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舟被她的力道冲得靠倒,慌乱之中双手抓住她的长发?,然后握住腰。
    “我们一起跑,我就不用追你?了。”
    孟心眠伏在她的身上笑,两只眼睛像月牙。
    穆以舟沉醉地描摹她的眉梢:“你?不跑。”
    “你?不带我呀。”
    穆以舟和她鼻梁贴贴脸颊:“我往你?那跑。”
    “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太阳落山了,晚霞簇拥流云涌动,车灯骤亮,驶入归途。
    *
    付清首付,穆以舟看着收据出神。
    孟心眠发?现?她走神,有点不安:“是不是还是有点贵?”
    穆以舟看向她,摇摇头?:“没事,走吧。”
    首付不到一千万,母亲去世后这六七年她存了几千万,这套房全?款买下都没问题。
    她心中还有个疑惑,这一周来再三思?虑,必须得解决。
    晨训过后,穆以舟挂机卖道具,在企业通讯里翻花名册。
    她的权限只在轩辕电竞里,通过集团职能树能看到董事长的名片,但是其联系方?式是保密的。
    能找到的最高联系人是轩辕集团董事办。
    穆以舟看了眼训练厅里打演练的队员,起身上楼,回房间关上门拨通号码。
    第一次占线,等了十来分钟才打通。
    对面是清润的女声:“你?好,轩辕董事办。”
    穆以舟觉得声音有点熟悉,试探地问:“你?好,请问是……齐秘书吗?”
    “我是齐秘书。请问你?是?”
    “穆以舟。我想跟楚董说?几句话?。”
    简短的交谈后,穆以舟挂断电话?。
    齐秘书说?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方?便私人通讯,她会转告董事长,休息时?间再联系穆以舟。
    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开了个头?就卡住了,穆以舟心底总觉得不舒服。
    穆以舟不喜欢接陌生电话?,她下楼的时?候把拦截设置取消了,担心错过楚韫的电话?。
    这种等电话?的心情?,好像回到七年前她等候各大电竞俱乐部青训营的面试结果。
    她还记得接到河图的通过电话?时?,她坐在手术室外等待母亲。
    孟家祖母给她的钱到盛京后就花得差不多了,穆以舟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青训营的回复上。
    那时?候她不懂社会,不懂欺骗和欺压,不知道自己签的合同受了多少委屈。
    她只知道她能凭一双手挣到母亲的手术费了。
    那年冬天,穆以舟给母亲和自己买了一件真正?的羽绒服。
    她坐回她的角落,听到旁边队员们的电脑里发?出团赛胜利的音效,手肘靠在电脑桌边缘,十指交叉,弯起嘴角望向窗外,夏日的朝阳光芒万丈,明媚的光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中午孟心眠亲自打包了盒饭回来。
    早上她到酒店开会,顺便在那的餐厅定了十几份。
    孟心眠说?:“每份菜都一样啊!大家随便拿。”
    “谢谢老板!”
    “谢谢孟总!”
    穆以舟排在年糕后面,拿起一盒,孟心眠看看左右,摸着她的手背让她放下。
    穆以舟疑惑:?
    孟心眠腾挪保温箱里的饭盒,拿起最下面一盒贴了粉色爱心便利贴的,塞进穆以舟手里。
    穆以舟笑了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又给我搞特殊?”
    孟心眠得意地仰起明灿的脸庞:“也没有很特殊。”
    穆以舟带回寝室吃,打开饭盒,和其他人的盒饭对比,也就多了一份葱烧海参和酥皮乳猪而已。
    孟心眠跟进来,还拿来一只保温杯,旋开看,里面是芋头?糖水。
    她乐呵呵:“比赛费脑细胞,吃点糖水补充能量。”
    穆以舟估摸着这份套餐加糖水她俩吃绰绰有余:“我吃你?的盒饭,半年长四斤了。”
    孟心眠得意地扬脑袋。
    穆以舟从抽屉里找出便当盒和筷子,分盒饭给孟心眠,菜赶到一半,手机忽然震动。
    她握筷子的手抖了下,匆忙放下碗筷,拿起手机跟在浴室里洗手的孟心眠说?:“绵绵,我下去收个资料。”
    “好!那我先吃了哦!”
    “嗯。”
    穆以舟看着陌生的未接来电,按下接通,快速走出玄关,到外面的花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我楚韫,什么?事找我?想骂我或者想谢我之类的话?都不用说?了。”
    “楚董你?好,我是穆以舟。既然这样,那我开门见山,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讲。”
    穆以舟手心是汗,她换一只手握手机,避开灼热的阳光,用力眨一下眼睛。
    “你?说?过不相信我,为什么?又放手绵绵和我的事呢?”
    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她遇到过太多反悔和算计太多,越是重要?又来得容易的事她越不敢掉以轻心,非得问清原委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