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人是在装什么,刚刚把她压在地上让她以身相许的时候,不是很霸道,很冷酷,还威胁她要吃了她吗?
    怎么现在才亲了几口,耳朵就红成这样了,是不是和之前的人设相差太大了点?
    大魔龙抿了抿唇,语无伦次,“你太吵了,我受伤了,需要静养。”
    陆呦呦:“……”
    她怎么感觉这人像是招架不住,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过他确实伤的很厉害,浑身都是脏污的血迹,将那身银白的长袍染成了血色。
    一串串血珠子顺着他急速行走的动作滑落在草地上,迅速腐蚀了那一片土壤,连原本很有生命力的绿色小草也开始枯萎,变成了焦黑的深色。
    陆呦呦借着幽冥灯的光,开始扒大魔龙的衣服。
    大魔龙一下急了:“你就这么按捺不住?”
    虽然他不喜白日失控的自己,可数个小时之前,她才刚刚抛弃“燕危雪”,现在就已经能毫无芥蒂的对另一只陌生的魔物动手动脚了?
    陆呦呦不知道这条龙又开始醋自己,她也没反驳,小手摸上他带着血痕的胸.肌,琢磨着晚上要怎么让他采补自己,“你受伤了,我在给你检查伤势。”
    感知到不远处追来的精灵族人,大魔龙硬生生把“用不着”三个字咽了下去。
    他从断裂的经脉中榨出一点儿灵力,抱着陆呦呦飞了起来。
    陆呦呦:“??!”
    骤然升起的气流扑来满脸,迅速拔高的海拔让陆呦呦有些缺氧。
    陆呦呦抓着男人被血浸湿的衣摆,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穿梭在云层之间。
    星海明亮,她的视野一下变得浩瀚而宽广。
    星星流转在她的指尖,世界近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及。
    ……
    ……
    一连飞了将近一刻钟,大魔龙才踉跄着穿梭了地渊边界,落到了一座四面环海的狭小荒岛上——
    诅咒和那群魔物悍不畏死的车轮战消耗了他九成九的力量,他已经快要不能动了。
    一座山洞破败的呈现在眼前,陆呦呦看见大魔龙阴沉着脸踹开了堵在洞口的大石头。
    他视线凶狠的扫荡一圈,发现里面没被魔物和野兽占领,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
    陆呦呦:“……”
    她前脚被他放下,还没从高空飞行的眩晕感中恢复,后脚就看见男人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扇和她之前住的洞穴里一模一样的铁木门。
    陆呦呦:“……?”
    这木门还搞批发?
    “夫君,你要不要……”
    ‘休息’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陆呦呦就看见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
    他冷酷的离开了山洞,临走前,还关上了门,甚至上了把锁。
    陆呦呦:“???”
    不是,这人想干什么,把她锁在这个山洞里??
    陆呦呦简直不可置信。
    她在山洞里用力拍门,外头的男人却一言不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他伤成那样,她在路上翻看了好几本原书,找到了一本双修功法的简略版本,本来打算无论如何都要霸王硬上弓的。
    还有甜呦花,她在山洞附近看见了不少,准备采来先给他止血用。
    “夫君,你开门,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你刚刚不是让我以身相许吗,只要你开门,我……什么都让你做。”
    陆呦呦一开始还软声的求着,发现那人根本不理她以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用绒雪伞和匕首拼命砸锁。
    她砸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凿开了那把锁。
    但外面没有什么人的影子。
    只有一条龙。
    一条昏迷的野龙。
    把她锁在山洞里的“碎琼仙君”半靠在洞口的岩壁上,面色苍白,双眸紧闭。
    滴滴答答的鲜血从他唇间溢散,染红了他那条长长的、取代了双腿,缺了一个尖尖的大尾巴。
    他额角探出两根尖尖的龙角,一闪一闪亮着忽明忽暗的光。
    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软趴趴地倒在他头顶,就连他身上那一身被血染红的衣袍也不见了,变成了一块被他死死咬在嘴里的兽皮布。
    这次,他是真的昏倒了。
    还从野鱼,变成了一条野龙。
    陆呦呦震惊了三秒,转身找工具,把人,不,把龙拖回了山洞。
    ……
    ……
    七天后。
    斐尔叶在一片温暖的黑暗中醒来。
    他动了动指尖,入手不是冰冷的岩壁,而是一片柔软的软褥。
    “……”混沌的思绪停滞了一瞬,大魔龙刚想说话,一出声,却发觉喉结上卡着什么东西。
    大魔龙:“?”
    他迅速恢复了清醒,动了动手腕,这一次,锁链晃动的金属声更加明显,连带着腰腹和整条龙尾巴,全都被人用锁链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