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滾滾蛋蛋胖,本來就汗多,今天還頂着烈日在外頭跟方子晨玩了大半天,那衣裳都換了三次,這會兒雖是也換了,但那脖子還是臭酸臭酸的。
    方子晨總感覺身旁被人放了兩碗臭豆腐,那味兒實在是上頭,他都怕這麽躺一晚,明天趙哥兒就得擡他上山了。
    趙哥兒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不由笑起來:“你不是老說子不嫌母醜,你不嫌兒子臭嗎?”
    方子晨:“······就說說嘛!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怎麽還信了呢!不過算了,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趙哥兒,我是愛你的,這個苦就讓我來承受吧!”
    張泉正巡視完回到前頭,就看見方子晨把頭伸了出來,擱在外頭的車板上。
    “大人?”
    “怎麽了?”
    “您這?”
    “外頭涼快。”方子晨說。
    張泉哪裏不曉得他品性,晚上滾滾蛋蛋圍着火堆玩鬧着跑過他旁邊時,他也聞到了那股令人很上頭的味道。
    但沒辦法,住野外就這條件,他們雖是帶了水囊,不過中午趕路熱,都喝得差不多了,實在沒多餘的給兩個小少爺擦洗身子。
    先頭唐阿叔就勸着要不把滾滾蛋蛋留家裏,畢竟路上勞累,去時熱回時冷,帶着孩子也是不方便,滾滾蛋蛋還小,路上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該怎麽辦?
    上次趕着任職,那是沒有辦法,不過那會兒有黎師傅和黎藝盛在,方子晨也沒多擔憂,這次新征了兵,黎師傅更是繁忙,黎藝盛又脫不開身,鎮上三家醫館,裏頭的大夫······
    方子晨也不敢雇人跟着,就怕人一把老骨頭,到時候還得反過來他照顧人
    方子晨想想也就同意了,滾滾蛋蛋留家裏讓唐阿叔照看是最好的,但上次他去了一趟安溪縣,只半來月不見,兩個孩子就想他想得緊,回來後更是寸步不離跟着他,上趟茅房,兩個小家夥都想挂在他腿上跟着進去,聽見他和唐阿叔說話,晚上就鬧了,也不是大喊大叫,就是不吃飯了,跑後院去,蹲在牆角默默的掉眼淚,跟乖仔當年是一模一樣,可把方子晨心疼壞了。
    後頭還是帶來了。
    想去就去呗!又不是多大的事兒,要是不帶去真留家裏給唐阿叔帶,方子晨也怕回來這兩小子真成豬了。
    唐阿叔實在是太寵孩子了,經常偷偷的給孩子喝糖水,被方子晨抓包了,他就說老爺,孩子其實也不肥,大戶人家的少爺,兩三歲了都還要雇奶娘呢!小少爺們偶爾喝個糖水其實也不礙事。
    大戶人家的少爺确實是吃的好,一頓得八/九個菜,什麽清炖蟹粉獅子頭、蛤蚓黃魚羹、鮮蝦餃、雞肉拉皮卷、雲腿餡兒府、蟹肉海棠果,平時還常有點心,人是一日三餐不重樣,身旁照看的丫鬟也都好幾個,唐阿叔覺得自家三個小少爺吃得算是寒酸了,除了乖仔每頓必不可少一只雞,滾滾蛋蛋來回的也就雞肉,豬肉,魚肉輪着吃,每頓桌上就三四個菜,豬肉全是跟着菜炒的,哪家少爺這麽吃?
    可趙哥兒只會做家常菜,唐阿叔要是煮個燕窩銀耳啥的倒是上手,畢竟曾經親自給孟如清煮過,但別的大菜,別問,問就是不會。
    兩個孩子也不是吃得太好了才肥,而是滾滾蛋蛋吃的多了才肥,偏的這兩孩子也不挑,有時菜燒得少了不夠吃,趙哥兒就用剩下湯汁給他們伴着飯吃,兩個小家夥也是吃得香噴噴。
    後來滾滾蛋蛋覺得這樣伴飯吃還比較香,之後家裏是連湯汁都沒剩了,不然早前那些湯湯水水他倒外頭,村長婆娘看見了,還說浪費,這要是拿去喂豬啊!那豬定是長得好,唐阿叔想想也是如此,就想抱頭小豬回來養,可後來見家裏是吃啥啥不剩,這念頭就打消了。
    “不胖?”方子晨說:“阿叔,來,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次,孩子胖不胖?”
