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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師尊,剛才你和柳含師姐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呀?”兩人走遠後,池衍忍不住問出口。
    “小衍說的是哪句?”晏行神色坦然,剛才的話都像是他随口一問。
    “師尊不是說要師姐多在命理上花心思嗎?為什麽呀”
    晏行輕笑:“沒什麽,柳含在命理一道上還比較薄弱,提醒一下她罷了。”
    池衍眼神猶疑地看着自己師尊。
    妖族的直覺讓池衍隐約覺得對方剛才的話中藏着什麽深意,可是對方的神色又太過自然,讓一向不精通此道的小狐妖看不出什麽端倪。
    晏行像是沒看到小徒弟臉上有些困惑的表情,還是語氣如常道:“你兄長來信,要你回去接受妖族的試煉,他會在那裏等你。”
    池衍點頭,這他聽說過,每個妖族化形不久後都要回到榷山,在試煉中接受先祖傳承。
    “回去後如果有時間,符咒功課也不能落下。”晏行道。
    池衍繼續點頭,然後一頓,擡頭。
    “師尊,前段時日從秘境出來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能逐漸看懂族中的法術了。”他想了想那些複雜晦澀的符文,感覺自己熬了那麽久,終于要熬出頭了,提議道,“我能換一個學嗎?”
    “符咒之道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小衍,你還要多加練習。”晏行态度溫和,說的話卻沒得商量。
    池衍癟了癟嘴,不是很情願。
    一扭頭就是自家師尊那眉眼如畫的面容,池衍突然意識到什麽,眼眸一眯,身上難得現出幾分狐貍的狡黠。
    他速度飛快地湊上前去,在人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晏行一愣,在小狐妖又要速度飛快地退回去之前擡手按住了對方後頸,笑道:“怎麽,小衍是在賄賂我嗎?”
    “我……”明明是自己主動的,池衍卻有些臉紅,小聲承認道,“我想換一個嘛,那些東西我都看過一遍了,總是學好無聊的。”
    晏行沒有立馬拒絕也沒有立馬答應,只挑眉道:“那這種程度的賄賂可還不夠。”
    小狐妖一愣,突然明白過來,那雙漂亮的狐貍眼瞪大了,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羞赧和糾結。
    可晏行還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甚至還有閑心捏了捏少年白皙細膩的後頸,一副悠然看戲的模樣。
    池衍咬着唇,猶猶豫豫地看着眼前人那張微微帶笑的臉,又做賊心虛般四處望了望,還是揪着眼前人的衣角,探身在對方唇角落下一吻。
    “師尊——”小狐妖拖長了調子叫人,嗓音軟軟的,整個人既因為完成任務松了口氣,白淨的臉頰又因為不好意思而透着淡淡的粉,眼含期待地看着晏行。
    就聽對方輕笑一聲,按在少年後頸上的手微微用力,終于把人揉進自己懷中。
    他們已經走回了兩人住處所在的地界,剛剛踏進山腳下的結界。晏行腳步一轉,便連帶着懷中的少年一起,身形掩在山門後。
    池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捏住了下颌,熟悉的吻落了下來。
    “唔,等、等一下……”池衍擡手抓上晏行的肩膀,稍稍偏過頭,想要在再次被親得七葷八素之前先問出個明确的答複。
    可那抵在對方肩膀上的手下一瞬就被人扼住了手腕,被當成了欲拒還迎般握在對方掌心。
    那只輕捏着池衍下巴的手把人偏過去的腦袋扳回來後,又往下而去,最後環住少年纖細的腰身,整個人往前一步,在把人往自己懷中摟得更加緊密的時候,又把人抵在身後的山門上。
    一前一後都被堵住,池衍只能仰着頭迎合對方。
    只有在這時候,池衍才像只貨真價實的狐妖。
    漂亮的眼睛非常舒服般微眯,上揚的眼尾像是含着與生俱來的盈盈笑意,又慢慢泛起潋滟水光。殷紅的唇瓣無師自通般微張,帶着不自知的勾人意味,揚起的下颌往下帶出雪白優美的頸線,脆弱易碎又帶着驚心動魄的美感。
    池衍體型偏瘦,被眼前人輕輕一摟就能完全攬在懷中,遮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晏行的居所少有人至,幾乎可以算得上整個崇吾派中最清淨之地,可是狐族敏銳的聽力讓池衍能夠将遠處弟子們傳來的嬉鬧聲都收入耳中,恍惚中覺得似乎下一瞬就要向他們走來。
    緊張之下,池衍感覺到心跳聲越發劇烈,急促到似乎要躍出胸膛,可是眼前人越來越強勢的吻又會把所有微不可見的細小掙紮都堵回去,逐漸讓池衍腦中殘存的理智也跟着一點點消失殆盡,情不自禁地擡手抓住身上人胳膊,細白的指尖攥緊又放開,最後無力滑下之時,晏行終于稍稍拉開兩人距離,結束了這個持續過久的親吻。
    “師尊……”長時間的缺氧讓池衍小口喘着氣,用那雙霧蒙蒙的眼眸看着人,終于問出了這幾日來一直盤桓心頭的疑問,“您其實也是妖族嗎?”
