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重重阖上的声音像是打在滕璟然的心上,钝痛从胸口蔓延开来,闹得他整个人都不舒服。
    这场争执来的莫名其妙,起因是领带,但真正让人爆发的点其实是照片。
    滕璟然在意的点是滕仲然为了一条领带同意陌生人取得肖像,反之则是伴侣居然想要别人的照片。
    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其实当时西装店的店长,也就是滕璟然的大学同学,传讯息过来时里面有写了想要这条领带的人感觉有点像他弟弟滕仲然,但同学不太敢肯定自己没有认错,所以滕璟然才会请同学拍一张照片给他确认,如果认错了也无妨,领带让给对方也无所谓,算是自己失礼的补偿,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洗完澡后滕璟然吃了那碗已经变冷的晚餐,情绪不好让他没什么胃口,面跟肉都没动几口,原本香甜的汤头也因为变冷了有些油腻,他索性不吃了。
    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滕璟然捏着那条让两人争吵的领带,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滕仲然带着晚餐回到队上,其他队员们都察觉到他的低气压,心知肚明这人肯定是跟他哥吵架了,否则绝对是在家里吃完晚餐才会回队里,所有人都十分有自觉地闪他闪远远,免得被抓来练自由搏击当打发时间的沙包。
    憋着气值班,滕仲然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连作梦都在跟他哥吵架,早上起来双眼因为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伴随着他的低气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从战场上回来。
    留守的隔天是正常出勤日,留守只是在队上待命,并不是值夜班,一般来说对精神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对于昨天不只没抱着哥哥睡觉还大吵了一大架的滕仲然来说,简直生死不如。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昨天哪根神经接错生那么大的气,懊恼的要死,直接找了大队长请假,归心似箭打算回家哄哥哥,他知道滕璟然今天休息。
    踏进家门进到客厅,滕仲然看见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的哥哥。
    他们家的沙发尺寸并不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们毕竟偶尔会在沙发上来一发,需要一张舒适的沙发。
    但沙发到底不比床来得舒服,滕璟然一八几的身形卷曲在沙发上睡得很委屈,看得令人心疼。滕仲然坐到沙发扶手边上,伸手轻抚哥哥的脸颊,后者茫茫然地睁开眼,看清了来人。
    「怎么回来了?你今天应该没放假?」滕璟然因为睡得不好所以清醒得很快,转了转僵直的颈子后站了起来,打算回房继续睡。
    「我请假了。」滕仲然心里有种「登楞」的感觉,连忙紧跟着回房,感觉他哥还在生气,哄不好就抱不到人,今天又要失眠了。
    滕璟然「喔」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昨晚抓着睡的领带被他随意放在床头柜上,即使睡了一觉起来觉得情绪过去了,但睡意让他不是很想说话。
    「哥,那个…昨天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滕仲然把滕璟然连同棉被一起抱在怀里,企图哄好他哥。
    这样的情境与姿势之下,滕璟然挣不开滕仲然的手,只能转过身跟弟弟面对面,「没气,我只是没睡好,很困、不想说话。」不想延续昨天的冷战的气氛,滕璟然选择实话实说。
    滕仲然被哥哥一句话就哄好了,乖乖放开人,让对方好好补眠,自己则是撑着头侧躺在床上,专注凝视伴侣的睡颜,越看越想亲。
    但为了不打扰滕璟然睡觉,滕仲然把视线挪开,这就刚好看到了床头柜上他们昨晚的争吵根源。
    领带可能是因为昨晚被滕璟然握在手里导致布面有些皱了,滕仲然取了过来放在手心里抚平那几道皱褶。
    滕仲然看了看领带又看了看他哥,再次觉得自己眼光很好,连买个领带都能跟他哥看上同一条,完全忽略昨天自己才为了这条领带跟对方起口角。
    大概是滕仲然的目光太过于炽热,滕璟然被这视线盯得浑身发热,睡意逐渐离他远去,瞌睡虫陆续离家出走,他只能无奈再度睁开眼。
    「领带给我。」滕璟然说。
    「?」
    滕仲然一脸困惑地任由对方把领带绑在了脸上、遮住了视线。滕璟然此番举动着实让人有点期待,孰不知当领带绑定后,他转了个身拉上被子……睡觉。
    「???」不是,裤子都脱了(并没有),你就给我看这个?滕仲然心生不满,决定展开报复,他开始在棉被里对滕璟然上下其手,他并没有取下领带,只是凭着身体的记忆去故意碰触滕璟然的敏感带。
    滕璟然被烦得不行,好几次把在他身上作乱的咸猪手拨开,但这没办法阻止加害人的意图犯罪,这会儿连裤子都快被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