    唐阿叔眼神躲閃,吶吶的說不出話。
    方子晨嚴肅着,說:“下次就不要給孩子們喝糖水了。”
    唐阿叔說:“那我上次買的白糖豈不是要浪費了。”
    “怎麽會浪費呢?孩子不能喝我能啊!晚上孩子睡了你再偷偷給我泡。”方子晨做賊似的,往左右兩邊看,确定都沒人了,把一水囊遞給他:“泡好了你就倒裏面。”
    唐阿叔:“······”
    這是有備而來啊!老爺恐怕是早就惦記上他那三斤白糖了。
    滾滾蛋蛋跟着來,唐阿叔自是也跟着。
    一路走,沿途總有些老百姓送東西,也不貴重,都是自家種的,方子晨都一一笑納了。
    上陽在南,同衡陽比鄰,大隊一路往南邊出發,涸洲南邊水果多,路上還常常能看見一些梨樹,就長山上,瞧着應該是野生的。
    上次那老漢送的梨挺好吃的,趙哥兒似乎很喜歡。
    方子晨瞧見了自是不會放過,讓趙哥兒帶着隊先走,自己則拿着兩麻袋領着乖仔和溜溜蹿山裏去了。
    梨樹上結的多,不過有點高,方子晨助跑兩步,蹭的一下就爬上去了。
    乖仔小臉紅撲撲的:“溜溜,我父親爬樹是不是很厲害?”
    溜溜仰着頭,看方子晨在樹上摘梨子,目露崇拜:“嗯!猴子一樣,方叔最厲害了。”
    “酷不酷?”
    “酷。”
    兩個小家夥彩虹屁吹得啪啪響。
    方子晨聽得高興,丢了兩個下來給他們吃,甜甜的,兩個小家夥捧着吃得一臉滿足,然後仰着頭喊:
    “父親,你右手邊有一個,大大地,摘那個。”
    “方叔叔,你頭上也有一個。”
    摘了不一會兒麻袋裝了大半,到底是不方便拿了,方子晨從樹上下來,正想着怎麽把剩下的梨子全打下來,七/八個漢子扛着鋤頭從草叢裏跑了出來。
    “你們什麽人?敢跑我們村來偷梨子?”
    偷??
    這可冤枉死人了,他可是法治欄目看了整整一個暑假的人,從不做偷雞摸狗的事兒的。
    方子晨看看他們,又看看梨樹,梨樹底下一片雜草,比人還高,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人特意種的。
    “這不是野生的嗎?”
    “是野生的,但這是我們村的山,把梨子放下。”
    有些村子便是這般,極度排外又劃地盤,只要長他們地盤裏頭的,那就是他們的東西,旁的村想來他們山裏砍柴啥的,那都不得行。
    這話讓方子晨想笑了。
    他涸洲老大,整個涸洲公山都是他的,這會兒別說摘點梨子,就是這梨樹他想連根拔起帶走都是得的,還你們村的山,笑死人。
    乖仔和溜溜蹙起眉頭,看着那幾個漢子。
    方子晨才不給,這是他辛辛苦苦摘。
    幾漢子也瞧出來了,他們這邊這季節梨子多,其實賣也不值幾個錢,拿了就拿了,可不問自取便是偷,光天化日就敢跑他們這兒偷東西,簡直是沒把他們放眼裏,今兒不跳出來,人還以為他們村沒人,好欺負,下次怕是能直接偷到村裏去。
    幾漢子要握着鋤頭正蠢蠢欲動,就見對方一臉驚恐,指着他們身後:“我操,那是什麽東西?”
    漢子們扭頭看去,方子晨麻袋往肩上一甩:“趕快跑啊!”
    乖仔和溜溜反應過來,見方子晨不顧道義已經跑前頭去了,趕忙撒丫子追了上去。
    漢子們喊着,揮着鋤頭在後頭一個勁兒的猛追。要換以前,方子晨這一身裝扮和模樣,漢子們肯定是不敢惹,但這會兒一點不怕。
    他們知府大人公正廉潔,秉公執法,才不會‘官商相護’。
    “來人啊!遭賊了,遭賊了,快來人啊。”
    “追啊!追啊!”
    “你們別跑。”
    “把梨子放下。”
    漢子們呼啦啦的追着方子晨跑。
    方子晨氣不過:“什麽賊,這明明是山上自個長的,你們不要亂說。不然等會兒我打你們板子。”
    漢子們一聽這會,他娘的,這年頭小偷都這麽嚣張了嗎?
