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ibal第一想起了他的妹妹。
    然后是Will。
    如果失去Will,他自己的“借口”会是什么?
    Misaki说:“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他们的故事告诉你,我知道的部分。”
    “有时我们不必深究一个人为何如此,是什么把他变成了他自己,理由往往也是借口,我们该相信,每个人生而如此。”Hannibal说。
    Misaki看着Hannibal,不了解Hannibal说这话的目的是回避过去,还是,他真的生而如此。
    但是他感觉到梦的复苏。
    在Hie之后,他遇到了一个迷人的,真正的,帝王。
    第32章
    天花板的菱形图案清晰起来。来苏水混淆着药物的气味儿钻进鼻子,Will的手指颤抖了一次,慢慢睁开眼睛。
    感觉到肋部的疼痛,他确定自己还没有死。他现在躺在一张移动病床上。
    心率监护仪发出均匀的鸣响,伤口经过新一轮手术,已被彻底缝合,他的鼻腔内插了一条透明胶管,里面残留着淤血。
    Will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但骨骼并未产生酸痛感,在他睡着的时候,有人每隔两个小时来移动他的姿势,保证他不会因为平躺太久而感到不适。
    余光里,黑影走了过来,是Max。
    Max的小臂绑着绷带,看样子伤得不重。他用一个规矩的姿势站在离窗户和病床都不太远的位置,盯着监护仪。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Will已经醒了,又也许意识到了,不过没有一点儿惊讶。
    Will分辨不出M的种族,他有亚洲人的眉毛,德国人的下巴,和南欧人的眼睛。Will也分辨不出他的个性,他穿最普遍的西裤,带着两颗价值不菲的袖扣,一样分辨不出他的工作,比起广泛的罪犯,他实在没有锋芒,比起管家,他的年龄不够。
    Max把一只手搭在Will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他身上也没有气味,任何气味都没有。这说明他很健康。
    窗外是空旷的原野,西面有座树林。这个地方孤僻很像Will的住所,构造如同城堡。最近的公路在据此七百米远的地方。
    也许已经不在犹他州了,Will想。
    四天后,呼吸器被摘除,M带Will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格局非常复杂,至少出现了3个岔口。一条窄长的矮绒地毯铺到楼梯口,折扇形壁灯一字排开,每一盏灯的光度都有细微的差别。
    二楼出口有盏真正的水晶吊灯,沙冰灯罩内燃烧着蜡烛。
    和欧式古堡不同,楼梯是陡直的,M把Will的轮椅抱起来,顺台阶来到一楼。
    Will本来以为他会看见一座更广阔的大厅,而实际上这座厅的面积不大,只是屋顶很高,中部六根红柱。中式宫殿有一种惯例和西式城堡完全相同,上流阶级总会将被称作“客厅”的地方当成展示家庭富有或是威严的场地,不在此摆置过多的家具,往往椅子也只有两三张,但雕塑品、盆栽与挂画、复杂的壁纸、格栅一定会有。
    城堡坐北向南,东西各有一条走廊。大门厚重超乎想像,上下有三道插锁,不装置助力系统,力气小的人是推不动的。
    Max的力气很大,而且是个非常合格的侍者,走出大门至下石阶来到外面的过程中,Will几乎没有感觉到颠簸。
    寥寥几座矮房子坐落在树林旁,里面住的应该是渔夫和猎户。除此之外,到处没有一点现代化的痕迹。
    瓢虫爬上了菖蒲狭窄的草叶,空气里有潮湿树皮的气味。Will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念一个人的名字。
    Hannibal。
    他在看到一切的时候,总是不能不想起他。
    如果一切回到过去,在他们第一次面临分开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跟他一起走。他们可能会因习性的不同而最终分离,总算多拥有一个佛罗伦萨的夜晚。
    Will已经身在他自己创造的“奇迹”之中。一切归位而他不可避免地杀死东方医生,到达戏剧般必然的结局,只有一件事是可惜的。
    时间。
    又过了一个礼拜。
    Max始终没有和Will说过话,而除了Max,Will接触不到这里其他的人,这么大一座城堡,至少会有佣人和园丁,而他没见过其他人,只是偶尔听到有人的脚步经过门口,和玻璃珠落地的响声。
    一天晚上,Will还听到了一种非常像动物爬过地板时,爪子接触地面发出的摩擦声,那可能是主人的宠物,蜥蜴或者鳄鱼发出的。
    Max不是每天监视Will,走路对Will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事情。
    Will抱着不存在的期望向Max索要一副拐杖,这是他十几天以来第一次对Max说话。
    当天,一副金属拐杖被摆在Will床边。
    傍晚,Will拄着单拐走出房间,来到二楼的客厅里,期间经过四扇门,所有的门把手都是一段弯曲的铜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