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哼笑一声,一眼就看穿了什么似的,他几步走到白玺面前,在白玺想要后退时猛地抓住他双肩,一把将他按倒在桌上。
    白玺惊弓之鸟一般要弹起来,又被墨锦的身体给压了回去,他顿时又羞又怒:“你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墨锦双手缓缓游走到白玺手腕的位置,紧紧扣住了,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能如此顺利地接了你的大姐小妹来都城,不该谢一谢我么?”
    白玺敏锐地感觉到了墨锦很无耻地撞了一下自己,立刻不敢乱动了,涨红着脸粗声粗气质问道:“你要的是这种谢?”
    墨锦一副没听懂的模样,笑问:“你说的是哪种?”
    “没门儿!”白玺没心情也没功夫同他周旋,卯足了劲儿用力一推,他才将人推开,还未完全直起身,猛地又被一把按住了腰,整个人都被带着旋转了一圈,以一种更为羞耻不堪的姿势被按趴在同一张桌上。
    身后随之覆上来一具沉重的身体,白玺脸色一变,想都不想地回肘一击,这一下竟然实打实地打在了墨锦的腰腹间。
    墨锦短促地闷哼一声,二话不说地抓住白玺那一双极其不老实的手,牢牢按在他头顶,与此同时,极具危险性地埋首在他脖颈间:“你再乱动,本王可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你放开我唔……”白玺话还没说完,后颈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猛地反应过来是墨锦在用牙齿碾磨他后颈的肌肤,霎时间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挣动得也越发剧烈。
    墨锦险些按不住他,他没轻没重地啃咬了好几下,这才意犹未尽般松开白玺,看着白玺被气急了的羞恼模样,邪魅地伸出一点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薄唇。
    白玺五指用力扣着桌沿,气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你这样捉弄羞辱我有意思么?!”
    墨锦笑得既浪荡又痞气:“怎么没意思?你这副模样……不知多有意思。”
    白玺恨恨瞪着他,紧紧咬着牙。
    墨锦悻悻然一挑眉:“怎么,又在琢磨寻死的法子?这次又藏了什么毒药?”
    他边说着,边缓缓逼近白玺,目光沉得瘆人。
    白玺屁股已经抵在桌边退无可退了,只能梗着脖子道:“你管不着,把我逼急了,我不但敢灌自己毒药,还敢拉上你陪葬!”
    “狠话倒是放得豪迈,”墨锦轻声一笑,指间轻抚白玺的眉眼,语气竟然变得宠溺温柔了几分,“好了,不逗你了,早些休憩罢。”
    白玺厌恶地极力偏过头去,仍没能躲过那只手。
    墨锦抚摸够了,这才收回手,笑意盈盈地转身离去。
    白玺看着他高挺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才不是狠话。”
    第三十一章 是他唯一的遗憾
    白玺开始没日没夜地琢磨一件大事。
    暗戳戳地从岁末琢磨到来年暮春,总算寻得一个良机,可以将心中计划实行。
    三月十五这日,是在远嘉王一手扶持下已顺利稳坐了三年龙椅的小皇帝的生辰,白玺趁墨锦进宫之际,一大早就暗中将大姐小妹送出城,三姐弟在城门外争分夺秒地道别一番。
    白玺将护送她们前往最终目的地的任务交给自己仅有的、最信得过的两名心腹,目送马车行远之后,他一身轻地转身隐入喧闹街巷中。
    白玺难得如此认真地逛了一次街,回王府时天色已大暗,他猜想墨锦今晚应该会留宿宫中。
    但夜色正浓时,墨锦回府了。
    白玺一身黑衣,隐身在不远处,简直快和黑暗融为一体了,他暗中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墨锦脚步不稳、身形摇晃,笃定他喝了不少酒,心中也放松不少——都醉成这样了,应该不会发现府中少了几个人的。
    正当他准备收回视线回自己房中时,忽然看到又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白玺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真是罕见……墨锦居然带人回王府了?
    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以前白玺被墨锦捉弄时,曾当面恶狠狠地嘲笑过他——“王爷也老大不小了吧!怎么还不娶妃纳妾?难不成还真打算当个断袖?”
    当时墨锦只回以他一声冷笑,让白玺依旧搞不懂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他觉得墨锦也不像是真的好龙阳,虽然有几次差点办了他,但要上他的想法也不见得很强烈,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都让他虎口脱险。
    不过眼下……白玺顿住脚步眯了眯眼,借着清浅月光细细大量那位白衣少年。
    看不太真切,他又实在好奇,正想走上前认真瞧瞧,忽见墨锦那几名贴身侍卫十分恭敬地对那少年行了一礼,墨锦也是略微让到一旁,让那少年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