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 >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李承銑深吸一口氣,決定向林楠績坦白所有事情:“其實朕能……”
    李承銑做好了林楠績生氣的準備,不管林楠績想要他怎麽做,他都願意。
    只要別跑了就好。
    話沒有說完,就被一只微熱的手捂住。
    李承銑渾身一僵,垂眸看着捂在自己唇上的白皙手背。
    指甲略有些長了,撓上後背異常酸爽。
    林楠績擡手是下意識的動作,眼疾手快地捂住李承銑的話。
    方才李承銑一開口,林楠績就察覺到他想說什麽。
    無非是坦白能聽見他的心音。
    他瞳仁轉了轉,努力憋住不在心裏嘀咕。
    早不說,現在想說可沒有那麽容易。
    “怎麽了?”隔着溫熱的手掌,李承銑的話音有些含糊,說話間嘴唇輕輕搔動着掌心,弄得林楠績感覺癢癢的。
    姿态過于暧昧,林楠績耳尖不受控制地發燙,迅速收回了手。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李承銑一眼,心裏道:【要是讓舅舅知道,狗皇帝昨晚不僅搬空了他的佳釀,還翻窗進了院子,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李承銑心神一震,林楠績竟然想和舅舅告狀?
    他神情一慌:“楠績,我……”
    林楠績接着想:【要是舅舅知道狗皇帝還罰我去養馬,還動不動就要打板子……】
    李承銑目光漸漸驚愕,然後又化為滿腔的後悔。
    緊緊握住林楠績的手:“朕以前,許多事做的不對,你都可以罰我。”
    林楠績矜持道:“那怎麽行呢,您可是皇上。”
    李承銑親了親林楠績的手背:“皇上只是個身份,怎麽罰不得。”
    林楠績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效笑意:【哇嗚!】
    李承銑聽見這句歡呼,神情一頓,面上略過一絲疑惑。
    怎麽感覺他錯過了什麽?
    林楠績下意識洩露心音,不由得一慌,恰在這時,屋外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林楠績瞬間找到絕佳理由:“舅舅來了。”
    外面果然傳來華衡的聲音:“早上特意去買了黔春樓的點心,外甥肯定喜歡……”
    聲音由遠及近,聽着像剛走進院子。
    李承銑目光閃過一絲慌亂。
    昨夜醉酒,翻了窗戶進來,要是舅舅知道了,恐怕晚上要在林楠績房間上三道鎖。
    沒想到堂堂九五之尊,也有怕舅舅的一天。
    林楠績也緊張了,環顧一周,床尾的地上還散落着衣服,看起來就很可疑。
    林楠績連忙把衣服拾起來,一股腦塞到李承銑懷裏,将他推到窗戶前:“快走。”
    李承銑抱着衣服皺眉:“這樣顯得朕很見不得人。”
    林楠績雙目圓睜:“難道不是嗎?”
    【是誰昨天半夜翻窗進來,害我以為是賊人,我要是找舅舅告狀,狗皇帝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李承銑到抽一口涼氣。
    林楠績不僅不幫他,甚至真的想向華衡告狀。
    眼下他已經被安排在了最偏遠的院子,要是再激怒華衡,恐怕要被掃地出門。
    雖然華衡未必真能做得出來,但李承銑不想自讨沒趣。
    畢竟林楠績在這裏,他還想見面。
    外面的腳步聲停在門口,緊接着,房門就被人敲響,傳來華衡的聲音:“楠績,醒了嗎?”
    林楠績連忙将李承銑往外推,用眼神瘋狂示意,無聲催促。
    【快走,快走,再不走要被舅舅發現了!】
    李承銑不禁眉眼一彎,放了那麽多狠話,最後還是放他走。
    心裏瞬間變得溫軟。
    李承銑将林楠績撈在懷裏,垂眸親了親光潔的額頭,低聲道:“朕走了,有事讓暗衛去找朕。”
    和昨晚相比,這個額頭吻顯得過于純潔,多了些溫存的味道。
    林楠績揉了揉耳朵。
    皇上的聲音有些性感的沙啞,聽得人耳尖發燙。
    門外華衡見無人開門,撓頭納悶:“睡到現在還沒醒?”
    林楠績見李承銑還要再親,頓時板起眉眼,壓低的聲音略兇:“快走,再不走把你交給舅舅!”
