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妞妞一下子泪水盈满了眼眶,“你知道的,这是沈钰仍的种,我每次一看到冀儿,他爹那张死脸便在我眼前打转,我……”
无量天尊呐。
“好好好,你别哭了,我替你看几天孩子还不成吗!”
金妞妞眼泪顷刻消散下去的瞬间,阿姀又觉得自己被骗了。
衡沚说得对,对付她想要稳赢,只有一点,就是拿捏她爱心软的毛病。
“对了。”金妞妞神色一转,又如没事人般问,“还没来得及问,我们驸马的伤,养得如何了?那只老参够不够用?不然我去宫里库房再找点好的,你带回去炖汤。”
“挺好的,他身体底子好。”阿姀听到她称衡沚为驸马,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唇,“严大人以国丧的规格下葬,停灵的时间延长了些,我俩近日都忙着这事,好不容易才抽空出来见你。”
好在这些日子怕是为情所伤,沈钰仍一改常态,将大多政务都揽在自己身上,阿姀才能喘口气。
不过,他恐怕马上就要升迁了。
“我已私下与吕大人商议,想封沈钰仍做摄政王,牢牢地将他捆在宫里,给你和冀儿打一辈子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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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啊妞妞,你看我给你起这什么名儿,煽情起来一点都没有氛围感(滑跪)
第143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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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沚披着件外套,站在书桌前,略有不满。
“好冀儿,不哭了嗷,抱抱你好不好?”阿姀抱着个娃娃,在屋里来回踱步。
云鲤也没照管过孩子,两个人整日里焦头烂额,连云从都在忙的时候被迫来抱过孩子。
整个尚书府,只有衡沚因为有伤未愈,逃过了这一劫。
登基大典还没办,此刻的冀儿还是小太子。
袁呈信和晁蓄来禀报军务时,也抱了他。据说是民间的风俗,这样能保小孩子平安。
但不知是不是早产的缘故,冀儿很爱哭,几乎是将他放下就哭。阿姀抱着他,已经整整一个时辰没能撒手了。
原本是想为衡沚写碑文打个下手,做些红袖添香的乐事,看来现在也是不能了。
以一个哀怨的神情,阿姀回敬他的注视。
可云鲤现下在府门口,给公羊梁会诊打下手,哪有人能帮她。
衡沚放下笔,人拢了拢衣裳,走了过来,“给我抱吧。”
阿姀摇了摇头,轻巧地转身避过了他伸出的手,“让你作文已经是辛苦你了,为了伤口好,还是我抱吧。”
阿姀也不懂,自己到底为什么一时心软,答应了金妞妞这无礼的请求。
衡沚只好拿了茶盏倒了杯水,递到阿姀唇边,“那就喝点水,声音都哑了。”
就着他的手喝掉温水,阿姀才意识到,这个姿势还挺温情的。
就像是他半抱着自己,而自己又抱着个小娃娃。
如果这娃娃不哭的话。
嗯?
似乎确实不哭了。
阿姀低头,见冀儿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衡沚看。
“他在看你诶,你一来他就不哭了。”阿姀轻笑,“看来你同他很有缘分呢,他干爹?”
衡沚伸出手指,逗弄着冀儿的小脸,心思却依旧放在与阿姀说话上,“干爹?这岂不是乱辈分了,按例他该叫你堂姐。”
阿姀又岂非不懂?
只是,“拖他娘亲的福,因为生产时救她一命,非要冀儿认我做干娘,跟着她的辈分论,所以你就是干爹了。难不成你想做堂姐夫?也行。”阿姀似乎认真地考虑了这一想法。
衡沚低头看她的眉眼,窗边日光下,柔和地带着笑意,轻声细语,难免不领他心驰神往。
如果不是怀中还有个小娃娃的话。
很想吻她。
“所以,那日宫门前,你裙子上的是去接生染上的血?”衡沚清了清嗓子,将话头岔开来。
“是啊。”阿姀说,“真是惊险的一夜,差点就一尸两命了。”
“殿下,打个商量吧。”衡沚忽而开口。
少有的正色,很是认真的模样。
阿姀歪着头,疑问地看向他。
“除非你想,便不要孩子,如何。”这不是征求意见的口吻,更像是已经霸道地决定了才来通知于她。
阿姀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又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衡沚不会是在害怕吧。
虽然金妞妞这番生产无比凶险,但实打实是受了金峰逼宫的惊吓,应当算是意外。
“你担心什么?”可她还是想问。
“你。”衡沚也不遮掩,痛快地承认了,“万一你也会这样,哪里再来一个你自己救了你。”
阿姀好笑,“不是还有你在吗?”
衡沚伸手,从冀儿手中将她被扯痛的一缕头发拉出来,好好地理顺,“我又不能替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