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此番动手,绝对不是什么绝佳的时机啊!”
    江元笙当然知道,可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这是明晃晃的对他的挑衅!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做了,不论后果如何,至少他是忍不了了。
    宋予初也是在江元笙刚下定决心不久来到了他身旁。
    他从红瑶手里接过江元笙搂在怀里,用他那清冷却略带柔和地声音说道:“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
    江元笙压根就不想哭,袁琅死了对他来说是一个损失,是他低估了柳清远身边人的能力。
    虽然他跟袁琅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毕竟是他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怎么敢的!
    真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不如让他直接暴毙在家里直截了当,还何须等宋予初动手。
    “初哥哥,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是吗?”
    宋予初轻轻地揉了揉江元笙的头,给与她肯定的回应,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有他在后面保护着。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去做了。
    这个柳清远已经不是一点的嚣张了,他竟然敢直接拿着一个人头送到东宫来,还吓到了他可爱的太子妃。与其一点一点的瓦解柳清远的势力,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宋予初总是秉持着以理服人,尽量不要造成太多的杀戮。可柳清远实在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到时候不论出了任何问题都让他一个人承担。
    于是这对夫夫,莫名其妙的想到一块去了,既然自己要做的事情会造成一定的后果,那自然不能让对方知道,所以他们很统一的谁都没说。
    江元笙也不再颤抖了,好在脾气是收回来一点。
    他踮起脚尖靠近宋予初的鼻尖蹭了蹭,“初哥哥,我想出去为他安葬可以吗?”
    “好,要我一起吗?”
    江元笙摇了摇头,安葬好袁琅,接下来就是柳清远的死期。这样血腥的自己,他不希望宋予初看到。
    宋予初也是不希望江元笙让自己跟过去,因为他也要做一件大事。
    “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饭。”
    简单拥抱温存片刻,两人便分开了。
    “红瑶,准备东西,我们马上就出发。”
    宋予初这边回了书房,特地将李大人叫了过来,因为他觉得此事李大人也应该有份,他也需要为自己的爱妻报仇雪恨。
    跟他说完自己的计划,李大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应了。
    “微臣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
    柳清远只觉得脊背发凉,但也并未多想。管家把今日份的药端上来给柳清远喝,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口气全喝了。
    反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和下去。
    “这药是越来越苦了。”
    “可要去为您拿一颗糖过来?”
    柳清远也只是简单抱怨一句,自己还没有那样矫情。到底还是闭着眼睛一口闷了。
    “明月还是不肯吃饭吗?”
    管家接过柳清远递过来的碗摇了摇头,语气里略带为难的说:“小姐不管侍女们如何劝说,就是不肯吃饭。就连董大夫也无能为力,他说这是心病,还需得心药医。”
    柳清远擦了擦自嘴角上残留的药水,对自己的女儿这般行径,他也是无计可施。因为,这个心病的原因是什么,柳明月还是不肯说。
    “罢了,我再去看看她。”
    外面日头正盛,今日难得可以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往日天气寒冷,都见不到这样明媚的阳光。
    但柳明月的房间却始终灰暗一片,她把所有窗户都遮上了,也不知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还是怎么样。
    她始终面无表情,心里却五味杂陈。
    柳清远突然地开门打断了这一片黑暗,一束束阳光通过房门露出的空间照射进来,或许是太久没有接触了,柳明月一时间没办法适应这样刺眼的亮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柳清远倒也是注意到了,进来之后便将房门关上了。
    一瞬间屋里又变成了一片灰暗。
    “明月,你告诉爹爹,你心里到底在抗拒什么?”
    柳明月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抗拒什么,她始终徘徊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但每一次似乎都是相信更胜一筹。
    或许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深呼吸一口气,但眼睛始终没有看向柳清远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父亲有些陌生。
    “爹,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柳清远以为是什么很严肃的问题,好在这个问题他还是能回答上来的:“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加上大出血才去世的。这个我不是在你小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吗?”
    柳明月若是换做以前一定会相信自己老爹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