    李承銑只得作罷,像個賊人一樣,從窗戶跳出,非常沒有九五之尊的優雅氣勢。
    林楠績看着李承銑委屈的背影,露齒偷笑,然後将窗戶緊緊鎖上,還仔細檢查了一下,确認不能再推開。
    昨天晚上忘記将窗戶關緊,太危險了。
    做完以後,才走到門口拉開門,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打了個哈欠:“舅舅,早啊。”
    華衡看了看已經上來的日頭,不早了。
    不要緊,外甥說早就是早。
    華衡提腳邁進屋子,舅甥一起進屋:“舅舅給你準備了好些黔州點心,你嘗嘗。”
    華衡身後的下人蹲着早膳,擺在桌子上,然後又退了出去,不打擾兩人用飯。
    林楠績歡歡喜喜:“好啊,謝謝舅舅!”
    順便一腳把地上的帕子踢進角落,失策,居然還忘了收拾幹淨。
    華衡只看見林楠績的動作,狐疑地打量了一圈屋子:“昨晚睡得可好?”
    提起昨晚,林楠績有些心虛,眼神游移:“挺好的,睡得特別香。”
    華衡道:“黔州濕潤,現在又是夏天,蚊蟲鬧得厲害,夜間可有蚊蟲叮咬?舅舅給你帶了塗抹的藥膏。”
    他一個大男人,風餐露宿都習慣了,不怕區區的蚊蟲。今早去買吃食的時候看見有攤販在賣,想到林楠績初來乍到,或許用得上。
    華衡眼尖地看到林楠績脖頸處有紅紅的痕跡,擡手一指:“瞧你這兒,不就被叮了。還挺大一塊,這蚊子吸血太兇,快抹上。”
    林楠績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擡手捂住,讪讪笑道:“還是舅舅想得周到,我這就抹上。”
    林楠績接過藥膏,湊到鏡子前擠了些塗上。
    順便在心裏将李承銑痛罵一通。
    哪來的蚊子,分明是一個翻窗而來的狗皇帝!
    林楠績塗好,怕華衡擔心,說道:“一點都不癢,昨天晚上我睡得太香了都沒注意到。”
    聽到林楠績這麽說,華衡頓時挺直了腰杆。
    他就說嘛。
    林楠績明明在黔州适應的挺好的,怎麽可能水土不服!
    兩人坐下用飯,林楠績胃口大開,吃什麽都香極了。
    ——主要是真的很餓。
    華衡頓感欣慰:“用完早飯,就跟舅舅去習武。”
    林楠績手中的筷子差點吓掉了。
    真……真要去習武啊?
    林楠績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可惜華衡憂心林楠績身體已久,心意已決,用完早飯,就将林楠績帶到府中的訓練場。
    華府低調不張揚,吃穿用度也都從簡,華衡又軍伍出身,生活比貴族公子哥粗放許多,到是練武場布置得精心,每日晨起,先在此練武射箭。
    林楠績左右張望,看得新奇:“這就是舅舅每日習武的地方?”
    華衡點點頭“不錯”,接着提起一張弓,遞給林楠績:“拉開試試。”
    華衡拎起這張弓毫不費力,仿佛是拿着一個尋常物件。林楠績被假象蒙騙,擡手接過來,整個人都往下墜了墜。
    華衡哈哈大笑:“這弓是由玄鐵制成,比尋常弓箭重上許多,可不要小瞧他。”
    林楠績勉強拿住弓,臉上表情都扭曲了:“舅舅,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華衡毫不在意:“來,拉開試試。”
    弓箭是由玄鐵制成,份量極重,林楠績本就腰酸背痛,差點接不住。費勁地舉起,使出渾身力氣才拉開弓弦。林楠績深吸一口氣,松開弓弦,箭矢射出,“嗖”的一聲,弓箭落在十步之遙的草叢裏。
    林楠績放下弓箭,擦了擦汗,看着插在草叢中的箭,末端上的羽毛露在外面,頓時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華衡也沉默住了。
    林家華家各個習武,到了外甥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華衡不禁扼腕嘆息。
    林楠績讪讪道:“舅舅,我還是不丢人現眼了。”
    華衡一把拍在林楠績的肩膀上:“剛才不算,再來一次。”
    這一掌差點沒把林楠績送走。
    林楠績愁眉苦臉地拎着弓,正要擡起,忽然手上一輕,弓已經被人接了過去。
    卸下沉重的力量,林楠績差點驚喜地哭出來。
    【太好了,終于得救了!】
    再定睛一看,是李承銑。
    華衡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還是拱手行禮:“微臣見過皇上,此處日頭曬,皇上可要移步?”
