚安排好了一切, 這才看向季昭:“走, 我們去醫院。”
    季昭小心翼翼地跟在趙向晚身側, 似乎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器。
    挂號、問診、抽血、等着拿血檢報告單。
    拿到檢查結果的那一刻, 看着上面那個大大的“+”, 季昭連呼吸都停頓了下來。
    醫生掃過報告單一眼, 笑眯眯地看着趙向晚:“恭喜, 你懷孕了。”
    聽到這一句,季昭眼眸亮如星光,一顆心越跳越快,快得仿佛在從胸膛蹦出來。燦爛的笑容在他臉上漾開,眣麗動人,耀花了醫生的眼。
    就連醫生都忍不住贊了一句:“你是孩子爸爸?長得可真好。”父母容貌出色,将來孩子肯定錯不了。
    季昭繼續笑,眼睛裏有淺淺的淚光閃動,腦子裏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我和向晚,
    我們有孩子了!
    看到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的季昭,趙向晚心軟了下來,微笑着拍了拍他手背:“好了,別激動。”
    趙向晚懷孕的消息一傳開,各家反應不一樣。
    季家人歡喜得快要瘋掉。
    季錦茂、洛丹楓、周芳溪恨不得把趙向晚供起來,各類炖品、營養品流水一樣捧到趙向晚面前。
    因為趙向晚、季昭要上班,季家索性在市局對面的金盾小區買了房,與趙向晚婚前的那套小房子打對門,便于照顧。
    所有一切,都圍繞趙向晚展開。
    所有一切,都以方便趙向晚起居、生活、工作為核心。
    趙大翠二話不說,立馬将米粉店交給趙仲武夫妻倆打理,自己拎着大包小包,帶着家鄉土特産上門,要照顧趙向晚把胎坐穩。
    趙大翠生養了三個女兒,經驗豐富。她知道趙向晚工作忙,再加上前期可能害喜,一定得保證營養攝入充足、休息時間充分、精神愉快放松,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會健康聰明。
    重案組的同事們喜憂參半。
    喜的是,趙向晚與季昭結婚生子,人生大事順理成章,兩人的完美基因可以繼承下去,重案組後繼有人。
    憂的是,懷胎十月、坐月子一個月,産假半年,這麽長的時間,趙向晚要是不在組內,季昭肯定也會跟着她,來了大案子怎麽辦?
    許嵩嶺在辦公室裏轉圈圈。
    作為師父,許嵩嶺非常了解趙向晚。向晚自小被父母抛棄,養父母不慈,幸好還有大姑與兩個哥哥關心,不然很難保持一顆善良、溫暖的心。季昭雖好、季家人雖然對她不錯,但見這太多婚姻變故的許嵩嶺還是覺得,懷孕是好事,孩子的到來真正代表趙向晚在這個世上不再孤單。
    可是,現在正是趙向晚事業上升的關鍵時期,這個孩子來得有點讓人頭痛啊。
    省刑偵技術中心引進多項先進技術,創建犯罪人員數據庫、失蹤兒童數據庫,成果斐然,原中心主任苗慧今年年初升任省公安廳副廳長。
    在苗慧的推動之下,省廳開會讨論,已經通過組建刑事偵查局特別行動小組的方案。審訊專家趙向晚任組長,畫像專家季昭任副組長,組員由趙向晚選定,配合各市、縣公安局開展大案、懸案的偵破工作。
    這代表,趙向晚、季昭将在二十多歲的年齡,成為全省最年輕的警監。
    可以預見,趙向晚的事業将蒸蒸日上。
    現在,趙向晚一懷孕,出差顯然不太方便。季昭是個老婆奴,他進公安系統完全就是為了和趙向晚在一起,肯定會以照顧趙向晚為首任。
    一下子失了兩員大将,怎麽辦?
    特別行動小組還能組建成功嗎?
    三天之後。
    趙向晚、季昭身穿制服,并肩走進湘省公安廳的辦公大樓。
    年輕、英武、身材高挑、容貌出衆,兩個人同時出場,頓時引來衆人關注的目光。
    苗慧站在一樓大廳,一看到他倆立刻笑着迎上前:“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先前收到趙向晚懷孕的消息,苗慧還有些忐忑,現在看到趙向晚與季昭一起過來,這才放下心來。
    女人懷孕生子固然重要,但事業不能丢。
    趙向晚站定、敬禮,微笑道:“苗副廳長,趙向晚、季昭前來報到。”
    苗慧看着趙向晚,上下打量她一眼:“身體怎麽樣?”
