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到底是谁呢?”白玺使劲儿晃了晃头,心中疑虑重重,“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白玺又努力想了想,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和爸妈吵架的画面。
    吵得很凶很凶,凶到他现在一想起就头痛欲裂。
    不是因为要带他去盗墓而吵架,而是因为那个人才吵的……
    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呢?白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半点痕迹……
    他越想越头痛欲裂,最后只得无奈放弃。
    静默了片刻,白玺明亮的双眸忽然泛起愧疚不安之色。
    也不知道老爸老妈他们怎么样了……
    接受事实后,白玺想了很多关于穿越的问题,他不知道这抹孤魂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穿越,想来那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死了……
    “爸,妈,对不起。”白玺仰头望天,目光虔诚而自责,“我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了,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太伤心……”
    说着说着,眼眶骤然泛红。
    虽然他曾不满地抱怨过爸妈太严格太冷漠,但其实他心里最清楚,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实在太害怕看到自己受伤进医院。
    然而,现在那个世界的他,却已经死了。
    更难过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的。
    白玺不由得苦笑一声,无来由地感到心中闷闷的,好似堵了一块搬不动的大石头。
    可是事已至此,他不能消沉。
    上天给了他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没道理还是上辈子那个活法。这一世,他没有疾病的羁绊,他可以肆意地活,可以痛快淋漓地做很多想做的事。
    白玺盯着清泉中摇尾摇得正欢的鱼儿,认真地想了很久。
    第十一章 真是天大的好运气
    与此同时,东院书房。
    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推门进来,向白洺恭敬行礼:“门主。”
    “我记得你,”白洺一手执笔,一手手持任务册,面无表情地念了念他的名字,“何庆”
    “属下在!”何庆骤然肃穆,以为是有什么重大任务要交给自己。
    白洺放下毛笔和任务册,居高临下地望着何庆,打量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不动声色道:“去年七月,你赴洛阳刺杀当地县令,将经过详细说与我听。”
    白洺年近不惑之年,愈发气场强大,周身都透着凛冽而压迫的气息,让二十出头的何庆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何庆努力回想一番,事无巨细地将当时刺杀的经过都讲给白洺听。
    “除此之外……”白洺忽的冷漠了眸子,“你是不是还杀了一人?”
    何庆猛地一窒,忙俯首,硬着头皮答:“门主何出此言?我不曾杀其他人!”
    “不必跪着,起来吧。”
    何庆起身,一脸疑惑不解,他突然猜不到门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白洺沉沉的目光落到他腰间:“你这腰牌,新换不久的?”
    “是。”
    “旧的呢?”
    何庆垂头弯腰道:“回门主,是属下大意,不慎将腰牌弄丢了。”
    “丢哪了?”白洺忽然冷笑一声,“长安,还是洛阳?”
    “长安!”何庆猛然紧张开口,“许是丢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属下寻了数日都无果。”
    话音刚落,白洺倏然黑脸,扬手砸给他一块腰牌。
    何庆敏捷地接过,却不由得呆住了。
    这是夜杀门独有的腰牌,二寸长,一寸宽,腰牌正面镌刻持有者的姓名,背面以奇特白贝嵌刻一抹弯月牙,每当夜晚时候,这抹月牙会散发淡淡的微光。
    白洺不怒自威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是你丢的那块腰牌么?”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腰牌的正面被人用刀划得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刻的是什么字。
    何庆手握腰牌,无端开始冒冷汗,本想一口回绝说不是,但……这大半年来,整个夜杀门只有他丢过腰牌,而且,虽然看不出名字,可在腰牌背面、在那抹白月牙下方蹲着的那只栩栩如生的小猴子,是他亲自刻的,是他独有的啊。
    当时他还……向所有同门炫耀过……
    何庆不敢欺骗门主,只得硬着头皮老老实实承认:“……是。”
    这腰牌是白洺在从王昆那捡来的那个箱子中找到的,当时他并未找到钥匙。
    而就在昨日,白洺想起了那个箱子。
    他盯着箱子上挂着的那把复杂的锁,二话不说扬剑就劈,可那锁竞像盾一般牢不可破。
    白洺左看看右看看,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有机关。
    白洺走出房门,余光瞥见不远处一道身影,于是他将箱子随手往旁边一丢,嘴上还吩咐道:“把箱子拿给杜芒,让他想法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