    一漢子撿起一塊石頭就朝他們砸過去,不過沒砸中,這三人泥鳅一樣,滑溜得很。
    方子晨一邊跑一會回頭,怒道:“你妹的,砸中我兒砸我可跟你們沒完。”
    “誰怕你。”
    “我可是知府大人。”
    漢子們停下步子怔愣了一下,方子晨以為他們信了,也跟着停了下來,村民們多是淳樸,這會兒要是曉得了他就是方大人,反應過來後怕是會很激動,然後主動要去幫他摘梨子。
    盛情總是難卻,方子晨正要把另一個麻袋掏出來,一漢子氣得胸膛都劇烈起伏,指着他先罵了:“敢冒充我們大人,兄弟們,砍他。”
    方子晨:“······”
    傳言新來的知府大人英俊潇灑,身高八尺有餘,端的是好看,眼前這個也好看,但······知府大人什麽人啊?
    京城來的,又是文科狀元,怎麽可能會爬樹?剛他們可是都瞧見了,這人在樹上摘果子,那真是猴子回到家一樣,蹿來蹿去,如履平地,他們村裏長大的,爬樹都沒能爬得那麽溜。
    而且,知府大人家就四個孩子誰不懂,一個十來歲的哥兒,一個是乖仔小少爺,另外兩個小少爺還很小,瞧瞧對方帶的這兩個,一個看着八歲左右,一個瞧着應該四五歲,怎麽可能是知府大人呢!
    敢冒充他們知府大人,簡直是太過分了。
    漢子們似乎被激怒到了,追得更兇。
    野草高得很,乖仔兩只腿雖只筷子長,但跑得比狗快,加上個頭小,一蹿草叢裏直接不見影了,要不是草動,都不曉得他跑哪裏去了,方子晨個高腿長,跑得跟龍卷風似的。
    溜溜就不行了,這會托了後退,方子晨返回來一把将他夾腋下,跑到官道上,方子晨放下他,三人爬上馬背,兩腿一夾馬肚,趕忙策着馬跑了。
    漢子們還要追,可兩條腿哪裏跑得過四條腿,只能在後頭罵罵咧咧,沒一會兒方子晨就把他們甩在後頭了。
    乖仔小揪揪都跑亂了,這會兒亂糟糟的流浪漢一樣,小鼻子上還冒着汗,他心噗通噗通跳,雙眸亮晶晶的,扭頭看,沒見着人了,立馬呵呵呵笑了起來。
    溜溜也跟着笑。
    “溜溜,好不好玩?刺不刺激?”
    溜溜一個勁兒的點頭,确實是又害怕又刺激。
    跟着方叔叔和乖仔,真是太好玩咯。
    前頭是人‘上趕’着送梨,不要還不行,這會兒摘兩個野果子,還被人當做賊了,這明明是他的地盤,真是豈有此理。
    方子晨一路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等追上大隊,趙哥兒看他們三人模樣有些狼狽,而且那麻袋也沒裝滿。
    那野梨樹應該有些年頭了,很大一顆,梨子也多,瞧着不只一麻袋。
    他夫君那是扒皮天王,雁過不留毛,往常麻袋不裝滿鐵定是不回來,今兒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但又不像出事兒,因為兩個孩子似乎很高興,眼睛發着光,一直在笑,顯得很興奮。
    這麽丢臉的事兒,方子晨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怒,哪裏好意思說,趙哥兒拿着梨子回了馬車裏,乖仔想吃梨了,讓趙哥兒幫他削,他小臉蛋上髒兮兮的,小碎發還黏在上面,似乎在地上滾了一圈,趙哥兒拿帕子給他擦幹淨,才捏捏他的小鼻子。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高興。”
    乖仔手舞足蹈:“呵呵呵,爹爹,剛剛有人舉着鋤頭追我們。”
    溜溜打補充:“好好玩。”
    什麽?
