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有话说。
“你是让余娜给那个孩子在钱和亲情之间做选择。”
杏瑶总结。
戚校重新牵着她散步。
“你说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
“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余娜一定会把孩子送回赵家，因为她也没有多余的母爱可以给那个孩子。”
“不是的，她很想念她的孩子，没有母亲会不爱孩子！”
“爱当然会有，但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像你的母亲一样，为了你的学费冲回着火的房子。”
提到母亲，杏瑶哭了。
“别说了。”
戚校抱住她。
“遥遥。你和余娜不一样，我和赵坤也不一样，我的人生握在我自己手上，我有足够的能力也很愿意为你负责，而你……”
杏瑶抬起头看他。
戚校抚摸她的脸庞:“我的遥遥，这一生该吃的苦头都已经吃完了，我向你保证，未来的人生，你不会再吃一点苦。”
杏瑶好难过，她哽咽着:“总有一天，你也要和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我会失去你……”
戚校搂住她往回走。
他望月叹息:“伤心死了……我的遥遥真的不想嫁给我呢。”
第五十九章
“你会和我结婚吗？”
“我们怎么结婚呢？你的家人怎么可能同意呢？”
杏瑶忍不住追问。
戚校格外有耐心，他说:“穿上婚纱举行婚礼。”
“你知道我的意思…”
“选择赵坤那样的男人，是嫁给他的家庭，选择我，是嫁给我。”
“可是你的家人一定不会同意你和我结婚，这样会让你的家人伤心。”
“我过得幸福他们怎么会伤心？”
杏瑶几乎被他说服。
她热泪盈眶看着他:“我让你幸福吗？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
戚校点头。
杏瑶听到肯定的回答，又开始苦恼。
她自言自语:“怎么会呢？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花了那么多钱，我什么都没有的，怎么会幸福呢？”
戚校觉得她好笑又可爱。
他可不想陪着她说废话。
“啊！”杏瑶突然被他弹了一下脑门儿，痛得捂住额头。
戚校弯腰靠近她:“人是笨得要死，却又爱思考复杂问题。不如你把难题交给我来做，你等着抄答案就好，你觉得呢？”
杏瑶被他说动了。
不管了，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好！”她踮脚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是不敢想，不是不愿意。”
戚校听得懂，但就是喜欢看她害臊。
“不敢想什么。”
杏瑶的脸说红就红，一点不让他失望。
“不敢想……可以嫁给你。”
戚校咬住她笨笨的嘴唇:“叫老公听听。”
“不要。”杏瑶扭过脸去，心跳如雷。
“哦。”戚校失望要走。
她把人搂回来，鼓足勇气:“老公。”
戚校抱起她挂在身上回家。
吃过晚饭，杏遥抱着皮皮陪戚校去书房，戚校跟她提起迁坟的事，杏遥有点震惊。
“为什么？”
“不要再回那个地方了遥遥。”
杏遥为他的体贴感动，但她不想迁。
要说魂归故里，她和妈妈的故乡在哪里呢？
杏遥不想寻找答案，也不愿让妈妈迁来她身边，什么原因她说不清，但她知道她不想这么做。
“妈妈在我心里。”她这样说。
戚校见她态度坚决，没再强求。
“安排一场法事为你母亲超度吧。”他说。
杏遥抱着皮皮掉眼泪。
“嗯……”
“过来。”
杏遥过去坐他腿上：“戚校，妈妈走后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了。”
“别哭了。眼泪太多了。”
杏遥搂着他脖子不放，皮皮从沙发跳到桌上，围着他俩来回转。
晚上洗过澡出来，杏遥听到戚校在接家里电话，她没问。
睡前戚校跟她说明天上午要出去一趟，午饭前回来。
“嗯，不回来吃饭也可以的，你忙你的。”
“不要胡思乱想。”
杏遥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对他说：“我不会胡思乱想了，我都听你的。我知道你要解决很多难题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帮不上忙，但是我会乖，不给你添麻烦。”
戚校很欣慰，他亲吻她额头，有她这样，再麻烦也值得。
*
戚校的确是被父母叫回家的，他知道他们要问杏遥，可他猜错了父母的关注点。
“你老实告诉我，严磊的死，是意外吗？”母亲问。
戚校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让父母这样误解能暂时给他带来清净。
再说了，连儿子是凶手都能接受的他们，将来有什么资格去挑剔杏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