    趙向晚點頭:“醫生說,我年輕身體底子好,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沒問題的。”
    苗慧感嘆一聲:“不管是多麽離奇的案子,到了你們兩個手裏,總是能夠迅速偵破。向晚,季昭,你們倆現在特別搶手,我們省廳刑事偵查局的電話,都被各地公安局的電話打爆了。所以啊,廳裏決定,把你們倆從市局重案組抽調出來,專設一個特別行動小組,協助破案。你放心,有什麽條件只管提,我會盡量提供幫助。你現在懷孕月份還淺,盡量減少出差時間就行。”
    苗慧也是女人,知道女人專注事業的艱難,擡手拍了拍趙向晚的肩膀:“向晚,善良與罪惡如影相随,懲惡揚善就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所在。你很有刑偵天分,将微表情理論應用娴熟,這樣的能力不用在刑偵領域實在可惜。所以,不要放棄事業,生活上有任何困難就和我說。”
    趙向晚态度沉靜,眼神裏多了一絲溫柔:“放心,我會繼續前行。”
    有這麽多人的幫助、祝福,孩子的到來不會成為事業的拖累。
    苗慧領着趙向晚、季昭走進新辦公室。
    為減少趙向晚上下樓,特別行動小組就設在一樓,是個套間。
    推開厚重的辦公室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大的環形會議桌,中間凹槽裏擺着各色鮮花,南面牆邊放着一塊白板,挂着屏幕,幻燈機用于播放照片、圖片,還有一臺電視機、錄像機,設備十分先進。
    整個會議室窗明幾淨,看着高端大氣上檔次。
    會議室的東側有兩個辦公室,一個是組長與副組長的辦公室,另一個則是組員的辦公室。
    趙向晚現在沒有時間參觀新的辦公環境,因為特別行動小組的第一次會議,馬上就要召開。
    苗慧副廳長、刑偵局局長、特別行動小組組員以及交通大隊隊長等相關人員,全部就坐。
    大家都是熟人,相互打過招呼,也沒有客套,直接開始會議。
    苗慧介紹特行小組成立的初衷,并表達了期待。
    熱烈的掌聲之後,新上任的刑偵局局長許嵩嶺開始介紹案情。
    起因,就是三天前趙向晚等人遇到的交通事故。
    死者名叫戚宛娟,是《星市法律周刊》的一名資深記者,今年三十三歲。在接孩子回家的路上,突遇車禍而亡,孩子重傷,還在搶救之中。
    原本大家都以為是一樁交通意外。
    所有目擊者都說,戚宛娟拉着孩子的手過馬路,突然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傳來,從一輛黑色寶馬小汽車身邊呼嘯而過,距離太近,車主緊急剎車,并往左側打方向盤,但因為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制動,直往人行道撞去。
    戚宛娟也是運氣不好,正好走到十字路口中央,被小汽車撞了個正着,當場身亡。
    雖然說,起因是摩托車車速過快,貼小汽車貼得太近,這才把汽車逼得發了瘋,但圍觀群衆很客觀地搖頭:唉!那沒辦法,摩托車只是一個偶然因素,真正撞人的是寶馬車主。
    介紹到這裏,許嵩嶺看着趙向晚:“特行組組長,趙向晚,她當時就在現場,與摩托車手擦身而過,敏銳察覺到異常。季昭對他進行畫像,昨天已經将這人找到。
    男,茍長安,社會混混,他說約了幾個兄弟去解放路大排檔喝酒,路過這條街,看到一輛寶馬,一時腦袋發熱打算吓吓豪車車主,別了一下那輛車。沒想到車主吓得撞了人,他見勢不妙就跑了。”
    趙向晚這兩天請假處理家事,還沒來得及見這個摩托車車手。
    聽到許嵩嶺的介紹,趙向晚眸光微暗,沉默不語。
    在與茍長安擦身而過時,他興奮至極,在心裏說了四個字:搞定,收工。如果他真是趕着喝酒的路上,無意間挑釁一下寶馬車主,幸災樂禍看到車禍發生,也許能說出“搞定”,但絕對不會說出“收工”二字。
    僅憑這兩個字,趙向晚有理由懷疑,茍長安是得到某人授意,故意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制造事端。
    死者戚宛娟是一名記者,記者是否因為什麽得罪了人,因此招來禍端?
    苗慧提問:“許局,一起交通意外,為什麽要交給特行組調查? ”
    許嵩嶺搖了搖頭:“不是交通意外。茍長安的出現太巧,巧到似乎是安排好的。我讓人查了查今年的交通事故,發現另外兩起有摩托車出現的意外。”
    說到這裏,許嵩嶺看向坐在會議桌旁的一名中年警察:“老秦,你來介紹一下。”
    秦彬,星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大隊隊長。
    秦彬站起身,示意手下播放了幾組照片。随着照片的播放,秦彬開始簡要介紹。
    第一起交通意外,發生在8月,黃昏。
    城西,舊城區。
    剛下過一場雨,路面濕滑。
    死者為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一名工作人員,彭前澤。
    六點左右,彭前澤下了班,匆匆往家趕。他左手打把黑布傘,右手夾着一個黑色公文包,走進一個小巷。
    巷子兩旁都是那種自建的三層磚混小樓,年代有些久遠,雜亂的電線、電話線懸在半空。
    黑傘擋住上方視線,彭前澤沒有留意到前方有一扇窗戶敞開,窗臺上擺放着兩盆花。
    一輛摩托車從左邊開過來,擦身而過,貼得很近,彭前澤為了躲避,向右靠了靠。
    意外突然發生。
    整齊撂着,豎放在一樓屋檐下的一排竹篙子被彭前澤右肩碰到,轟然倒下。
    有幾根長竹篙擦過二樓窗臺,花盆掉落,正砸在彭前澤頭上。
    彭前澤被砸得頭昏眼花,摔倒在地。
    一輛運貨的小貨車疾馳而過,被眼前變故根本來不及反應,從彭前澤身上碾壓而過,彭前澤當場死亡。
    第二起交通意外,發生在9月。
    正午時分。
    星市兒童醫院醫生黃炬從門診大樓出來,準備到醫院對面一家面館就餐。
    醫院旁邊有一家銀行,一個中年女子身背白色皮包,從銀行走出來。
    突然,一輛摩托車從黃炬身邊開過,一把奪過這位女士的白色小拎包,飛快逃竄。
    女子瘋狂喊叫:“搶劫,搶劫!”
