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说你最近手头阔气的很,是不是我们今晚的开销都有着落了?”温元走在最前头,一会看看这家的灯笼挂件,一会留恋那家的糕点,很快就发现自己带的银子要告竭了,所以她打起了温玉章钱袋子的主意。
    “行行行,今天晚上我就出来跟你们后面结账的。”温玉章摸了摸自己现在还鼓鼓的钱袋子,想到它即将干瘪的样子就觉得心绞痛。
    “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有了温玉章的钱袋子做底气,温元在这街上更肆无忌惮了,这看看那摸摸的,别提多快活了。
    几人走着走着发现人流好像都往一个地方去了,温元他们在人流的后面看不清听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人的本质都是爱凑热闹的,于是在温元的带领下,几人都凑上了人流,跟着汇了过去。
    前进的人河慢慢停了下来,温元发现她们来到了宫门的城墙脚下,城楼上站了人,但距离有些远,他们又不动弹,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温元不解地回头看向温玉章,希望能从他这个“内部”人员口中知道一些内情。
    可惜被寄予厚望的温玉章也只能对着温元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是三不知,其实他现在比温元还一头雾水。
    虽然说他现在从翰林院这这种清高衙转到了刑部当一个小官,老被别人调笑说准备子承父业,行事低调了很多。
    但是这些年里他用银子砸出来的人脉不少,可都没听说今晚宫里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人群挤着挤着就把原先在后头的温元几人挤到了前面,城墙下现在有专门的士兵在最前面站成了人墙,把百姓挡在了金水桥的这一边。
    守在温元他们前面的刚好是之前在街上遇到,还跟温玉章打过招呼的一个将士,他看起来也是个领头,温玉章还在低着头想事情,显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温元等温玉章抬头一直等不到,只好用一边手肘去轻撞他,见他抬头之后就猛给他使眼色,示意他看前面。
    温玉章终于发现了挡他前面的还是个熟人,这会他守在这里,大概是知道些什么的,
    “周兄,又在这里见到你了,咋俩兄弟今晚真是有缘,方便探听一下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温玉章打听道。
    温元小时候觉得她大哥是个温润君子,虽然私底下对她一直是这副欠揍的嘴脸,但对外待人处事都是温和有礼却不过分热情的,有时候端起来跟谢霄时有的一拼。
    没想到这几年时间,就在官场混成了根“老油条”,看的温元有时候都想把她大哥扔回到几年前重塑一下,看能不能等比长大了,至少性格方面能保持住。
    “原来是善殊兄,这有什么说不得的,一会大家不都知道了?我听说呀!是边疆那边传来好消息了,陛下下令与民同贺呢。”
    周宗是禁军的一个小统领,自己有真本事,又有家族荫庇,升迁是迟早的事,跟温玉章同是圆月人,又同朝为官,酒没少喝,这会温玉章跟他打听这么点事,他自然不会吝啬藏私。
    “原来如此,多谢周兄告知,改日下职再一起喝酒,我听说五味楼里又上了不少新菜式呢。”
    “一定一定。”
    温玉章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斜瞟了温元一眼,看她对着自己不住点头,就知道她也听到了刚才的谈话,不用他再转一遍了,于是放心的跟站岗也无聊的周宗东拉西扯了起来。
    而温元的思绪早飘到了别处,她想到之前谢霄时的来信,上面就说了跟单于王朝的和谈已经落定,详细信息他不好透露,但说了会尽量赶在年前到。
    刚刚又听周宗这么说,能让宫里那位这么高兴,忍不住登城楼报喜的,怕就只有谢霄时信里说的这事了。
    温元知道他国来朝是大事,一般都会选一个比较重大的日子,这回的中秋他们没赶上,那十有八九就是谢霄时信里说的新年了。
    虽然提前就听谢霄时说了,但是如今的官方盖章又给它增加了不少可信度,想到这里温元又高兴了一回。
    人群没等多久,城楼上先出现了一小队护卫,分守在城楼两边,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李公公,温元是认识李公公的,小时候见过几回,她当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出来探路,这意味着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果然不出温元所料,李公公扫视探查完后退之后,大启的皇帝萧行昭就出来了。
    温元不是第一次见到嘉正帝了,没上山之前她年节常跟着进宫,甚至连去避暑山庄也有一份子。
    但底下的许多百姓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王,所以萧行昭穿着玄色龙袍,头戴帝冠出现的那一瞬间,百姓们都有些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