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我回云岫的时候去拜访了丞相大人,见到了令千金却没见到你,不需要多说,稍加思考就能明白你做了什么,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容安姑娘,不曾想,你居然真的男扮女装和亲到了西畴,”苏今安喝了口酒,摇头道:“沈容栖啊沈容栖。”
    沈容栖一边笑一边拿起酒壶和苏今安碰了一下,“我可就那么一个阿姊,能舍得嫁到西畴去么,不过话说回来,师兄你怎么回云岫了。”
    “老将军身体不太行了,我和裴南策都回了云岫,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太医说了只要不怄气就没什么事。”
    苏今安道:“说了别太担心,你那眉头快松松,”“唉,裴老将军大半辈子都待在边疆,如今回了都城可要好好享受好日子,”沈容栖用手支着下巴看着苏今安,看他一身浅色衣衫竟然有点像曾经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师兄,自从我十六岁那年你执意不带我走,你我之间应该有六年没见了吧。”
    苏今安正在举杯喝酒,闻言一顿,放下酒杯笑道:“是师兄错了,那时一心想着出去走走,去看看这世界之大,忽略了小飞,师兄在此给小飞道歉。”
    “长大之后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沈容栖笑了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撒泼打滚就是不让你走,现在想想还挺丢人的,师兄,我有字了,是亭春二字,阿爹赐给我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琨玉秋霜
    苏今安笑着问:“嗯?为何是亭春二字。”
    “明明明月是前身,回头成一笑,清冷几千春。”
    沈容栖把沈丞相当初说的话原封不动搬了出来,“阿爹就是这么说的,然后给我取了亭春二字,师兄以后唤我的字就好。”
    苏今安垂眸盯着手里的酒杯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亭春,沈容栖,沈亭春,还真是人如其名,有欣欣向荣,生生不息之意。”
    沈容栖被夸的飘忽忽的,一个劲的笑,苏今安面前的酒壶很快就空了,沈容栖见状又给他倒了一杯,“师兄是不是有话跟我讲啊。”
    苏今安眯了眯眼睛,笑道:“果然瞒不过你,我的确有话同你说,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也困扰了我很久,在路上的时候很想亲口对你讲,但如今见到了人,就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说完这话,苏今安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低头不好意思笑了下,沈容栖挑眉,打趣道:“不是吧,还有困扰你的事情?在我印象里师兄可是最最最最厉害的。”
    “我也不是很厉害,这世上困扰我的事太多了,”苏今安抬手摸着沈容栖柔顺的长发,没忍住用长指缠绕了一些凑近嗅了嗅。
    很香。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
    沈容栖没注意这些小动作,笑道:“师兄但说无妨。”
    下一秒,沈容栖就被苏今安猛的向后推到在地,他脑袋撞得一阵发晕,还没反应过来衣带就被人扯开了,密密麻麻的吻随后就落了下来。
    “不是?这什么情况,师兄?师兄?”
    沈容栖被苏今安压着,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印象里的师兄可从来没这样过,这也太反常了,沈容栖抬手捏住苏今安的后颈,意外发现他的皮肤格外发烫,“师兄,师兄!”
    沈容栖余光瞥见桌上苏今安的酒杯,目光一暗,用力翻身将苏今安压住,然后一把拿过自己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泼在苏今安的脸上,他低头去看,“师兄,你看看我,你看着我。”
    “沈容栖。”
    “唔……”
    苏今安扯着沈容栖的衣服领子迫使他低下头,两人吻在一起。
    沈容栖瞪大眼睛,用力把苏今安推开,然后跑到船舱外用手捧了一捧湖水重新浇在了苏今安脸上,来回反复几次之后,再去摸他的额头和后颈,温度果然退了下来。
    苏今安平躺在船舱内,眼神逐渐清澈下来,过了好半晌才起身靠坐在沈容栖对面,满脸通红,憋出个抱歉来。
    沈容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指着桌上的酒杯说:“对不起啊师兄,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害了你被人暗算,那些人其实是想对付我的。”“一个人在外总归是不好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思念家乡,思念故人,”苏今安看着沈容栖,再次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若是西畴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人,恐怕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亭春有心上人了吧。”
    沈容栖想到了顾英。
    没等到沈容栖的回答,苏今安只是笑笑,“有心上人是好事,我也能放下心了,实不相瞒,我对你有一种情感,不过你不要有任何压力,你既然在西畴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今日一见也算是让我了却了心中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