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睡足之后她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左看右看的没见到温老夫人他们,于是开口问道:阿爹他们呢,怎么都不见了?”
    “怎么,嫌阿娘陪着你不够呀,刚吃完我喂的粥就惦记别人了。”徐京华把碗递给一旁的下人,空出手来又帮温元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直挡到她整个脖子都不见了才舍得松手,然后语气带着点小抱怨,好像只要温元敢说一句是,就要她把刚才咽下去的粥还出来一样。
    “阿娘,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比撒娇哄人,温府上下有那个人敢跟温元争锋,她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整个上半身都斜出了床外,贴到京华身上去了,还像小时候一样黏人。
    “阿娘,你晚上不要爹爹了,就在这里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好多年都没有跟阿娘睡过觉了。”
    “那可不行,今天用完晚膳你就得搬回你自己的院子了,哪有人这么大了还赖在爹妈院子里的,说出去惹人笑话。”温元小时候一直住在意合院的偏院里的。
    不过后面几年,温元年纪渐长,徐京华就给她另辟了一院,用的是咸宜二字。
    诸事咸宜,没有比这更合徐京华心意的了。
    “阿娘,我不要嘛……”温元还想继续软磨一下,谁让徐京华的软肋就是心软呢,可是显然她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温玉章和温清和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五妹,你又在跟阿娘撒娇,想要什么跟哥哥说,哥哥现在可攒了不少私房钱呢。”
    温玉章同样深谙温元的为人,毕竟这人是从小抱着他的腿长大的呢,搞的他小时候老被其他人笑话,说他身后块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最惨的是这话被温元听到了她就要开始哭,温元一哭,自己就得跟谢霄时撸起袖子去找说这些话的人打架,打不过就要叫谢霄时和箫执林来帮忙。
    打赢后还得回头把温元哄好,现在想想自己跟谢霄时小霸王的诨号还真全是拜她所赐。
    “哥哥那点钱还是留着给我娶嫂子吧,我可不敢惦记你的荷包。”要说起来,温远荷包比他哥要鼓多了。
    这些年温元吃穿用度处处都有人打点好了,私房钱是一点没动过。
    反观温玉章在刑部里经营,处处都得用钱,又担了个温府嫡长子的名头,跟同僚喝个小酒什么的,哪回不是他掏的腰包。
    长久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销,所以现在他能使的钱跟温元比起来那可差的远了,不怪温元瞧不上他那点细碎。
    温元和温玉章还没能争出个输赢,薛星穗就来说前面有人叫开饭了,跟薛星穗一起过来的还有个丫鬟,这边院里说完之后就准备往松鹤园去,被温元拦下了,她刚吃了实在的一碗甜粥,肚子还饱着,接了丫鬟的活正好消消食。
    现在这府里属她最大,其他人也乐的依她,“对了,你到西院那边叫一下人,四哥现在没在,二姐跟三哥我也好久没见了,看他们在不在,一起叫过来吧。”温元拦住了正准备回前院复命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没敢立即回温元的话,她视线完美躲过温元看向了她身后的温清和夫妻俩,得了他们的点头之后才应声退下了,而这一场小动作温元是丝毫没察觉到的。
    温元一回来,浮山寺里就派人把糯米团送了过来。它被温元扔下在寺里三年,正发脾气呢。温元刚把兔喂饱,正好带它出来一起做个消食的伴。
    温府有专门负责打扫的人,就算是外面的路也比一般人家里的地还要干净,糯米团又有灵性,从来没在跑丢过,所以温元也放心让糯米团下地跟着他们走。
    没料到糯米团好像一点要自己跑消食的意思都没有,温元一放它下地,它就跳到了温玉章的脚下,温玉章一动,它就跟着他的脚步继续蹦两下,温玉章一停,它也跟着停,把自己缩起来倚在温玉章脚边。
    “还真是物似主人,怎么都对别人的腿脚情有独钟呢?”刚才那一轮温玉章没赢过温元,这会有这么个好机会能挤兑回去,自然抓紧不放。
    “你……我懒得跟你费口舌,一会找祖母评理去,看祖母帮谁?”谁小时候没有点黑历史呢,温元被戳到了痛处,没法反驳,只能撂狠话了。
    松鹤园里变化不大,就是温元在海市城见了徐老夫人的留仙院之后,再看松鹤园就总觉得松鹤园的正厅前缺两只像留仙院里的仙鹤一样的神兽,刚刚还觉得自己的私房钱没有用武之地呢,这会不就有了吗?
    温元进了松鹤园第一个要叙旧的肯定是她小时候被她祸害惯了的那池子锦鲤了。
    池子里安了过滤的湖石,又有活水,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温元蹲下来双手托腮,手肘立在池边砌的一圈石围栏上,这么一细看就能发现里头的锦鲤没有之前温元在时那么肥实了,而且一群群游动的锦鲤里添了不少小鱼,把池子填的更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