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第一枪打出去,打歪了,气球挑衅地旋转晃动。
大伙儿也傻眼了:“不可能!”
“这枪有问题,要不就是气球有问题!”
“那个倍镜呢?拿倍镜瞄吧哥,放下你的身段,娶媳妇儿要紧。”
把倍镜装上后,许尘关又秒了一发,又歪了!
王莳笑得十分得意,幸灾乐祸,上挑的眼角夹着戏谑:“我看大都护要不还是打道回府吧?”
许尘关咬牙,把弹夹抠出来:“枪和倍镜都有问题,里头的膛线是歪的,子弹也一样。”
这子弹是不规则的花生米,每一发都独自美丽。
最后是丢了枪,直接用花生米当暗器,才把那些气球打落,过关了,有点小狼狈。
第二关是齐闰月在帝都的几位闺中好友,她们嬉笑起来,贼精贼精的:“大~都~护~”
许尘关直接后退两步,这就已经落了下风。
几位贵女哄笑过后,给他提了一个问题:“你说,游标卡尺为什么不寂寞?”
许尘关的兄弟们:“什么游标卡尺?是谁出的题?”
女孩们微笑:“是陛下呢~”
“……”
!!!陛下怎么这样啊,背刺男同胞们!
齐闰月的闺房就在眼前,许尘关该死的回答不出来,握紧双拳大喊:“闰月——闰月——”
我答不出来啊!!
真是要哭了……
最后还是王捐挤进来,给许尘关透露了答案。
不过已经丢人丢大发了,许尘关一挥手,兄弟们为他开道,许尘关把门打开。
新娘就坐在床上,盖上了红盖头,门口的桌前,坐着两尊冷笑的大神。
许尘关:“……二位,有何指教?”
乔寥奸笑:“指教谈不上,那有一份蛋糕,把它吃了就行。”
“吃蛋糕而已,哥,加把劲啊。”
“胜利在望了!”
许尘关把桌上的蛋糕罩子拿开,脸和蛋糕一样绿。
他不是个挑食的人,但是芫荽,真的不行,许尘关很绝望。
“不吃?闰月亲手做的你也不吃?”孟知尧云淡风轻地催促。
蛋糕很小,就两口的事。
他的脑子说吞下去就好了,但是咽喉说:“芫荽禁止通行!”
最后是赵寻蹊的堂弟拿来了一把烈酒:“哥,试试这个!快!”
蛋糕就酒,总算勉强过关。
目送一对新人欢闹离开,这出嫁的闺房冷清下来,很快,锣鼓金铙声越来越远,孟知尧和乔寥看到王莳和齐俢携手走来。
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我们先告辞了。”乔寥和孟知尧也离开了齐府。
大街上落满了红纸,还有没被捡走的喜钱。
乔寥说:“陪她到这里已经足够了,我想了想,还是早些回湖东去。”
“嗯,你有想法就好。”孟知尧话也不多。
比起伤感,更多的不带情绪的冷。
“乔寥,”孟知尧站定,看着她,“你给了我一种很奇怪的友谊。”
无需陪伴、无需亲密,甚至连本人都感觉到一种淡淡的疏离,观念很少贴合。
乔寥失笑:“的确很独特,我是觉得你不爱热闹的,所以……等等,为什么会谈到这个?好像在告别,其实我还要在京城留几天的。”
“没什么,”孟知尧拽下了湖边的柳条,“提前送你了。”
瞿万里曾经也送过她一条柳枝,折柳送别,颇有古韵。
急急的铃声警示闪避,桥上一抹黑影擦过。
乔寥捏住柳枝:“那是斥候,什么地方有敌情?”
西南沿海部族求救,有大型舰队进攻。
炎热的海岸线,沙滩金黄,巨舰在缓缓逼近。几十个异域士兵沿绳索从甲板降落,手执火器,涉海而来。
战舰上还有一门大炮,间隔一段时间就会往沙滩后方的树林里开炮。
“山高路远,我们还能等来朝廷援军吗?”彝族首领放下望远镜,数着仅有的弹药量,“阿龙,你先去北方苗寨找戎尤久,请他们帮帮忙!”
“他们的火铳也很厉害,抵不住了,阿公,先撤吧。”阿龙看到逼近的敌军,和暂停轰炸的炮火,“大哥他们做好了陷阱,这里的丛林才是我们的地盘,红皮鬼和山猪没什么区别!走——”
首领觉得这样打也行,于是吹了骨哨,所有藏在树丛里的战士开始缓缓撤退。
树丛里没有蛇的地方撒了驱蛇粉,但每一步都是陷阱,没有撒驱蛇粉的地方,去年的落叶下,睡着一条条五步蛇。
果然,那些入侵的士兵一进丛林,处处遇险,寸步难行。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死了三个人后,他们的队长也慌忙说了几句,打手势往后退。
“树林吃人。”
“队长……我……”一个士兵撤回来,但还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