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
    凌霜华给沈容栖行礼,随后看向一袭白衣的姜文洲,姜文洲开口:“但说无妨。”
    “文洲,我回来的时候撞见了弦公子,他说丢了陛下赏赐的手镯要我去找,我没有听他的话,他要人掌掴我,我也没有听,径自回来了,这会儿恐怕人已经到了殿外。”
    凌霜华把头低下去,一副犯了错的模样,“抱歉文洲,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这怎么能算麻烦,分明是他居心裹测,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你身边靠,”姜文洲摸摸凌霜华的头,“你别自责,不是你的错,他不过是喜欢招摇想彰显自己的地位罢了。”
    沈容栖在一旁皱眉听了一会儿,“弦公子是何人。”
    “没何人,沈容栖,陛下如今怕是已经下了早朝,你赶紧离开皇宫,现在就走,”姜文洲突然紧张起来,推搡着沈容栖往外走,怎料两人刚跨出寝宫台阶就迎面撞见了一位红衣飘飘的少年,沈容栖抬眸看去,差点误以为眼前人是曾经的自己。
    少年身姿纤瘦,红衣束发,明媚皓齿,身形外貌和沈容栖有八九分相像,就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高傲感,张扬极了。
    沈容栖皱皱眉,迅速别过脸看向姜文洲,“不是,文洲,你别告诉我这人是按照我为模子打造的。”
    姜文洲看着沈容栖笑的很无奈。
    “巧了,他之所以能在宫里横着走就是因为和你有八九分相似,想必那日沈丞相也见着了这人,所以百般阻挠你进宫。”
    沈容栖还想说些什么,被身后的那位弦公子抢先一步,少年恐怕还未及冠,声音里透露着不可一世的高傲,“三殿下久居深宫不出,想见一面可真困难。”
    姜文洲冷笑,“这里不欢迎你。”
    弦公子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脸色变了又变,厉声道:“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侍卫冲撞了我,怎么解决吧,是要我禀报陛下,还是……”“三殿下宫里的人哪里轮得着你说话,”沈容栖这个暴脾气瞬间忍不住了,他转过身,在弦公子惊讶的目光中开口:“公子不妨先管好自己,然后再来管教别人,三殿下可是陛下亲弟,那么三殿下宫里的人,也轮得着你来说三道四。”
    “你!”
    弦公子气的小脸通红,“你又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哼,爷爷我出入皇宫的时候,你恐怕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沈容栖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拽着弦公子的衣服领子就往外走,弦公子用手扒着沈容栖的手指,但根本较量不过常年习武的沈容栖,一气之下干脆一口咬在了沈容栖的手腕上。
    “嘶——”
    手腕一阵钝痛,沈容栖无语之下将弦公子往前面一丢,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嘀咕:“不是,我说你属狗的啊,怎么动不动就咬人,咬人就算了还咬的这么痛。”
    第一百三十七章 醉玉颓山
    弦公子跌坐在地上,虽不敢再说些什么,但怨毒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沈容栖身上。
    沈容栖摩挲着手腕上被咬出血的齿痕,打趣道:“诶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属狗的,一口下去咬的这么实在,”姜文洲过来细细用手帕擦着齿痕,抬眸瞥了一眼门口,急忙将沈容栖挡在身后,随后一道明黄/色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臣弟拜见陛下。”
    余光瞥见周围侍从齐刷刷跪了下去,沈容栖当场愣在原地,没想到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撞见姜祈,他被姜文洲挡在身后,自欺欺人般低着头祈求姜祈能把自己当成空气。
    原本跌坐在门口的弦公子忽然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抓住姜祈的衣摆,小脸委屈巴巴的贴着男人的掌心,娇/嗔道:“陛下,陛下你总算来了,他们一群人都欺负弦儿,陛下您看看这里,”弦公子扯开自己的衣服领子露/出满是红痕的脖颈,脖颈白皙,红痕之上明显多出两道指甲痕迹。
    “陛下,很疼……”
    沈容栖低头看看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心道:这也太会装了,哄骗人的功夫他怕是十年也学不来。
    怎料他这么一抬手,手腕上渗血的牙印也显现出来,被不远处的姜祈看个正着,姜文洲顺着姜祈的视线看过去,心里一惊,慌忙拉住了沈容栖的手。
    弦公子还在那边卖惨,最后竟然直接伸手指着沈容栖告他的状,“陛下,就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身上的伤就是他弄的,也是他把我丢在这里,陛下,陛下您要给我做主啊。”
    姜祈身边的太监小成子上前一步呵斥他:“大胆,居然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是活腻了吧。”
    小成子那身太监服明显和其他人不同,沈容栖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如今已经混成了姜祈身边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