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比其他的好很多啊——”店主老爷爷穿得复古、扎眼,他看了看沈丘的穿衣效果,不由得赞叹,“小伙子,很帅啊,你要吗?要的话,我就包起来”
“额,”沈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想再看看。”
这种小心翼翼的窘迫,细细收进柳不言的耳朵内,她以前也是这样。
别人买东西关照的是自己是否喜欢,而自己关心的从来都是价格,也算是一种病吧——穷病,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有这种病。
老爷爷自然也知道,算了一下最大折扣,抬头又说,“给你打个折,九百如何?”
那西装的料子很扎实,穿着也很舒服,在那等场合中,再合适不过了,可沈丘还是想了很久,他对着老爷爷笑了笑,“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走吧???。”他抓紧柳不言的手,走了出去,他想把更多的钱,投资在柳不言的晚礼服上。
天气变得阴沉沉的,柳不言皱着鼻子突然问道,“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哦?应该是栗子!我去给你买,是不是馋啦——”沈丘笑着说,可是柳不言能听出来,笑容背后的情绪,还没被释放掉。
她点了点头,“确实馋了啊,那我在这里等你吧,好不好,我累了,腿有些疼。”
沈丘想着也是,这几天每天都在徒步,便贴心地把她拉到长椅上,“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不要乱跑哦。”
沈丘往路边的干果店跑去,等到沈丘买完栗子回头看时,柳不言已经不见了。
吓得他急忙赶了过来,正一筹莫展时,手机铃刚好响起,柳不言的声音突然从冷漠脱离出来,变成了甜甜的调,“我在刚才的西装店呢,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人还在!”
沈丘快过生日了,柳不言曾经问过沈伟业具体的日子。
如今不靠眼睛,只能靠记忆,但是她还是记得。
这件西装,就当成礼物吧,为此,支走了沈丘,虽然有些不太道德,但也是无奈之举。她站起身,摸索着往回走,有一个小马路,她过得心惊胆战。
“你瞎啊——”一个骑着电动车的男子大声骂到。
你怎么知道。
柳不言苍白地笑了。
正当失去方向感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姐姐握住了她,“你不能瞎走啊,宝贝,有什么需求吗?可以告诉我。”
“打扰您了,我想找一家店,叫故乡奇遇。”
就是这样,当沈丘看见柳不言和店主爷爷聊得正欢时,差点又掉出眼泪来,怎么回事,可恶,以前可没这么爱哭啊!
“来啦,啊几,坐坐坐——”老爷爷操着老杭州人的吴语腔,笑眯眯地看着这对恋人,“你女朋友心真细啊。”
“生日快乐。”柳不言拎着包好的礼盒,抬起了手臂。她怕不被接受,还夹杂了几分“察言观色”的试探。“单纯祝你生日快乐,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就换成别的。”
“啊......好久都没收到惊喜了。”沈丘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泪眼汪汪地接了过来,他的目光始终定格在柳不言身上——也许佛已经恩赐了。恩赐了一段足以填满过往所有不幸的爱情。
杭城下起雨来,沈丘左手撑伞,还紧紧抱着那沉甸甸的礼盒,另一只手臂搂着柳不言,伞完全倾向那个神仙般的女人,他们在大雨中往商场赶去,像是赴一场春日的约,“不言,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爱你的人当然会知道你生日啦——”
也是,柳不言还有一个月,就也要过生日了。
春雷滚滚,他们跑到了商场的屋檐下,沈丘收起了伞,转过头去看柳不言,“我真的好久没收到惊喜了。”
柳不言轻轻笑着,慢慢来吧,以后你收到的惊喜会越来越多的,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惊喜。
第25章 最好的祝福是:希望你再也遇不到垃圾。
气质有些时候真的能省很多时间。
柳不言正在试礼服,每一套风格都不同,却意外地,每一套都十分突显她的气质,尤其是柳不言冷着脸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不敢靠近的疏离感。
怎么能都这么合适呢?
“实在不行,我们都买了?”沈丘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的余额。
最终柳不言选了最舒服的一款,落落大方的长裙,和搭配起来互相衬托的亮晶晶平底鞋。
柳不言说,比高跟鞋舒服。
就这样,当他们出现在宴会现场时,不断有人指着他们问,“那二位是?”
“谁也不是,代替朋友来领奖的,不能丢了朋友的面子,毕竟,那位朋友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真可怜啊。”
沈丘和柳不言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显得有些严肃和忧伤,他们深知自己能来这里的原因,是刘洋洋。而沈丘绕会场一周后,看见了李鹤阳——那个学长——也是一个纯粹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