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自己打从第一次见到谢曦望就想问了，结果一直没来得及问出口。
谢曦望添柴的动作顿了顿。
“我也记不清了，就是一路走过来的，路上听见人说逍遥宗有仙人要收徒……”说到仙人的时候，谢曦望还抬眼看了一下沈听雪。
“因为之前一直饿肚子，所以我就想来试试，而且……”
炉灶里的火映照在谢曦望的脸上，暖烘烘的。
“我小时候听教书先生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没见过父亲，但是我知道父亲是家人。我想，如果我有师父了，那么我就有家人了……”
木柴被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谢曦望的话变得异常温柔：“有家人的话，就不会饿肚子了！因为师父，会给我做很好吃的粥。”
少年单纯的话语落进沈听雪的耳朵里，让站着无所事事的沈听雪有些汗颜——自己就是将水和米放进锅里罢了，哪能说得上是“做”。
“那个，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你起来我来弄吧。”
——
沈听雪发誓，他真的是想好好给谢曦望做的，但是这个火根本不受沈听雪的控制。
一番折腾下来，沈听雪的衣服被熏成了黑色，若不是衣服上有灵力庇护，怕是得烧出个大洞出来。
沈听雪灰头土脸地离开炉灶，一张白净的小脸也遭了殃。
帮着沈听雪将炉灶里的明火扑灭，谢曦望又急忙打来了干净的水给沈听雪洗脸。
但是要命的是，沈听雪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脏东西在哪吗，只能胡乱地抹，最后那张清俊的脸再也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谢曦望看不下去了，师父这个样子比自己做乞丐的时候还脏……
“师父，我来帮你吧。”
不等沈听雪拒绝，谢曦望直接就将浸了水的毛巾怼到了沈听雪的脸上。
凉凉的毛巾一点点擦净脸上的脏污，从鼻尖到唇边再到眼下，没一处放过的。
沈听雪是个色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德行。但是是色痞的同时又有颜控属性，所以上一辈子活到快三十岁，都没有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可是现在！
谢曦望为了给沈听雪擦干净脸，整个人凑得很近，近到沈听雪觉得那长长的睫毛都快扫到自己的脸上。
沈听雪觉得自己应该将目光从谢曦望的眼睛上移开，但是他做不到，他的内心在呐喊——
【沈听雪！你个禽兽，那是你徒弟，那是把你当父亲的徒弟啊啊啊啊啊！！】
但是外在的他依旧眨也不眨地盯着小徒弟清瘦却俊俏的脸蛋。
谢曦望给沈听雪擦脸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低声说：“我之前以为你是个老头子……
第11章 好耶，没留疤
沈听雪的脑子宕机了一下：“老头子？”
谢曦望的耳朵尖正在一点点变红：“嗯。”
“我之前见过的教书先生都是老头子，所以我以为你也是。”谢曦望用湿巾揉了揉沈听雪的眼尾，“然后我就想……”
沈听雪打断：“然后你就想认我做爹。”
谢曦望摁在沈听雪的眼角手指一下子多了点力气：“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比我小啊。”
沈听雪一把推开谢曦望的手，摸了摸已经发红的眼尾：“什么，比你小？”
沈听雪都快被气笑了：“你今年多大？还敢说比我大！”
之前被烟熏的措手不及，这下子被谢曦望一挑，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个仙人，身上染上寻常的灰尘，掐个清洁诀就好了。
一阵微光闪过，小煤球-沈听雪就又变回了雪花糕-沈听雪。
谢曦望傻傻地看着沈听雪一套动作下来又变得白白净净，除了脸上被自己擦出的红痕，其余的和之前没有两样。
“真厉害……”
沈听雪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却还不愿意放过谢曦望。
“来来来，你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比我大的？”
指尖轻轻地戳着谢曦望的胸膛，沈听雪势必要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谢曦望被那一根如小葱般的手指戳的脸红。
只见他站直了身子，为了听沈听雪说话而低下的头也抬了起来：“看啊，师父，你真的很小。”
指尖在谢曦望衣服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沈听雪呆住了……
【这小子居然用身高比大小吗？】
谢曦望听见沈听雪内心中的质疑，然后又拿出了更多得证据。
他将戳在自己身上的手给抓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手和沈听雪的手合在了一起——沈听雪的手掌比谢曦望的手短了一整个指节。
“师父真的好小啊！所以你不可以做我的父亲。”
沈听雪：“……”
忽而，一股糊味儿钻进了沈听雪的鼻子里。
“！！！我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