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风的声音里满是疲惫，眼睛下也有着浅浅的青色。
看着华清风紧锁的眉头，沈听雪突然就不想说术千秋的事情了。
“对了听雪，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华清风不想和沈听雪说太多公务上的事情，笑着将话题引到沈听雪的身上：“你可是稀客啊……”
沈听雪无辜地眨眨眼：“这不是最近我也很忙嘛，好不容易闲下来，突然想到很久没见师兄了
……这不，专门跑来看你的。”
“掌门师兄开心吗？”
华清风被沈听雪逗笑了，眉间的愁绪也淡了些许。
“开心，开心得很……”
香炉里点着熏香，丝丝缕缕的烟雾像是极致顺滑的绸缎……
一片闲适中，沈听雪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摆设，一个小童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面容慈和的长辈无奈地摇头，还有个穿着藏青色衣衫的少年笑眯眯地给小童披上衣服……
“听雪？听雪？”
华清风一连叫了两声，沈听雪才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的华清风，沈听雪只以为刚才的片段是原主深处的记忆。
“想什么呢刚刚？”华清风又翻了一页古书。
“啊，只是走神罢了。”沈听雪伸长了脖子，想去看书里的内容：“那灵兽的事情，师兄查的怎么样了？”
担心华清风不告诉自己，沈听雪还接着说：“这话最忌讳说一半了，刚刚师兄说这段时间都在为这件事情而忙，可见它十分棘手。你若不直接告诉我，只会让我牵肠挂肚，夜不能寐……”
“所以……”沈听雪一脸求知欲地看着华清风，“师兄快些告诉我吧，我也还看看能不能帮忙呀。”
华清风无奈，败倒在沈听雪的攻势之下。
“说起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头绪，就连三长老都没有从灵兽体内发现原因……”
他从袖中拿出一枚尖刺，放在桌子上：“这是唯一可以着手查的线索，但是逍遥宗有关灵兽、武器的古籍都快被我翻烂了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又是一声叹息：“而且，暴虐的灵兽也并不止那一头，光是逍遥宗弟子发现的就已经不下二十了，更不用说幻影森深处……”
华清风的眉头越皱越紧……
沈听雪只庆幸自己没有将术千秋和唤灵草的事情说出来。
“这种事情不能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慢慢来。”沈听雪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一摞子书里抽出一本，“我们一起找……”
只是不等沈听雪翻几页，赵怀安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掌门不好了！”话说到一半，才看见沈听雪也在，愣了愣，“上仙好……”
沈听雪记得这个绿衣小哥，就是他将谢曦望带到自己身边的。
好人啊……
华清风没注意到持续散发善意的沈听雪，只皱眉询问：“怎么了？”
“回掌门，刚刚弟子们在幻影森的西南侧又发现了一头脚下有尖刺的灵兽……”
“抓捕了吗？可有弟子受伤？”
赵怀安面上露出疑虑：“没有弟子受伤，因为那头灵兽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并且成了一具干尸……”
“干尸？”沈听雪和华清风异口同声地开口……
“没错。那头灵兽的躯体已经完全干瘪，划开皮肤后连一点血液都看不见……”
掌门殿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良久，华清风再次开口。
“带我去看看。”
——
沈听雪跟着华清风一起去了幻影森，见到了那具“干尸”。
那头灵兽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干瘪的腹部能看见肋骨的轮廓。原本雪白的毛发现在一小撮一小撮地绞在一起……
距离灵兽还有一段距离，一股恶臭就传来。
华清风面不改色地走过去，却不准沈听雪靠近。
拿起皮包骨的前掌，一颗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小钉子深深地没入骨头中。
华清风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发现它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异常吗？”
赵怀安为难地摇摇头：“没有，找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
沈听雪本来还乖乖地听华清风的话，但是没一会儿就挪到了灵兽的旁边。
真的很臭，但是沈听雪还是忍了下去……
作为看完《僵尸先生》整个系列的华国人，看见这种尸体第一个念头就是它是僵尸给吸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丧尸……
手在灵兽的脖子间不断地翻找……
华清风看见了不听话的师弟，有些无奈地走到他的身边：“有发现？”
忍着恶臭的沈听雪刚准备摇头，却突然发现两个硬硬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