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
    衛譯覺得這真的不能怪他不專心聽,實在是專心不了。
    他嘴上可以認錯,但改不了。
    看到衛譯這麽回答,夏淩風真的是想氣都氣不起來。
    早上的時間本來就很緊,他們有的時候又會忍不住來個吻別,通常就在其中一方要出門的時候,另外一方走過來吻別。
    原本說事情通常就是早上夏淩風在玄關換鞋的時候說,結果換鞋的時候兩個人吻別,就只能趁着吻別說了。
    但這樣說,衛譯似乎記不住。
    能怎麽辦呢?
    夏淩風覺得下次只能發消息用文字提醒,希望對方能記得,至于是不是專心的錯誤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既然衛譯都在咖啡廳等着,夏淩風就迅速做完手頭的事情,去咖啡廳裏找對方。
    門口的風鈴又響了,衛譯看到夏淩風帶着一身雪花走進來。
    夏淩風沒有打傘,落雪飄到他的頭發和衣服上,肩膀也灑滿了雪,遠遠看去是一片雪白。
    衛譯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夏淩風那邊,幫他拍落肩膀和頭頂的雪,之後問:“怎麽不打傘,不戴帽子?你每次都提醒我這些,怎麽自己不做?”
    夏淩風就說:“着急來見你,就沒有弄。”
    衛譯:“……”
    他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想起了剛才他回答夏淩風的話,因為跟你接吻沒注意。
    嗯,這個是因為着急來見你沒注意。
    所以——
    他笑着問夏淩風:“我們現在是都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嗎?”
    這就開始互相嫌棄了嗎?
    “這不是責任。”夏淩風糾正他的說法,“沒有讓你承擔責任的意思,只是說個事實。”
    衛譯戳了戳他的胸口,“難道不是因為你忘了嗎?”
    “也有,想趕緊來見你,就沒有找那些,況且沒多遠。”
    這個倒是真的,沒多遠,五分鐘就走到了。
    但外面雪是下得真大,五分鐘就厚厚一層積雪了。
    “我們走吧。”夏淩風看了看外面的路,說:“坐地鐵回去,這麽大的雪開不了車。”
    這個倒是真的,大雪天很難開車特別容易打滑,他們還是一起坐地鐵回去。
    衛譯從咖啡館裏拿了把傘,兩個人打着傘走去地鐵站。
    他們走後,不想圍觀又被迫被秀恩愛的咖啡師大松一口氣。
    作為打工人,老板坐在店裏跟不坐在店裏是兩種感覺,老板在的時候,就算他知道老板人好一般不會說什麽,但也會不自覺地緊張,而且如果另外一位老板也在,兩個人還會秀恩愛。
    ……這可真的是讓他一個單身人士太傷心了。
    老板離開了,感覺空氣都自由,充滿了鮮活的味道。
    嗯,老板還是跟另外一個老板去秀恩愛吧,別來咖啡館搞事業了。
    衛譯跟夏淩風一起坐地鐵回家,車就停在醫院附近的停車位,等什麽時候天氣好了再開回來。
    到家後,衛譯讓夏淩風趕緊去洗澡,身上沾着那麽多雪,很容易感冒。
    夏淩風去房間拿換洗衣服的時候順便問衛譯:“阿譯,你約的什麽時間去拔智齒?上次說過段時間拔,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天。”
    衛譯:“……年後,暖和點了再說。”
    夏淩風原本都走到浴室門口,聽到這句話後轉頭去看衛譯,表情有些無奈:“那就年後,不過要盡早拔,拖得越久越容易病變。”
    “……哦。”
    衛譯覺得夏淩風身為醫生,可能不太理解他這種鴕鳥似的看病心态。
    但這個人吧,很多時候知道是那麽一回事,但真的要在自己身上動刀子什麽的,那也是有點虛。
    衛譯一直有智齒,但也不影響什麽,就沒去管,去年十一月份的時候那顆智齒感覺不太好了,會時不時痛一下。
    痛的時候夏淩風就讓衛譯去醫院做檢查,但衛譯懶得去。
    現在他其實很理解別人懶得看病時候的心情,就是一想到要去看病,醫院人那麽多,還要安排好時間,非常麻煩。