    還應該是那種超級厲害,修煉了很多很多年的大妖,所以才長得好看又什麽都會,以至于已經不屑于對人族下手了,連可憐的狐妖也不放過。
    晏行:“……嗯?”
    說什麽呢?被親傻了?
    池衍卻點了點頭,從晏行的反應中知道了答案,有氣無力的,語氣中充滿了自我懷疑,悶悶地道:“那我才是狐妖啊……”
    晏行恍然。
    小徒弟的反應實在可愛又有趣,讓他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漆黑的眼眸彎出溫柔的弧度,整個人都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
    他低頭,小狐妖眼神迷茫,有殘存的春意在那漂亮出衆的眉眼間逡巡不去。被一點點染上豔麗顏色的唇瓣還因為慣性微張着,似乎在蠱惑着人再來一探究竟。
    晏行認同道:“嗯,小衍是狐妖。”
    撫上懷中小狐妖的臉頰,拇指在那滾燙帶着薄腫的柔軟唇瓣上摩挲,非常篤定地繼續補充:“還是非常厲害的狐妖。”
    “師尊又哄我。”天真的小狐妖完全沒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深意,還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眸瞪人。
    他非常不服輸地決定回去就好好鑽研一下族中法術,不能再每次都被自家師尊都壓制得死死的。
    腦海中突然浮起榷山上同族哥哥姐姐的教誨,都說要想成為修為高深的狐妖就要多實踐,多積累,自然就能把人族玩弄于股掌之間。
    池衍非常委屈地覺得自己這幾日已經實踐得夠多了,但根本不像哥哥姐姐們說的那樣啊。
    小狐妖非常不想承認,硬要說的話,更像是對象被換過來了。
    難道是實踐對象太少了?
    可是……可是他不想找其他人呀。
    晏行對這只小狐貍太了解了,看那琉璃般漂亮的眼瞳一轉,就知道對方在琢磨些什麽,頓時眉心一跳。
    幸虧池衍很快就自己把這個方案否決了,跳脫的腦袋中閃現出一開始讓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的源頭,再次滿懷希望地問:“那……師尊,這次的‘賄賂’夠了嗎?”
    “小衍啊。”沒想到晏行卻笑着嘆了一句,“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可以‘賄賂’了?”
    池衍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可是,一開始就是……”
    後面的話音戛然而止,慢半拍反應過來的池衍再次啞口無言。
    是啊,對方只是說“不夠”,又沒有說“可以”。
    但是小狐妖還是感到了受欺騙的委屈,不開心地耷拉着唇角,亮晶晶的清澈眼眸也黯淡下來,似乎在控訴晏行,自己那麽信任他,怎麽能這樣騙自己?
    晏行知道自己把徒弟惹不高興了,态度非常良好地哄人,溫柔地擡手揉了下少年的腦袋:“小衍,其他事情師尊都可以答應你,但這個不行。”
    “這個很重要,你一定要記住,分毫不差。”
    池衍只覺得自己師尊的語氣是極為少見的正式。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池衍雖然不理解,也不是很很情願,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乖。”晏行又笑了,俯身抱住了自己的小徒弟。
    溫熱的鼻息撲在少年的頸側,池衍覺得有些癢,整個人抖了一下,心底又直覺般升騰起一絲怪異,試探着擡手回抱住自己師尊。
    對方此時抱着他時,就像是長途跋涉後累極了的旅人,好不容易得了片刻松懈,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下來,神情是放松的,手中的力度卻不小,要把他揉進懷中一般。
    自己師尊看起來身形清瘦,重量卻不輕,抱得自己還緊,池衍覺得自己被壓得呼吸都有些悶悶的,但還是笨拙地擡手拍了拍眼前人的後背,努力學着對方的模樣去無聲地安慰自己的師尊。
    池衍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只能揚着語調,很輕松般大度道:“這次我原諒師尊啦,而且回去榷山後我也會認真練習符咒的,師尊放心好啦。”
    只聽一聲輕笑在頸窩處響起,低沉的嗓音像是直接貼着自己耳朵邊上發出的一樣,池衍只覺敏感的耳根處都泛起酥麻,激起陣陣戰栗。
    “好。”晏行笑着直起身,輕輕在人柔軟的發頂落下一吻。
    他看着小徒弟漂亮的眼眸,感慨:“小衍真是太招人喜歡了。”
    “接下來幾天都見不到了,剛才那個就當師尊私心想要的一個離別吻,好不好?”
