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她们捕猎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纤细弱小的雌性。
    她手脚都是血,咬着牙拖着一辆板车在森林里逃亡。
    那板车上躺着一个浑身都烂了的蛇族兽人。
    他尾巴粗是粗,但蛇族最重要的鳞片和用来捕猎平衡的尾巴尖都没了,嘴唇又薄又苍白,颧骨和眼窝因为重伤凹陷凸起都很明显,面无血色,看起来比部落里最弱的雄性兽人看起来还要弱小。
    当时她们都劝陆呦呦放弃她的伴侣。
    她们鼻子很灵,能闻到陆呦呦身上干净的、没有被魔气污染的气息,这意味着只要和她结契,兽人们有很大的概率能孕育出天赋更强大的孩子。
    更不用提陆呦呦的模样还是当今兽人部落中最受欢迎的那一款——
    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总之就是好看。
    “大概还没死,要是死了,呦呦应该会和我们联系的。”
    一个豹族的雌性说着,一脚踢碎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快到了,喇叭花在谁那儿,提前给呦呦打个招呼。”
    “搁我这儿呢。”
    一只黑足猫雌性从兜里掏出一朵蓝色的喇叭花,爪子敲了敲它的花瓣。
    兽人专用的喇叭声在山洞中回响,燕危雪慢慢睁开了紧阖的双眼。
    他眼珠轻轻转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刚被收拾出来的兽皮垫上,怀里还紧紧搂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小人类。
    她缎子一样的乌发沾湿了汗珠,浑身都是斑驳的痕迹。
    属于他的味道浓浓的像一滩泥沼,将她由内到外的完全灌溉。
    昨晚堪称淫.靡的记忆和本命法器上的亢奋感一拥而至,只用了一瞬,就烧干了燕危雪所有的理智。
    怒意和说不清的刺激让他浑身僵直,嫉妒像一团烈火,快要把他的骨血全都燃烧殆尽。
    他牙齿用力咬紧,修长苍白的手掌用力攥紧又松开,从喉间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呵笑。
    “你和他**了?”
    他声音很轻,从陆呦呦的头顶传来,仿佛只是寻常的询问,尾音却低哑到可怕,像海底火山喷发前、覆盖在海面上的那一层看不清情绪起伏的薄冰。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唇边缓缓带上了一丝笑意,蓝色的眼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
    燕危雪慢慢坐起身,动作温柔的掐了个决,用灵力凝出一大堆温热的水珠,盛进了宽大的浴桶中。
    他抱起小美人,温柔的替她清理身上的“污痕”,尤其是夜晚的自己留下的东西,已经被她吸收了一大半,还有点点顺着他苍白修长的指节,弄浑了整盆澄澈的温水。
    “是为夫哪里做的不好,惹你讨厌了吗?”
    燕危雪说着,冰冷的唇贴上陆呦呦的眼睫,又张开嘴,用雪白尖锐的牙齿轻咬她扇子一样的睫毛。
    屋外落进来的光斑洒在他苍白到透明的脸颊上,像调了色度的血珠,“那条龙哪里好,他只知道占有你,甚至没有为你沐浴,你喜欢那种野蛮的?”
    燕危雪毫不心虚地说着夜里自己的坏话。
    尽管他知道他昨晚没有替她清洗是因为龙的种子对她而言是大补之物,他们刚刚双修过,她能吃下的元阳越多,对她身体的滋养就越明显。
    可他就是嫉妒,嫉妒夜里的自己,嫉妒她那么轻易的抛弃了他,却选择了夜晚那只粗鄙野蛮的大魔龙。
    因为他弱小,还是因为他没有她喜欢的容貌?
    如果只是想采阳补阴,他也可以。
    “和我**不好吗?我的**哪里比那条龙纯净炙热还很**。”
    明明灭灭的光线中,燕危雪听见了自己的青筋在愤怒中博起,又一遍遍克制到骨血发冷的跳动声。
    他声音温和平静,双眸弯起,温柔的替陆呦呦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碎琼仙君轻笑一声,用灵力将整个山洞复原,又把小美人放在软垫上,额头抵着她的。
    一朵刚刚响起了动静的喇叭花被他修长的指尖从中掐断,鲜红的汁液沿着燕危雪的骨节流淌,一点点染红了他骨节凸起的手腕。
    过了许久,山洞中才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叹息,“陆呦呦,别这么对我……”
    ……
    山洞外,几个雌性已经快急到踹门了。
    “喇叭花没反应,山洞里也没声音,呦呦是不是搬走了?”
    虎晴有点急,她们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刻钟了,陆呦呦还是没出来。
    “不会,我们刚刚不是听到有水声吗,大约是在沐浴不太方便。”
    猫小丫摇摇头,“大概是我们来太早了。”
    她以前在部落里见过很多残疾的兽人,他们白天睡了一天,偶尔晚上醒来,会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身体的残疾情绪崩溃,需要伴侣调节,陆呦呦要照顾她家那个残疾兽人,早上起不来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