    趙哥兒一問,清楚來龍去脈後,直接和周哥兒笑開了。
    後頭再見着路旁山上有果子,方子晨再眼紅也不敢去了,趙哥兒老是笑他,連着周哥兒也是,這讓方子晨感覺有點臊。
    不過他跟着大隊,沒溜山上去,這下都不用報姓名,老百姓也是不疑有他,這是大人,沒錯了。
    禁衛軍訓練有素,腰間佩着劍,氣質淩然,個個瞧着是孔武有力,更不要說後頭跟着的十幾車貨了。
    涸洲沒這種大商。
    一定是大人的隊伍。
    又有來送東西的了。
    從涸洲出來,就沒這種白吃白喝的待遇了,方子晨着實憂郁了好一陣。
    幾個孩子也不覺得無聊,有方子晨在,他們想無聊都無聊不起來幾乎都是一路玩着過來的。
    有時趕上了就歇鎮上客棧裏,但大多時候都是歇在野外,先頭瞧着大家都辛苦,風餐露宿的,又正好歇河邊,趙哥兒就讓大家架鍋燒水,煮泡面吃。
    這一吃,禁衛軍和幾個管事就惦記上了,張泉不懼方子晨,每次歇路上,總跟方子晨說,大人,我知道您一向最是體恤我們這幫屬下,這幾天兄弟們都辛苦了,今晚也沒啥吃的,您看······
    方子晨沉聲道:“我不看。”
    張泉:“······”
    “中午從新平縣出來,我都叫你們買包子了,誰讓你們不買。”方子晨斜了他一眼:“你說說,你們這些天吃了我多少泡面了?我就帶了六車。”
    這幫禁衛軍一頓要吃三包,二十個,六十包,還有那幾個管事,天天吃的話,這六車泡面都不夠造,恐怕半路就能吃完了,沒了貨,他還賣個求。泡面的名聲怎麽打出去?
    張泉先頭也不知道後面那幾車上裝的是什麽貨,沒多重視,之前趙哥兒去廠裏廚房煮泡面,那味兒大,在裏頭管理的幾個禁衛軍回來還跟他嘀咕,說香,實在是香,也不知道方夫郎到底是煮了什麽玩意兒,弄得吃飯的屋裏都是味,他們都吃不下飯。
    廠裏的工人也是議論得厲害。
    張泉還笑話他們沒出息,村裏人這般也就算了,可他底下這些兄弟都是從京城來的,在皇上跟前當過差,什麽東西沒吃過?
    如今說起來竟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實在沒出息。
    可如今吃過了,才曉得是真的好吃咧!可惜大人是個摳搜的。
    一路過來,倒也沒遇上什麽事。
    只要途經城鎮,乖仔和溜溜都會率先打馬沖過去,亮出奧特曼腰牌,每次守城門的士兵一見着令牌,那是立馬的畢恭畢敬,将他們迎進城。
    乖仔和溜溜耍了幾次威風,走路那是昂首挺胸,步伐是邁得六親不認,牛得仿佛大夏都快裝不下他們了。
    十月中旬,大隊終于抵達上陽。
    上陽這邊實乃富裕,那城門瞧着就跟別的洲縣大不相同。
    城門進出的百姓頗多,方子晨的車隊排了老長,周邊人是嘀嘀咕咕。
    “哪裏來的商隊?裝這麽多貨的,是不是賈家的?”
    上陽城最富裕的,生意做得最大的,也就賈家了。
    賈家不只做布匹生意,也開有糧鋪,胭脂鋪,玉器行,還有專門打造碗櫃桌子的鋪子,因此每次外出運貨,那貨運的也多。
    這隊伍運的貨實在是太多了,還請了那麽多護衛,又這般多的馬,旁的商賈不做他想,沒這個財力。
    不過以前賈家的運貨,也就七/八車貨,從沒運這麽多過,看着都壯闊得緊。
    “不清楚,不過賈老板好像在府上啊!”
    “對哦,聽說是賈老太爺要過壽,賈老板最近都沒進貨了,那這是?”
    “不知道啊!”
