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靠极限运动封神 > 第 263 章
    见余曜即将打开盒子,有那么一瞬间,打小就被祁家大伯夸赞向来机敏有急智的祁望霄连一句简单的借口都想不起来了,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大字,随即全身绷紧。

    近在咫尺的余曜对此则浑然不觉。

    他打开盒盖,调整合页角度,专心致志地垂着眼,压根就没注意到祁望霄过于异样的神情。

    这个盒子有些年头了。

    难怪一摔就变形。

    这是余曜打开盒子后,看见金属合页上年月留下的斑驳痕迹的第一想法。

    至于盒子里盛着的那对指环,咦,好像有点眼熟?

    余曜没多想,咔哒一声将合页卡回原本的相对位置,试了试发现盒子能够成功合上,就将东西递还给面前静默僵硬的青年。

    “喏,二哥,我修好了。”

    少年摊开掌心,一派坦然地微微笑道,手上的丝绒小盒在温温暖光灯下泛着柔柔的光,衬得他覆一层薄茧的手心如玉一般光洁坚硬。

    祁望霄无心欣赏,下意识接过,肩膀越发紧绷,那张背着光的英俊脸庞在昏暗室内影影绰绰,看不清神情。

    “嗯。”

    预想的询问完全没有发生。

    祁望霄松开一口气,同时又提起一颗心,“小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随身带上这个?”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将戒指这种有特定意义的东西随身带上。

    除非它们会派上用场。

    祁望霄握着盒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余曜对此一无所觉,事实上,他现在唯一的感受是手里的纸盒有点烫手。

    刚才捡起来的时候他只顾着摔开的丝绒盒子没仔细看,这会儿手里只剩下一个,某不可说的一行字母就豁然跃入眼底。

    不是,二哥在口袋里放这个干嘛。

    余曜吃了一惊,脸上的笑都凝固了,不知不觉就把话说了出来。

    可还没对面人回话,他自己的脸先红一阵白一阵,稀里糊涂地把东西匆匆塞进对方的手里,就快步走去吧台假装倒水。

    祁望霄不明所以,以为说的是戒指,还在原地没动。

    余曜见他没跟来,故作镇静地连灌了两口凉水,耳垂的热意仍然挥之不去。

    逆着光,少年连头都不肯抬,从祁望霄的视角里,只能看见那两只白净的耳朵都灼烧成了将要滴血的红。

    仿佛正因为想到什么而莫名羞赧。

    祁望霄用力握住盒子,目光直直定在吧台边的人身上,认真思索着要不要放弃原本的计划,索性趁此时机直接将一切挑明。

    不破不立。

    他不由自主地向着吧台边走了两步。

    “我突然想起来赵教找我有事!”

    余曜猛然抬起头,把杯子往吧台上重重一放,“二哥,我先过去了!”

    祁望霄怔了怔,没来得及拉住人,一阵龙卷风就将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砰!”

    屋里一眨眼就只剩下还站在衣架前的青年一人。

    准确来说,还有只躺在衣柜上面伸着懒腰探头探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肥嘟嘟黑猫。

    祁望霄眼里才要浮起的光,星星点点地渐次沉了下去。

    他深深浅浅地呼吸几下,试图平复心绪。

    说实话,祁望霄其实早预设好了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拒绝的可能。

    吃惊、意外、暂时没有心理准备、目前还没有想那么多……这些都可以成为被拒绝的理由,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这种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直接挡回来的场景还是大大超出祁望霄的预料。

    这不符合他所认知的余曜的性格。

    还是说,自己的心思已经到了这种让人光是听一听就已经难以接受的地步?

    祁望霄呼吸一窒,但敏锐的观察力让他没有遗漏地抓住了异常点。

    不,不对,小曜的反应看起来更像是……自己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一样。

    祁望霄眉心微微折起,不自觉地踱步到了落地窗前,指腹还在一遍遍地摩挲着手里有些年份的丝绒小盒。

    这是他父母留下的东西。

    是他在进入穿书局后,唯一向总系统申请随身携带的东西,曾经陪伴了他无数次的人生旅程,是儿时最初对至死不渝四个字的定义启蒙,也是他最想要分享给……

    突然间,手中额外的光滑坚硬触感引起注意。

    祁望霄这才想起来,刚刚从口袋里掉出来,被余曜塞回自己手里的还有一样东西。

    自己的口袋里怎么还会有别的东西?