    李承銑:“無妨,将軍好興致,這麽早就過來練武。朕也一起。”
    說罷,李承銑便擡手搭箭,扣弦,拉弓。
    他眉眼認真,身上有一種超凡的冷靜,雙眼中只剩數十米開外的箭靶,果斷松弦。
    箭如疾風驟雨,随着一聲尖銳的響聲劃破長空,箭靶上多了一只羽箭。
    【好!】
    林楠績差點喊出來,眼眸微微發亮。
    華衡不高興地咬了一下後槽牙。
    林家傳世的弓,竟然被李承銑拉開了。
    華衡滿腹郁悶。
    不光拐走了人,連弓箭都拐走了。
    李承銑放下弓,轉過頭來,眉眼間盡顯帝王氣勢,卻在看到林楠績的瞬間系數收起。
    “果然是好弓。”
    剛才那一箭,華衡雖然心有郁悶,但也不得不佩服:“皇上好技藝。”
    李承銑掃了一眼林楠績,發現他雙眸亮晶晶的,不禁有些快慰,提議道:“不如比試比試?”
    華衡正有此意:“好!”
    兩人各自站在箭靶之前,李承銑用的還是玄鐵弓,華衡用的是自己常用的那把,份量都不輕。林楠績正要落得清閑,給兩人當裁判。
    練武場的其他仆人也都盯着兩個人,這等比試的場面,可不是誰都有幸看見的。
    兩人都從箭簍中探手取箭,搭箭扣弦,華衡身經百戰,射箭如同探囊取物,“嗖”的一聲,箭矢便如流星般離射而出,幾乎是同一時間,李承銑也松了弦。
    “篤篤”之聲響起,兩支箭同時沒入靶心。
    林楠績看得熱血沸騰:“平手!”
    華衡剛射出一箭:“再來!”
    兩人接連射出五箭,以華衡五箭全中勝出,李承銑錯失最後一箭。
    李承銑放下弓,朝華衡道:“舅舅騎射功夫果然非凡,朕自愧不如。”
    華衡眼中這才露出真正欣賞的神色:“皇上無須自謙,這玄鐵弓世間罕見,乃是姐夫留下來的傳家寶,份量極重,皇上能連中四箭,已經少有人可比。”
    林楠績卻看得真切。
    【剛才李承銑故意掉了最後一箭,居然給舅舅放水。】
    【不過常人來不開的弓,給我一個新手,真的合适嗎?】
    李承銑聽見林楠績的心音,唇角不禁勾起輕微的弧度。
    兩人又比試了幾輪,到讓華衡找到了樂趣,越比越勇。
    比武就是這樣,不求每場都贏,但求比得暢快。
    比到最後,李承銑不禁朝林楠績投去求助的目光。
    華衡是黔州總兵,縱橫沙場,武藝非凡,他能比上幾局不落太多下風,已是不錯。李承銑可沒有和沙場大将在武藝上一争高下的想法。
    偏偏林楠績像沒看見一樣。
    林楠績甚至讓人搬來椅子坐下,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優哉游哉地扇風,觀賞兩人的比試。
    李承銑用心去聽,卻只聽到一片空白。
    不禁疑惑,往日裏,林楠績的心音簡直像個話痨,怎麽此時如此安靜。
    難道是熱的沒有興致了?
    也對,畢竟昨天晚上鬧得太晚了。
    李承銑頓時心疼,朝華衡道:“已經快到正午,日頭毒辣,不如到此為止吧。”
    華衡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李承銑已經發話,他也不好強求。
    “沒想到皇上武藝如此不俗,改天微臣再讨教。”
    一聽結束了,林楠績連忙站起來,熱心地給華衡扇了扇風:“天氣太熱了,舅舅小心中暑。”
    華衡頓感欣慰:“還是外甥好。”
    李承銑默默吃醋,但不敢說。
    華衡剛放下弓箭,手下人就前來禀報:“華将軍,林永輝一家昨天晚上鬼鬼祟祟的,像是要逃跑。”
    華衡臉色頓時一變:“一個都不許放走,我親自去抓人!”