    池衍好像被晏行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別別扭扭地“嗯”了一聲。
    或許是此時輕拂過的微風,或許是遠處樹上的蟲鳴,又或許僅僅是被眼前人視若珍寶般緊緊抱在懷裏,讓這一刻的感覺太過美好,池衍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的生命中好像也對某個人有了說不出口的獨占欲。
    此時聽到要短暫地分別,池衍咬了咬唇,小聲地對晏行道:“那……我不在的時候,師尊不能也和其他人這樣。”
    “這應該不會。”晏行笑着調侃,“剛才柳含應該已經猜出來了,過不了多久,可能整個門派都知道我是小衍的人了,前提條件不成立。”
    “啊?”池衍整個人都懵了,如遭雷劈地看着晏行,嘴巴張開又合上,最後吶吶道,“柳含師姐……猜到了?”
    “嗯。”晏行捏了捏小狐妖軟乎乎的臉頰,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笑道,“剛才小衍和我湊得那麽近,別人一看就知道了。”
    池衍瞪眼,毫無威懾力地兇人:“才不是!分明是師尊自己要湊過來……诶,等等。”
    對方的模樣像是毫不介意,池衍疑惑了,不是說人族最看重這些禮法倫常了嗎?怎麽他的師尊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看法的樣子?
    晏行見小徒弟這模樣,眼中浮現出些許遲疑,試探道:“小衍可是不想別人知道?我等會兒便與柳含知會一聲。”
    池衍連忙否認,看着晏行不解道:“我聽說人族師徒間好像一般都不能結為道侶,師尊這樣,別人都來說閑話怎麽辦?”
    晏行笑了:“那小衍會怕嗎?”
    池衍想都沒想:“我是妖,當然不怕。”
    晏行話語中的笑意更明顯了:“那就沒關系了。”
    池衍還是疑惑,奇怪怎麽自己出榷山後接觸到的人族都跟長輩口中的不太一樣,以自己師尊尤甚。
    晏行明顯覺得這種問題不值得兩人專門站在山腳下讨論,幾句話的功夫就把話題轉了開去,牽起池衍的手,往兩人住處的方向拾級而上。
    小狐妖的思維跳脫,很快就沒有糾結這些東西了。
    每次和自己師尊的接觸都會讓他情不自禁地心情變好,回去後就哼着小調在寝殿裏轉着,收拾起自己這一趟帶回去的東西。
    晏行倚在門框上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在忙活,眼中帶着不自知的笑意。
    小狐妖大部分時候都是這幅開開心心的模樣,清澈的狐貍眼經常盛着盈盈笑意,像兩彎小月牙,嘴角也經常是彎彎的,偶爾會在被逗過頭的時候委屈地耷拉下來,綢緞般的銀白色發絲也讓小狐貍看起來軟乎乎的,漂亮又無害。
    如今他定下的一生中,也應該一直是這副模樣。
    之前是他能力不夠,如今在他執掌的世界中,絕不會再讓一絲一毫的傷害落到他最珍視的小狐貍身上。
    但此刻還氣定神閑地規劃未來的晏行,沒想到過幾日就接到了自己徒弟的傳音。
    池衍已經被他送回了榷山,因為對方要接受試煉,情況不便,回去後就沒有給自己傳過音。
    按理來說妖族的試煉是為了鍛煉小輩,危險性不大,但晏行觸摸到自己微微發燙的傳音令牌時不知怎的眉心一跳,一股很微妙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
    指尖在令牌上拂過,傳音建立,對面那頭卻遲遲沒有傳來池衍的嗓音。
    他能聽到有衣物摩擦般悉悉索索的動靜,仔細分辨,還能聽到被壓抑着的細碎喘息。
    “……小衍?”晏行試探着問道。
    又是過了許久,久到這通傳音就像是某只小狐貍不小心觸發的時候,對面終于響起了池衍的聲音。
    那把清脆悅耳的少年人嗓音帶着細微的顫抖,有些啞地喚了一聲師尊,短短的兩字有氣無力地黏連在一起,似乎還帶着微不可聞的泣音。
    晏行霎時攥緊了手中的令牌,用力得骨節都有些發白,手背青筋浮現,眼眸深處暗色浮現。
    這種語調熟悉又陌生,兩人在一起那麽久,晏行只在一種情況下從池衍的口中聽到過——狐族每年的情熱期。
    那邊小狐妖黏黏糊糊的細軟嗓音還沒有停下來,幾乎是嗚咽着對晏行道:“師尊,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