    夏淩風說他來弄,但衛譯覺得對方工作那麽忙,他看牙又只是個小事真的不用勞師動衆,夏淩風工作那麽忙,來幫他弄肯定要把病人扔下,為了他這點小病真的沒必要,就拖着了。
    但這個牙痛拖到十二月份,牙龈就流了點膿。
    知道流膿後,夏淩風這次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讓衛譯去看牙醫,立刻要幫他挂號。
    衛譯立馬表示算了,他自己挂號,挂了別的醫院。
    他在夏淩風工作的醫院裏,怎麽着也是個有點傳說的人,有偶像包袱,覺得去那邊看病有點丢人,主要是可能會被問到八卦,那就很尴尬了。
    比如說他在拔牙的時候,拔牙醫生跟他聊天,問是不是夏醫生的愛人呀,是不是做過物流呀,他受限于正在拔牙,可能就只能“嗚嗚啊啊”的,但他其實想說別的話。
    想到就會社死,還是去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看智齒吧。
    他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三甲去看牙科,拍了個片子,醫生看到智齒在頂普通的牙齒,因為頂得有點厲害,普通牙齒的牙龈受傷了,就流膿,讓他拔掉智齒。
    衛譯很奇怪,就問:“我這個智齒都長了三十來年,為什麽最近忽然開始流膿?”
    醫生給他解釋:“人的牙齒不是一成不變,随着年齡的增長會因為經常咬合,說話,笑等面部運動而改變,你這顆智齒應該是時間久了,開始頂前面的正常牙齒。”
    衛譯:“……哦。”
    “另外,你這顆智齒太靠裏面我這邊拔不了,得去颌面外科。”
    沒辦法,衛譯又挂了個颌面外科的號,醫生看了就給他約拔智齒的時間,問衛譯約在什麽時候。
    這是衛譯第一次要在身上做這種類似小手術的事情,要拔牙,還是在口腔裏面,好像要切開部分牙龈……
    想想就覺得可怕。
    他本着鴕鳥的原則,問醫生可以約到什麽時候,醫生說看他時間方便,拍的片子半年內都有效,可以用這個片子來拔智齒。
    衛譯想了下,就年後吧,春暖花開的時候,他再鼓起勇氣拔智齒。
    當天看完他就收到夏淩風的消息,問他:智齒怎麽樣?
    衛譯:得拔掉,約了時間
    夏淩風:什麽時候拔?
    衛譯:過段時間
    既然衛譯都決定去拔智齒,夏淩風也就沒有催促,畢竟智齒的問題也不是很嚴重,要尊重伴侶在這方面的選擇。
    但他等了二十多天還是沒等到衛譯去拔智齒,就決定問一下,結果這一問,就問到對方打算年後再去。
    夏淩風很無奈,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拔智齒要拖這麽久。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要過年的時候。
    他們今年過年沒有回老家,也沒有出去玩,選擇宅在家裏,純歇着,偶爾去咖啡館幫忙。
    過年的時候,就算是咖啡館也會晚點才開門營業,早上九點再開。
    衛譯打算跟夏淩風一起找一天時間去幫幫忙,之後就在家歇着,享受屬于他們兩個的假期。
    夏淩風是除夕下午的時候才開始放假,放假後立刻帶着衛譯開車去生鮮超市采購新鮮食材。
    他們去的時候恰好趕上超市最後一波上貨,夏淩風讓衛譯坐在旁邊等着,自己去搶購。
    衛譯坐着等,看夏淩風在一群人裏面排隊買東西。
    人吧,在過年的時候總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前的夏淩風一臉高冷,誰能想到現在變成這樣一個居家好男人了呢。
    衛譯一邊托腮看一邊這麽想着,但托腮托到一半又覺得牙疼。
    真·牙疼,還流了點膿。
    嗚嗚嗚,這就讨論到悲傷的事情,他不想去拔智齒,但不拔好像是不行了。
    我盡量元旦假期完結,真的會努力寫完
    會有驚喜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