    祁望霄蹙着眉,举起手,对着路灯仔细辨认盒子上的字样。

    油印着的f国大教堂图案和三位阿拉伯数字,以及下方的通用语字母赫然映入眼帘。

    “003”

    “天然胶乳4

    102橡胶制成,长度180±10mm、阔度52±2mm。”

    意识到这是什么的一瞬间。

    轰——

    青年倒吸一口冷气,向来卓然直立的身子肉眼可见得瞬间紧绷。

    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切都瞬间明朗。

    怪不得,怪不得小曜急匆匆地走了。

    祁望霄简直不敢想象余曜看见这盒东西时的心情,更不敢想象他在看见这个东西后会怎么想自己。

    那段早就被遗忘了的,曾经去看比赛时被邻座工作人员搭讪的经历也在几乎停止的心跳声里骤然浮上心头。

    是自己大意了,居然没有及时发现和丢掉。

    祁望霄皱着眉,回想了好半天,只能归结于当时余曜正从岩壁上掉了下来,自己所有心神全在台上,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人悄悄往口袋里塞了东西,收拾清洗衣物的后勤助理也没有提醒就直接放了回来。

    祁望霄好气又好笑,有点放松又有点庆幸,隐隐约约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好消息,小曜匆匆离开是因为这桩意外。

    坏消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足够难为情,以及,自己罕见的被迫坦白机会居然被这样的乌龙搅了局。

    那就继续照原计划进行吧。

    祁望霄没有试图出去找人。

    天已经晚了,人总不能不睡觉。

    他把丝绒盒小心收纳到行李箱的最里层,又把纸盒丢到垃圾桶,继续整理衣物,只是这一次,青年斯文俊秀的眉梢已然舒展开。

    同一时间,赵威明的小屋里,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教练打着哈欠,正在等徒弟走了就去洗澡睡觉。

    但少年拿着平板窝在沙发里一遍遍地刷比赛复盘视频,都九点多了,愣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和你二哥吵架了?”

    赵威明挠挠后脑勺,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可在问出口的同时就觉得这个可能不太成立。

    但余曜一声不吭的异样态度着实让人迷惑。

    “不是,”赵威明想不明白,打着哈欠走过来,“你们俩都住一块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矛盾?”

    就算有矛盾,余曜就不是个计较的人,祁望霄更不必说,对上小余从来只有说好点头,一次反驳都没有过,比他老家满大街的粑耳朵还粑耳朵。

    这样的两人还能起矛盾?

    天上得下红雨了吧!

    赵威明困得要命,也懒得管年轻人的门门

    道道,直接就开始卖惨赶人。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也赶紧回去睡吧!你教练我臭烘烘的还没洗澡呢!咱们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都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再收拾收拾,跟你二哥一起,早点睡了吧。”

    最后一句有断句,说的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但听在心里有鬼的人的耳朵里。

    余曜拉进度条的手指慌乱中一个打滑,猛然拔高的解说员尖叫就惊得正在拿毛尖的赵威明浑身一个激灵。

    “嘎?”

    困迷瞪的教练发出了一声受惊吓的鸭子叫。

    正要走过来查看情况,就见原本一直闷头刷视频的徒弟突然站起来,把平板放到桌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这是真吵架了?”

    赵威明一脑袋问号,眼含泪花地把平板塞回行李箱里。

    他不知道余曜一直低着头完全是因为脸颊发烫得厉害。

    更不知道从他的房间出去后,余曜一头扎进公共区洗手间,掬起冷水就往自己的脸上泼。

    “哗啦啦——”

    源源不断的清澈水流声里,余曜抬起头,就对上了镜子里耳尖鼻尖红彤彤的自己。

    其实在成年人口袋里发现这种东西很正常。

    他试图说服着自己。

    奥运村里本来就会有工作人员不间断地派发这些,力图防止艾滋病传播的同时鼓励更安全的性行为。

    甚至在日子国举办夏季奥运会的那次,主办方把自家引以为傲的浮世绘印在外壳上进行文化宣传的事情还上过热搜。

    从那个包装盒上的图案来看,应该是本次东道主派发的无疑了,说不定就是哪个工作人员给二哥的,被他不小心遗忘在了口袋里。

    余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但同时心里明镜似的。

    问题并不在东西本身。

    不管这个东西怎么来的,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祁望霄的口袋里,他和二哥看似和睦相处实则彼此装傻充愣的相处氛围都将被彻底打破。

