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曾经建在郊外,由于资金无法供需,阮院长去世之后,就有人将那里买了下来?。
    她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走到衰败的围墙前,枯藤攀上白墙,孤月高悬天上,地上车辙纵横,像有重?型卡车往来?。
    她自然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祁止,她对自己的力气再清楚不过,生活在和平社?会十?几年,无法做到像祁止一样心?如止水,只?能找哥哥帮忙了。
    对方也有可能是哥哥的仇家,想拿她要挟哥哥。
    祁芙边往里走边思?考,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个人不直接绑走她,而是以沈颂生命为条件发那样的消息?
    她走到一楼,灵敏的耳朵能听?见远处水管里流动的水声,林子外的狗吠声,小溪流动的声音,曾经挂在树下的旧秋千,随风摇动的声音。
    旧秋千。
    她蹙眉,为什么还?能听?见秋千的声音,这里既然重?建化工厂,那么旧秋千也应该一并给拆才对。
    思?绪混乱捋不清的时候,祁芙听?到头?上传来?铁索滑过轴移动的声音,她神色霎紧,抬起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与发现那个铁笼的同一瞬间,她飞快地向外跑去。
    却不敌它掉落的速度,在钢铁与地板碰撞声响起的时候,她撞上去,不明?的液体从顶部滑落,浇落她的手。
    “喵——”
    强烈的白色光芒骤然出?现,将废弃化工厂一楼瞬间照亮。
    同时照亮那个正缓缓走来?的男人。
    很是眼熟。
    他手上拿着猫绳,与那张年轻青春的脸不符合的是眉间的沉郁。
    陈榆。
    白猫两只?耳朵朝后,身体弓起炸毛呈攻击状,朝他发出?低吼声。
    隔着铁笼,陈榆慢慢蹲下,甩着手中拿的绳子似乎在打?量待会从哪里下手才好。
    他勾起唇,唇角的笑意尚在,但未达眼底。
    “别这么凶啊,怎么和你哥一样。说起来?,我还?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让你们享受了十?几年当?人的日子,不应该感谢我么?”
    想起那个眉间带疤的男人,他眸底泛着冷光。
    “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哥,毁了我的脸不说,还?烧毁我十?几年的心?血。”
    如果不是祁止。
    那个计划能更早的开始。
    他的妈妈,也能重?见天日了。
    -
    沈颂猛地睁开眼。
    地下室的空气浑浊,他咳了几声,再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绳子,他拧眉扯开。
    可想而知,那个人根本不对他设防。
    或者说,从来?没有真的拿他当?对立方。
    松松垮垮地绑着,一拉就开的结。
    他踢走脚边的绳子,那个麻药的量很少,沈颂很快就能反应过来?现在的境况。
    今晚是他和陈既明?见面。
    陈既明?和沈简有着几十?年的生意往来?,关系尚且不粗,虽然没到知根知底的程度,但过年也没少互相送礼。
    所以沈颂从没想过陈既明?会将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陈既明?不缺钱,将他送来?这里是为什么?
    脑海不由浮现起今晚和他聊天的画面,陈既明?痛快地喝下一杯酒,眸底醉熏,问他有没有做过令自己后悔遗憾的事。
    沈颂当?然答的是没有。
    他行事光明?磊落,对人对事都尽力尽心?,不说十?全十?美,但他尽量要做到问心?无愧的地步。
    陈既明?听?完,笑了笑,说了一堆什么是他太年轻,所以还?没经历过的话,沈颂没怎么听?懂,只?觉得他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以前缺钱,干过很多?混帐事,欠了个孩子一个人情,最近才找到还?人情的方法。”
    沈颂闻言,没说什么,神情淡淡地往碗里夹菜。
    然后,陈既明?非要给他倒酒。
    .....
    沈颂站在昏暗狭隘的地下室,冷笑出?声。
    陈既明?这是拿他去还?人情了?
    他不再去想陈既明?的事,在墙面上摸索了许久,终于摸索到一个开关,但按下去之后,天花板上那个灯泡并没有发亮。
    沈颂只?能走到桌边,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照明?工具,幸运的是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手电筒,虽然光芒微弱,但够用。
    他认真详细地端倪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光束掠过那副照片墙地时候,他停下脚步。
    墙上挂了几张照片,上面的黑字被擦掉,留下几处污块。
    有他的照片,有祁芙,祁止的照片。
    他摘下祁芙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像是在和身旁人逛街,有说有笑。
    心?中升腾起不好的感觉,他接连摘下其他人的照片,但不幸的是,其他人他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