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今晚才知道的，之前只要求他们献祭，并没有关注过程，都是小事，要是早知道这里是小翊的乐园，我会让他们换个地方的。”
“小事？十万人的命也是小事吗？祝长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祝衍之脸上还有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玩游戏吗？”
林宸有点懵，等着他继续说。
祝衍之朝他伸手，林宸要躲。
“别动。”
祝衍之捏了捏林宸的胳膊，“我一直醒着，这世界所有人对我来说像游戏里的角色，都是假的，只有你和我一样是真人。几十年前我上一任大巫师占卜出你会醒来，我以为这是转机，北杨的转世该出现了，这几十年一直在全世界做人口普查。”
“可惜啊，一直没找到，本来我想把这世界推翻重来，可前一阵儿你醒了，还找到了容旭和小翊，我觉得现在毁掉这个世界你大概会不高兴吧，所以我采纳了大巫师的建议，做献祭试试。北杨是死亡之神，大范围死亡也许能促成他的转世，可惜两次选好的时间，都被你破坏了。”
林宸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这种可能性大吗？”
“不大，可能性很小，但总比没有好。”
林宸问，“你还要再来？”
“不来了，我的人在做最后一次普查，若这次查出新生儿中没有北杨的转世，我会推翻现在的世界。”
他看林宸脸上惊恐，又说，“我一百多年前就在建安全屋了，那里有足够的物资可供我们生活百年千年甚至更久，等到下一个世界重建好，我们再出来。”
“你疯了，我才不去安全屋！”
祝衍之还是笑着，轻轻整理林宸乱了的衣服，“我早就知道你醒了，一直没去找你，是因为我一个人待了太久，怕见到你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祝衍之摸着他的头发，像长辈爱怜晚辈那样，“这世上都是假人，只有你是真实的，所以找到北杨之前，你给我做伴吧。”
这就是林宸最怕的事，祝衍之熟悉木神保护咒，根本不跟他动手，只是催眠，林宸完全抵抗不了，“不，我可以帮你找北杨，总能找到的。”
祝衍之没听，往旁边走了几步，“异管局那些人快处理好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你，就不去道别了吧。”
他回过头来，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轻声说，“跟我来。”
林宸抵抗不了，刚才跟郑百龄打斗过程中对讲机坏了，他能听到所有人的动静，可没人听到他的，想留个线索都不行，就那么悄无声息，被迫跟着祝衍之走了。
很快到了几公里外，一辆车等在那儿，车外有郑百龄，和已经治愈的齐逸凡，还有昨天跑掉的空间系。
几人见到祝衍之都躬着身，不敢直视他。
“献祭行动就此作罢，现在开始最后一次普查，家属可以准备撤离。”
“撤离？”林宸马上想到他藏着的那幅画，问，“你要做什么？”
祝衍之说，“北杨的画在你那里吧，我们现在去拿回来。”
旁边空间系不用吩咐，站到两人身边。
“走。”祝衍之轻声说。
空间系发动连开，眨眼间三人到了林翊刚买的别墅客厅里。
正趴在门口咬拖鞋的大俊跑过来，以为是林宸的客人，绕着三人跑圈。
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的保姆吓了一跳，祝衍之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去忙吧。”
保姆被催眠离开。
祝衍之弯腰摸着狗头，他也是被木神生命力改造过的吸血鬼，金毛喜欢他的气息，完全不知这是能让世界毁灭的大boss，在他身上又蹭又舔，尾巴摇得飞起。
林宸四下查看思索怎么留点线索下来。
祝衍之说，“这狗挺可爱，要带走吗？”
“那是林翊的狗，你不能不问他就带走。”
“好。”
“你要用那幅画制造世界末日？你要把林翊和容旭的转世也抹去吗？”
祝衍之动作一顿，上辈子容旭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关系还行的五代，没有多大份量，但林翊有和姚骆川一样的面容，他心里对他还是在意的，“没有记忆的转世是不完整的，下次他们会更完美。”
在祝衍之的逻辑里，一个世界是一个整体，要推翻这个世界重来，那所有人都要死，不亲自对林翊和容旭动手，已是手下留情。
他揉着大俊的头说，“你现在去把那幅画拿来。”
他的水平不需要看着人也可以催眠，林宸只能按他说得做。
装画的假阳具就在那箱情趣道具最上面支愣着，直接拿就可以。
但他得给容旭留下点提示，又不能做太多，多一个动作祝衍之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