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醉鬼是怎么那么精准地把扣子塞进那么小的一条缝的。
游云眉头一挑,狐疑地看向樊千羽。
莫非是酒醒了?
感受到游云怀疑的目光,妖力恢复了一点确实已经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樊千羽:……
樊千羽立刻头一低,闷闷:“冷。”
妖力的运转将酒精从体内蒸发出来,樊千羽周身的酒精味反而更加浓郁。
游云:好冲一股味。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喝醉那天五顿饭还没靠近就被熏跑了。
确认了樊千羽确实还醉着,游云认命地启动车子,转头往樊千羽的家的方向开去。
啊,还是好热,他想开窗,但又怕樊千羽醉着被风一吹第二天起来头疼。
毕竟樊千羽明天还要继续陪领导视察,头疼欲裂可不好。
最终,游云只能忍着热,闷在密不透风的衬衫里,一路开回了樊千羽家。
樊千羽家游云过年的时候住过几天,即使几个月没来,也还算熟门熟路。
给樊千羽脱了外套安置到床上,游云转身钻进了厨房,准备给樊千羽煮一碗解酒汤。
然后一打开冰箱。
很好,比脸还干净。
和他家的冰箱一模一样。
但他是因为最近照顾五顿饭餐餐在外面打野食,樊千羽又是因为什么?
然而这种涉及到私人生活方面的事情,游云没有权利探究,最后,只能三更半夜找外面闪送,付出了五十块巨额跑腿费,将解酒汤的用料买齐了。
等煮好汤,已是转钟。
端着解酒汤,游云来到樊千羽卧室,惊讶地发现,樊千羽并没有睡着,而是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游云将解酒汤放到床头,俯身看向樊千羽:“我煮了解酒汤,起来喝点?”
此时,比起在车上又清醒了不少的樊千羽:……
那必须得起来。
以手撑床,樊千羽将自己上半身撑了起来。
游云连忙捞过旁边的枕头垫在樊千羽腰后,又将解酒汤端在手上,凑到樊千羽嘴边。
大朗,喝药了。
难得被游云这样照顾,樊千羽享受都来不及,更不可能此时坦白自己其实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就着游云的手喝了一口。
见樊千羽还算配合,游云松了一口气,等樊千羽咽下后又继续倾斜杯子,喂樊千羽喝第二口解酒汤。
很快,一杯解酒汤就见了底。
端着喝空了的杯子,游云起身,准备去厨房清一下,然后成功功成身退。
刚一转身,游云就被樊千羽拉住了手腕。
“嗯?怎么了吗?是想上厕所吗?”游云回头,自认为贴心地问。
樊千羽的眼神难得地有些躲闪。
本来还能忍耐,但今晚游云的举动实在是……太让人生出对“家”的遐想了。
酒壮怂人胆,酒醒了也一样。
樊千羽深吸一口气,准备酒后吐真言。
吐完真言,观察一下游云的反应。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追求转到明面上来。
如果反应激烈……
醉鬼的胡话怎么能相信呢?
进可攻退可守,不会有比这更合适的告白时机了。
见樊千羽拉着自己又半天不说话,游云有些疑惑,复又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你想洗澡?还是想……”
不等游云说完,樊千羽低着头,突然开口,打断了游云的话:“我……喜欢你。”
声音带着酒后的低哑,但绝不含糊,相反,清晰异常。
……
沉默在房间中蔓延。
樊千羽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勇气在游云的沉默中一点点消失殆尽。
半晌,见游云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樊千羽抓着游云手腕的手微微松开。
却被游云反手握住。
樊千羽:!!!
是希望的曙光吗?
还没来得动作,游云将空杯子放回床头柜,手攀上樊千羽的侧脸,将樊千羽的脑袋微微抬起。
猝不及防地,游云的脸就闯入了樊千羽的视野。
樊千羽:……
看着樊千羽清澈分明的眼睛,游云眼一眯:“你酒醒了?”
自知自己做的醒酒汤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效果没那么好,那么只可能是……这个人早就醒了,装醉看着自己忙活。
或许是某些动物的第六感,樊千羽感受到浓浓的危险气息。
樊千羽决定耍酒疯。
先把今天晚上度过去,等游云缓一缓再说。
不然他可能会度不过今晚。
并不挣脱游云捏住自己手的脸,樊千羽探出另一只手搭上游云的肩膀:“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
某种程度上他也没有胡说,契约于他们妖兽而言,就与结婚证于人类而言意义是一样的,甚至比人类的结婚证在两只妖之间的牵绊更深,一般来说,只有决定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妖兽之间,才会定下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