    他们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曜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觉得想清楚这些,大约比驾驶赛车在自己完全没有勘过路的东归赛道上一口气开上十个来回更难。

    更重要的是,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平时这个点自己早就该上床睡觉了。

    然而回去的话就要直面这些问题。

    余曜有点后悔自己的手那么快了。

    明明当时二哥都要自己捡起来了。

    他对着镜头发呆,郁闷地拿左手打了下右手,好半天才想到办法,问就是打算闷着头冲进屋就开始睡觉。

    反正自己出门前已经洗漱完了。

    余曜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有在换睡衣之前先洗澡刷牙的好习惯。

    他尽可能动作轻地打开了房门。

    不着急进去,先打开一条缝,做贼心虚一样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望去。

    至少先确定一下屋里人的位置。

    余曜满以为自己要故作镇定地绕开对方一路狂奔,结果却发现——

    屋里已经关了大灯。

    黑黢黢的,只在自己的那张床的床头留有一圈暖黄的光影,是一盏昏暗的床头小灯。

    二哥这是已经睡了?

    余曜看了看隔壁床上朦胧的黑影。

    停了几息后,少年庆幸地长松了一口气,耳廓居高不下的热度逐渐冷却。

    他脚步轻快地进去,关门,一溜烟地奔上床关灯,直到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平,并且感受到有什么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习惯性滚到了自己的脚边卧住,怦怦怦直跳的心脏才渐渐回归平静。

    有惊无险。

    余曜老老实实地把双手搭在小腹位置,打算一切等明天再说。

    曾经看过电影里的名台词,Afterall,tomorrowisanotherday,也此时恰如其分地浮现脑海。

    余曜直挺挺地面朝天花板,连看都没往旁边床上看一眼,用力闭着眼,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卧室里的呼吸都是静悄悄的。

    良久之后,另一张床上的轮廓才动了动,似乎往这边看了看,确认了一下情况,才极轻缓地重新又躺了回去。

    一夜无声。

    两人似乎共同默契地抹去了这段猝不及防小插曲。

    第二天一早,就和教练准时登上了返回华国的飞机。

    “终于要回家了!”

    赵威明感慨万分,哪怕并不是回自己的小家,都在商务舱隔间的座位上笑得欢实。

    能够回到祖国的确是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余曜有心想问问祁望霄这么久没回去要不要先回祁家看看,但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在当下,有几分赶人的嫌疑。

    思来想去

    ,他戴上耳机,假装入睡。

    不远处的祁望霄也在翻看文件包里的报表,头也不抬。

    气氛之拧巴,粗神经的赵威明都嗅到了。

    不是吧,这两个活祖宗真的闹别扭了?

    赵威明头都大了。

    但有一说一,他还真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等下了飞机再说吧。

    赵威明摇摇头,也逃避似的打开了下载好的泡沫剧。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棉花似的雪白云层上,整整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让旅客们昏昏欲睡。

    余曜一开始只是假睡,后来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最近的事太多了。”

    赵威明乐呵呵地看着祁望霄起身把绒毯搭到少年的身上,“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火气也大,大家都包容点。”

    他的本意是想劝合。

    但有问题的人听什么都会拐着弯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

    祁望霄视线不自然地望向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出神模样。

    啊这,赵威明惊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不是,他们到底为什么闹别扭吧?昨天下午不还好好的吗。

    赵威明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只能眼睁睁看着气氛持续古怪。

    时针一分一秒地挪动着。

    机舱里的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但比起飞机之外的地方,简直堪称宁和。

    f国奥运村,宋双成捧着正在插播华国w市紧急天气预警的平板,手都开始抖。

    “w市应急管理局紧急通知:预计8月30日晚八点到9月1日夜间,我市有局部大暴雨,伴随短时强降水,雷暴大风和冰雹等强对流天气……”

    “八点……”

    宋双成一把抓起电话,紧急拨通了华国总局那头的电话。

    不为别的,那可正正好是小余乘坐的飞机到w市的时间。

    更可怕的是,换算时差,他的飞机已经要到了!

    “轰隆隆——”

    在宋双成电话拨出的同时,余曜被一声巨大且持续剧烈摇晃的声响硬生生地从梦境里给拔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被惊醒的少年抓住座椅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以完全没注意到,颤颤巍巍的行李架滑板突然被晃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正直直冲着他的脑袋砸下!

    “小余小心!”

    离得最远的赵威明惊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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