    華衡早已命人守住林永輝一家,昨天忙着料理蓮華教的事,這兩天正準備好好會會這一家子。
    林楠績:“這家人終于待不住了,做賊心虛,害怕東窗事發。”
    李承銑臉色也冷了起來:“朕也一起。”
    ***
    青吳山腳。
    林家小院裏。
    原本的院子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平靜的氣氛被激烈的争吵打破。
    林永輝和林永山正吵得不可開交。
    “憑什麽平分,家裏的錢財就應該都給我。”林永山面紅耳赤地指着林永輝,“是你出的馊主意把林楠績騙回來,現在你想卷了錢財偷溜,你想得美!”
    林永輝臉色鐵青:“二弟,你這樣就過分了,我是長子,家業怎麽都有我一份,你竟然想獨吞?”
    林永山碎了一口:“我呸!之前林楠績給你拿幾百兩銀票呢!可沒見你拿出來平分!”
    林永輝被戳穿,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你說什麽胡話呢,那錢我回來路上丢了。”
    林永山:“誰知道真的假的,你說丢了就丢了?丢哪兒去了,賭場嗎!”
    “行了行了,別吵了!”林父和方氏看着兩個兒子吵得不可開交,心急如焚,“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等到了地方再說這些不遲啊!”
    林永輝和林永山這才憤憤作罷。
    林永山怒道:“現在逃命要緊,我先不和你計較!”
    兩人各懷心思,但好歹止住了争吵,林永山背上包袱,心中不忿,擡手就拉開門。
    然而下一刻,他就渾身僵直,面露驚恐,整個人踉跄着向後退了兩步。
    “怎麽不走了?”
    方氏剛問出聲,就看見了門口站着一群人。
    就見為首的三個人騎着馬,面容并不陌生,林楠績,還有跟着林楠績一起住到家裏來的青年,和一個氣勢迫人的男子,滿臉肅殺,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們。
    他們身後還跟着一群人,各個都是士兵的穿着,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們家門口,全部拿着武器。
    方氏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吓得說不出話來。
    林永輝和林父看到以後,也都吓得臉色發白。
    方氏腿都軟了,要不是林永山扶着她,就要跌坐在地。
    “你……你們要幹什麽?”
    華衡滿臉厭惡:“來人,把他們捆了!”
    手下的人頓時上前,快速将四人捆了起來。
    倒是林永輝鎮定一點,只是臉色難看極了,外強中幹地問:“就算是官府拿人也要有罪名,我們一家在此居住幾十年,可是”
    林永山跟着道:“就是!你們是誰?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怎麽能随意抓人!”
    華衡冷笑一聲:“王法?本官是黔州總兵,捉拿犯事之人,你們膽敢抗法?”
    幾人一聽是黔州總兵,臉色頓時煞白。
    黔州總兵的名號他們都聽說過,那可是煞神一般的人啊!
    林永輝強忍着懼意:“不知道,我們到底犯了什麽法,總兵大人要抓我們。”
    華衡面色極冷:“你們勾結蓮花教,通敵叛國,殘害忠良後代。”
    林父和方氏頓時眼前一黑。
    通敵叛國,殘害忠良後代?
    這可是天大的罪名啊!
    再看林楠績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眼裏一絲波動也無。林永輝一家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這是來找他們算賬來了!
    林父慌亂地辯解道:“你們不要胡說,我們怎麽可能通敵叛國,殘害忠良!”
    方氏試探地看向林楠績:“就,就是啊!楠績,你快說句話啊?你忍心看着爹娘和大哥二哥被抓嗎?”
    林楠績冷冰冰地看着他們:“殘害忠良後人,想必不用多說,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至于通敵叛國,蓮華教教主是诏國人,潛入大齊境內,盤踞多年,蠱惑百姓,你們與他交往過密,确實有通敵叛國的嫌疑。”
    “按照大齊律例,通敵叛國當滿門抄斬,嚴重者淩遲處死。”
    “你們若從實招來,興許還能減輕刑罰。”
    被綁着的四個人陷入驚恐,互相看了看,都在對方眼中看見深深的害怕。
    通敵叛國,最明顯的例子不就是林楠績父母嗎!
    一想到他們的下場,方氏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就在這時,林永山突然高聲道:“我說!我說!我揭發!都是林永輝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