    守門的官差自是也注意到了,這會見乖仔打馬過來,長槍一攔,想要盤查。
    查的也不嚴,就是要看身份文牒,外洲來的,還得出示通關文牒,以及看身上和行李中有沒有兵器等等。
    這會兒乖仔也是照例直接亮出令牌。
    那官差看見他亮出奧特曼令牌,臉一沉,眉心跳了兩下,沉着嗓子就要吼一頓,旁兒官差趕忙拉住他,小聲說:
    “你仔細看。”
    奧特曼令牌和方子晨的令牌被串到了一起,這會乖仔抓着奧特曼令牌,方子晨那令牌就垂懸在空中。
    象牙制的,上頭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
    守城官差誠惶誠恐,趕忙的做揖行禮。
    “見過小公子。”
    “叔叔,我們要進城。”乖仔說。
    官差略顯猶豫。
    要是之前溱洲那邊底下的小鎮,那這會兒定是馬上讓了,畢竟三品官家的小少爺不好得罪,他們頂頭老大來了,見了人也得躬身行禮問安。
    可上陽這邊城池大,又靠近衡陽,如今那邊打得厲害,這邊自是也被嚴格把控了起來,就怕朝國人混進來,擾亂內部,或者從他們這裏運走些緊缺貨。
    如今兩國打起來,自是不會再通商了,邊界那麽也不允許百姓進出,但先頭通商時,一些朝國人便混到了大夏國裏頭。
    兩國人長得像,并非北邙人一樣,長得很有辨識度,一瞧就不是大夏人,大朝是早有預謀了,前半月滞留在大夏隐姓埋名的朝國人,高價秘密從各地購置了大量鐵曠石,因為鐵可以鑄造錢幣、打造兵器,屬于管制物品,不可以輕易的交由民間經營,這類曠石山多是被朝廷管制起來,但也有那麽一些铤而走險的,發現了沒上報,偷偷開采了倒賣出去。
    朝國人同大夏長得像,毫無二致,人也沒多想,而且,多的是人只認銀子,旁的一概不管的,有銀子賺就行,賣給誰,管他呢!
    那些朝國人運了幾批出去,結果第三批運送到峽海關,就被秦家軍給扣了。
    後頭秦恒煊派兵去查,發現不止這麽一幫,要順着藤摸過去,人卻是早跑了,無奈之下,秦恒煊便下令讓各個城鎮對出入的車馬務必進行嚴查。
    不然讓大朝從他們這兒運了鐵曠去,再做成了兵器用來打他們,那就像是主動給敵人遞刀一樣了。
    乖仔看着他,見他沒讓路,知道人想查,到也沒生氣,乖乖讓到一旁,方子晨也沒說話,官差見此,松了口氣,領着另外幾個兵跑後頭去查。
    油布被掀開,第一車是一箱箱的。
    官差打開,裏頭是書寫用的紙,白花花的。
    再就是······
    認不出是個啥,一抓抓的,也沒啥子味,到底是小少爺家的商隊,幾個官差也就抽查幾下意思意思而已。
    旁邊等着盤查的老百姓是伸長了脖子看,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認不出,那可不得好奇了!
    官差按例查了一番,見方子晨氣質最是不凡,而且又走前頭,但人實在是年輕······他朝方子晨躬身道:“屬下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見諒。”
    方子晨擺擺手,人奉公執法,應該的。
    車隊悠悠進城了。
    老百姓讓到一旁,車隊走了近九分鐘才全部進到城裏去。
    一官差扭頭看着,不由問:“隊長,這是哪位大人啊?”
    那令牌昭示着其主是三品的官。
    可三品官,多是上了年紀的,而且大夏三品的官可不少呢!
    隊長搖了搖頭:“不知道,大概是拿了家中長輩的令牌來行方便吧!”
    “也有可能,不過。”這人想到乖仔出示的奧特曼令牌,當下就道:“那令牌會不會也是假的?”
    “假?就算那令牌是假的,後邊跟着的護衛隊你沒看見?瞧着就不是普通護衛,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聽說涸洲知府方大人,未到二三,長得也是風姿綽約,俊郎無雙,方才那人會不會······”
    “你想多了吧?涸洲離我們上陽多遠啊!大人跑咱們這邊來幹什麽,人帶着貨,應該是隊長說的那情況了,而且源州新上任的那位知府大人,不也是個年輕的?”
    “四十好幾了還年輕?”
    “額,确實是,不過那大人有一兒子,生的也是極為英俊,而且啊,很是有出息,聽說才十八,就已經是舉人老爺了,沒準剛那位公子······”
    隊長思忖半響:“你去跟紀護衛說一下。”
    大夏有律,令牌一律不得出借倒賣,除去其主,一般多是給下屬或旁的人拿着行駛或調度。
    就像當初回涸洲調糧,見不到方子晨,即使派了親信去,可沒有令牌,衙門裏的官兵也是不給的。
    見牌如見人。
    因此能拿出這種令牌的,不是親信,便是能得其看重的親人了。
    如此這般,要是在城裏出了事,可就不好交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耐們,賣完貨就認親了,不能明确說多少章,因為大綱是這樣,可細寫起來有時候要寫的多。我說死了,到時候認不了,就尴尬了!
    下章賣貨,加更的話,估計難的咧,定位石膏‘是這麽叫的吧’還沒有摘。
    對不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