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来,徐清辞都成了婚,徐安阳还待在家中。
    晏言酌听说了这些已经是徐安阳跳河死后,他为了查清所有的事情,专门跑来了渝州,借着堂弟的关系,进了衙门找到了那几个被关在大牢里的匪徒,亲自审问一番后只得到一个结果。
    匪徒什么都没做。
    既然如此,流言为什么会传出来,为什么徐安阳会衣衫不整?但直到刚才,他终于有了答案。
    当然是因为许耀轩。
    他刚才背对着许耀轩的时候,许耀轩不确认清楚,上来便抱住他,表面说着安慰的话,可实际上那双手却暗中扯着他的衣服。
    想来当时的情况也是如此。
    徐安阳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在那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注意到许耀轩的动作,介时许耀轩再暗示几句,流言自然会传出来。
    晏言酌终于串联起这件事所有的经过,心中的怒火越盛,因为许耀轩,徐安阳一个人生生承受了那么多年的流言!
    他想替心上人报仇的念头越发浓烈,就在即将突破最盛点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心上人的声音。
    他恍然抬头,对上连予笑吟吟的目光,那一瞬间,他连心上人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心口处,因劫后余生而剧烈跳动的声音。
    幸好,上一世的流言没有重现。
    连予等了半天,没等到晏言酌的回应,只看见他藏着浓郁感情的目光后,和徐列寻说了句什么,便朝着晏言酌走去,最后站在他的面前,道:“你怎么了?没听到我说话吗?”
    晏言酌终于回神,他压下心底剧动,道:“抱歉,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吧。”
    连予说:“你不是说你让你堂弟带着衙役的人来抓匪徒吗?他们现在在哪儿?”
    话音落下,一旁的许耀轩瞬间白了面容。
    作者有话说:
    渣男要翻车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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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糙汉和他的小娇夫(九)
    他的神情变化被徐家一家人尽收眼底,徐清辞当下就沉了脸色,反倒是两个大人掩饰的极好,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虽说两家地位相差甚远,但抛开阶级,许耀轩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人,从小乖巧懂事,饱读诗书尊师重道,任谁看了都挑不出一丝错的乖巧人儿,如今却藏了这样的心思。
    虽说人性复杂,可亲身感受一番后,还是难掩叹意。
    喜欢是好事,可若是把下三滥的手段用在这个上面,绝计促不成一段良缘,反倒是将这段感情拉进见不得人的泥潭里。
    徐列寻和孙悦看着现在的情景,他们没有,也不愿往深了想,只是觉得许耀轩喜欢徐安阳,就因为徐安阳不喜欢他便设计这种手段。
    这不是一句犯错就能抵得过去的,这是人品不端。
    “他们原本现在就在家中等着,”
    晏言酌看着连予道:“原以为人会多,便说传信,但如今就这两位,我们直接把他们带下去就行。”
    旁边是被徐列寻一行人拿麻绳绑住的彪子和瘦弱男人。
    连予对此没有异议,于是一行人带着匪徒朝山下走去,整个路程里只有许耀轩一个惴惴不安。
    他原本的英雄救美的计划泡了汤,现在又得知了衙役的到来。
    许耀轩彻底歇了和徐安阳交流的心思,独自一人落后队伍,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帮匪徒会不会为了减轻刑罚会不会把他给供出来。
    很快到了山下,晏言酌的堂弟晏余生已经带着衙役守在门口,看见他们后主动走上去让人把匪徒接过来,道:“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
    晏言酌说:“他还抢了村民们的钱财。”
    晏余生说:“我知道,我已经把钱财全部退回去了,就是可惜村口的两只狗,这个赔偿是需要上报的……”
    他把该处理的事情大致全说了一遍,又稳了稳周围人的心,然后在看见许耀轩明显神魂不安的表情后,疑惑道:“你们确定没受伤吗?他看起来像是被抢了钱的。”
    之前衙役没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生怕惹恼了那群匪徒连命也保不住,等衙役把匪徒制住,把所有抢来的钱财退还给他们后,才有大胆的敢出门来看,如今听见晏余生的话,不由得纷纷把目光落在队伍末尾,许耀轩的身上。
    许耀轩本来就心里藏着事儿,如今又看见大家都把目光投过来,浑身一僵,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不自在,甚至藏在袖中的手还在发着抖。
    许耀轩做过不少龌龊事儿,按理来说,就算是真的有人说了什么,也不至于被吓成这幅德行,毕竟有家族为他撑腰。
    可不知道,他这一次就是格外恐惧,那种发自心底的,让人无法抗拒的恐惧。
    连予一眼就看明白了,他对从周说:“又是你做的?”
    “做坏事就应该感到害怕,”
    从周说:“不然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许耀轩搬进这个村子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的身份,此刻看着他警惕惊慌的模样,思绪瞬间就飞了出去,各式各样的可能全在他们的脑海中演练了一遍。
    但大家都忌惮着他的身份,心里想归想,起码是什么也没说。
    晏言酌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做错事,就该想到后果不是吗?
    他极为刻意道:“没事,你们赶紧把人带回去吧,我们一路上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晏余生自然会错了意,只留下一句“如果真有什么事儿放心说,衙门会处理的。”便带着衙役和匪徒回去复命。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散开。
    又恰逢秋收,大家从最开始的警惕到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危险后逐渐开始轻松起来,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与彼此交谈,一起劳作,而谣言,也在这个时候传了出去。
    最开始只是“那许公子听说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到后来的“估计是那匪徒做了什么,你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啧。”
    那句“啧”是要多刻薄有多刻薄。
    再加上衙门对匪徒的处理,城里也知道这里来了锦州的匪徒,还抢了小溪村村民的钱财。
    两方的流言一交汇,就形成了“听说那锦州的匪徒瞧着许公子脸蛋漂亮,专门让其他人走开,然后把人给那什么了……”
    太守家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从流言传起的第三日,起码就有两家往常会来与太守夫人闲聊的夫人不来了。
    其实根本不难猜原因。
    无非她们就是冲着攀关系来的,若是能给下一辈带了婚约也算是飞凤凰的事儿,无关男女,可若是这优秀的公子哥让人玷污了,那就算身价再高,也不能让自家孩子去受那个屈辱。
    那原先熟络的态度,此刻也带上了不愿与其往来的模样。
    太守大怒,他写了几封信派人送过去都没得到回音,今天终于按捺不住,让下人备马车,低调的朝着小溪村驶去。
    许耀轩没有回信不是因为他不想回,而是因为他生病了。
    自从那天事情结束后,他就像是逃避一样,连和徐列寻道别的话都没有说,便急匆匆的回了家,然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许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小厮阿吉赶忙出去买药,而他的动作也被周围人看在眼里,更坚定了某些猜想。
    可阿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家公子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收到太守寄来的信,想让自家公子看,但自家公子烧的神志不清根本没法看,而他一个下人是绝对不能动主人家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