    黃矩當時背對着這一切,根本沒有注意到摩托車從他身邊飛馳而過,白色小拎包挂住他胳膊,把他帶得踉跄往前撲去。
    一輛藍色出租車正好開過來,将黃矩撞飛。
    大馬路上,黃矩摔倒在地,腦袋朝下落地,當場身亡。
    黃矩的胳膊上,還挂着那個白色小拎包。
    而那個搶包的摩托車車手,看到有意外發生,逃之夭夭。
    現場照片慘不忍睹。
    彭前澤被小貨車碾壓而亡,雨水與血水混在一起,竹篙、花盆碎片、泥土散亂一地,他的手裏還緊緊抱着那個黑色公文包。
    黃矩在醫院上班,脫下了白大褂,衣着樸素,被出租車撞飛,頸骨折斷,當場咽了氣。
    在座的各位,都是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公安幹警,态度很冷靜。
    秦彬總結道:“這兩起交通意外都已經處理完畢,按照意外定性,肇事司機得到嚴肅處理,涉案的摩托車沒有找到。”
    許嵩嶺點了點頭,示意秦彬歸位。
    接下來,許嵩嶺看着被趙向晚選進特別行動小組的朱飛鵬、周如蘭、祝康:“你們是第一次進小組,也發表一下意見吧。”
    剛進組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還是祝康站起來發表自己的觀點:“這輛摩托車,像是開啓意外的鑰匙。”
    許嵩嶺看向祝康,眼中帶着鼓勵:“說說看。”
    祝康走到臺上,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說:“看,如果沒有這輛摩托車擦身而過,彭前澤就不會往右邊躲避,他如果不躲避,就不會碰倒那些竹篙子,花盆也不會掉落,他不會被砸倒。”
    朱飛鵬接過他的話:“他不摔倒,小貨車也不會從他身上壓過去,他更不會死!”
    祝康繼續說:“那種竹篙子我知道,斜靠牆放着,倒一根呢,其餘的都會噼哩啪啪跟着往下倒,滾得到處都是。意外發生得太快,估計貨車司機也沒看清楚情況,眼睛盯着那些竹篙子,沒有留意有人摔倒在地。”
    朱飛鵬搖頭:“貨車司機倒黴,負全責。那輛摩托車雖然是始作俑者,但因為只是擦身而過,再加上跑得快沒有當場抓住,因此一直沒有得到懲戒。”
    周如蘭也觀察到了:“黃矩這一起交通事故,也是因為摩托車手搶皮包,皮包挂住黃矩胳膊,這才将他帶得沖上車來車往的大馬路。”
    一條又一條人命就這麽消失。
    按照時間順序,彭前澤,黃矩、戚宛娟,三條人命,均死于交通意外。
    每一起意外裏,都有一個摩托車手的身影。
    到底是意外,還是刻意安排?
    如果是意外,那也太巧了!
    如果彭前澤沒有在那個時間點走進巷子,如果他摔倒在地之後,那輛小貨車沒有開過來;
    如果黃矩沒有中午走出醫院,如果拎皮包的女士沒有走出銀行,如果黃矩撲向馬路時出租車及時躲開;
    如果寶馬車主車速慢一點、剎車好一點,如果戚宛娟母女走得快一步、或者晚一步……
    所有的意外都不會發生。
    如果是刻意安排,那就太恐怖了。
    精确到以秒計算的每一步。
    每一個意外因素恰到好處地安排。
    由一個摩托車手推動所有一切的發生。
    最後肇事司機成為替罪羊。
    特行組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如果是意外,未免太巧。
    一件是巧合,兩件是天意,三件呢?這哪裏是意外?分明就是有計劃、有組織、周密無比的謀殺!
    聽到這裏,趙向晚站起身,看向站在臺上的許嵩嶺:“許局,您的意思,三起交通事故合一,由我們特別行動小組接手,進行調查?”
    許嵩嶺贊許地點頭:“對!我們內部讨論過,這三起意外關聯度高、手法一致,很可能是由同一團夥完成的暗殺行動。目前雖然找到了一個摩托車手,但線索并不多,偵破難度大,就交給你們小組調查,怎麽樣?”
    許嵩嶺有私心。
    趙向晚剛懷孕,不宜到處跑,上任第一把火,就在市內完成。
    趙向晚立定,大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