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垂死挣扎
傅深的眼中满是失望与哀戚，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曾经那个发誓会永远照顾自己的弟弟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傅征说：“傅衡做的这种龌龊事，我就是不知道！他就该死！”
少时稚嫩的脸和此刻面目狰狞的傅征慢慢重合。
傅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沐胜一：“仙者，我是、‘妖修’的父亲，也是傅征的亲生哥哥……”
他慢慢地将一切说了出来。
傅征是如何利用自己强迫傅衡劫掠貌美男女的；又是如何强迫低阶修士供自己采补的……
他每多说一句，傅征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只能强撑着辩驳自己没有，自己不是。
傅深的眼中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说完这一切后，他转向万花城的百姓。
“我不知道我的儿子伤害了多少人、哪些人……”他缓缓却郑重地跪下磕头，“我只能在此向各位道歉了。”
人群静悄悄的，显然并没有多少人接受他的歉意。
傅深嗑完头后，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走到自己儿子的面前，矮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爹……早就该死了。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稀薄的灵气在傅深的手中汇聚成一把匕首模样。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懊悔在第一次的时候没有拦住你，也气你在答应我不再做之后出尔反尔……”
傅深的脸上满是泪水：“只不过，我最怪的、只怪的还是我自己。阿衡，父亲很爱你，也很感激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
傅衡没有抗拒，只是看着父亲的脸，一点点地哭，然后一点点地死去……
……
沈听雪没有想到傅深会直接杀掉自己的儿子，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灵气匕首已经没入了傅衡的身体中。
没救了……
将自己儿子的尸身放好之后，傅深最后摸了摸儿子的脸，然后又一掌拍死了自己。
和傅衡“温柔”的死法不同，傅深的死亡无疑是惨烈的。
大片的血液从他的头喷泄而出，惊得围观的众人纷纷后退。
李姐扶着糖画阿婆，低低说了句：“造孽哦。”
糖画阿婆看着那一摊血迹没什么表情，却还是闭上了眼：“这样的死法让人恨不得，怨不得……”
沐胜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沈听雪的身边。
“听雪，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沈听雪的目光平静无波：“总要死的。现在自己亲自动手，既保全了儿子的全尸，也会让部分人心生怜悯。”
“在我看来，这个死亡是傅深的一场算计。”
长叹一口气：“死了又怎么样呢，被他们毁掉之人的人生就能恢复如初了吗？”
沐胜一目光沉沉，显然和沈听雪想的一样。
“我心悲愤，无所发泄，正好还剩下一人。”沐胜一缓缓转向已经满头大汗的傅征。
一把紫色长枪冲破云层，直直地落入沐胜一的手中。
“我本来还想再看看你像个猴子演戏的，但是你这哥哥真有本事……”沐胜一的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来吧，傅征，和我打一架。你若是能够接下我十招，我便做主让你的尸体稍微好看三分。”
说完，提着长枪就扫向傅征。
傅征立刻后退，勉强躲过，还没有稳住身子就听见沐胜一说：
“这是第一招……”
……
人群中的有个散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道紫色身影：
“‘紫枪芙蓉面，犹胜尔一分’，她是沐胜一？那个同阶最强的沐胜一……”
人群像是突然炸开了锅一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
沈听雪慢慢地退到谢曦望的身边，看着正在打架的二人。
“第五招！”沐胜一轻喝一声，傅征就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怪不得要走邪魔歪道，竟然连十招都接不到。”
傅征在地上喘着粗气：“不是我，我不知道，你这是……咳咳咳……”
“还狡辩呢？”沐胜一眼中充满了讥诮。
地上的人慢慢地坐起来：“我总以为我只要尽心尽力就好，却不想到会落到手足背叛，臣民背弃……”
他吐了一口血沫，疯了一般冲着万花城的人大喊：“我为万花城所做的一切，你们难道都看不见吗？我是如何守卫你们的，又是如何将这万花城经营得井井有条的？你们看不见吗？”
“你们都是瞎子吗？就这几个人诋毁我，你们就信了？”
傅征喊的肝肠寸断，倒真的引起一些人的共鸣。
只是……
“万花城的城民自然不是瞎子，他们有眼睛，他们会看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