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
    “我需要?”于司谶一脸茫然。
    总经理老神在在地微笑。“总公司要求你去支援,你总要有地方住吧?”
    “嗯?!”
    “看情形你可能要两边跑吧!”
    “可……可是……”
    “放心,所有的出差旅费概由总公司负责,另外,总公司会额外付给你另一份薪水。”
    问题不在这里吧?
    “总经理,请你听我说,我……”
    “很好,就这么决定了……啊!麻烦你出去时叫丁秘书帮我拨电话到巴黎分公司,谢谢,再见!”
    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司谶就这样昏头昏脑的被赶出总经理办公室,傻傻的杵在门外呆了好半天。
    捺A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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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热死了,热死了,冷气,冷气!”
    “站住,不要跑,我去开!”
    好不容易,直线热狗型的身材终于开始出现圆弧状曲线了,但在这夏暑天里挺著肚子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只要一离开冷气,妙妙就开始下汗雨,看得人不热也热了。
    从浴室出来后,于司谶便跪在床边,为四平八稳地瘫在床上的妙妙脱衣服。“我帮你放好水了,还加了一点香精浴盐,你可以稍微泡一下,等我煮好饭再来叫你。”
    十五分钟后,正在削萝卜皮的手突然停下来,于司谶蹙眉叹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扔下迷迷糊糊的老婆一个人,自己跑去美国出差呢?这样不是为难他吗?
    两个钟头后,妙妙躺在于司谶的大腿上看电视,于司谶又忍不住叹气。
    倘若真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等他回来时,搞不好这儿已经变成一堆废墟,而她不是被压在里面化为一副热狗型的骷髅化石,就是还迷迷糊糊的在这废墟中讨生活。
    又是两个钟头过去,她躺在床上看小说,他在一旁研究经营理论学,还是叹气。
    难不成要把她一块儿带去出差?那样好像不太妥当吧?
    妙妙突然扔开小说,抽掉他的经营理论学,整个人趴到他身上去。
    “喂!拜托你好不好,你整个晚上都叹气叹个不停,到底是怎样嘛?”
    于司谶低眸看了一下她的肚子,立刻把她挪到身旁去让她枕在他肩窝上。
    “公司要我到美国出差。”
    “什么时候?”
    “还不一定。”
    “所以?”
    “我不方便带你去总公司,可能也没多少空闲时间陪你。”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观光呀!”
    “用你的破英文?你大概会一个人跑到大峡谷去迷路。”
    “……哦!”
    “可是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妙妙想了想。“那我到你家去好啰!”
    “我家?”于司谶惊讶地瞧著她。“你不怕住在我家?”
    “有什么好怕的?”妙妙奇怪地反问。“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有点被吓到啦!那么多人,不过习惯之后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她吐了吐舌头。“反倒是我怕他们被我吓到呢!”
    是喔!她也知道自己的可怕。
    “那倒是不会,虽然我的家人都很粗犷,但他们也非常疼惜女人,就算你闯再多祸,他们也会笑嘻嘻的容忍下来。”
    “那就没问题啦!”
    “这样真的可以吗?”于司谶还是有点迟疑。
    “为什么不可以?”藕臂环腰抱住他,妙妙满足地窝在他胸前,感受那温暖的心跳。“只要你不再叹气就好啰!”
    “那么我不在公司时,你可不可以不要到公司去闯祸?”
    “可以啊!大不了我再请假嘛!”
    没想到让他烦恼了一整个晚上的问题竟然这么轻易就解决了,于司谶感到非常意外的感动。
    他一直认为妙妙虽然已成年,却仍相当幼稚不成熟,好像一个老是爱顽皮捣蛋的小鬼,怎么说怎么骂都不听,但此刻,当他真正感到烦恼之际,她却非常成熟懂事的自愿做任何配合,只希望能消除他的烦恼。
    “妙妙……”
    “嗯?”
    “谢谢。”
    “嘻嘻,不客气。”
    “不过,妙妙,你在我家闯什么祸都没关系,但有一件事你绝对不能做。”
    “什么事?”
    “千万不要跑进柳家祠堂里头去玩。”
    “……”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一定要到柳家祠堂里头去玩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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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底,就在于司谶进威迪生恰好满一年的这个月,他临时被调到美国纽约总公司支援,预计一个月。
    然而,当威迪生总裁一见到他,立刻投以怀疑的眼神,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温和斯文的年轻人真有台湾分公司总经理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姑且看看他的能耐吧!
    美国上流社会人士特别喜欢举行宴会,生日、结婚、订婚、升职、节庆、搬家……各种各样的名目,甚至连花园里的玫瑰绽放了,也要请大家来鉴赏一下。
    在这夏季燠热的夜晚,公园大道旁的某栋豪华宅邸内,又是一个无聊的宴会正在进行当中,轻柔的音乐飘扬在夜空里,端著银盘的侍者穿梭在衣香鬓影问,华冠丽服的客人端著酒杯,绽开虚伪的笑容,聊著无趣到极点的话题。
    伴随在高大英伟、气势轩昂的威迪生总裁身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瘦长斯文的于司谶,即使威迪生总裁刻意把他介绍给那些客人们认识,他们也只是随便敷衍一下,连眼角也懒得多瞄他一眼。
    “我已经把所有你该认识的人都介绍给你了,现在,你打算如何呢?”
    于司谶微微一笑。
    “我打算一个个去和他们聊聊。”
    “好,那你就去试试看吧!”
    威迪生总裁不抱任何希望地看著他找上第一个,也是威迪生最重要的客户,那个老是板著一张臭脸的冷面秃头真是很难搞,每次都要他亲身出马磨上好几天才搞得定,他倒要看看于司谶能跟那个冷面秃头“聊”几句。
    可是不到两分钟,威迪生总裁就错愕地直眨眼,因为那个冷面秃头正在愉快的哈哈大笑,肥肥的手不断拍落在于司谶肩头上,好似很喜欢面前的年轻人;片刻后,冷面秃头甚至把于司谶拉到一旁坐下来单独说话,而且越说越开心。
    “他是怎么办到的?”一旁的公关秘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后是最难缠的威尔斯夫人,她特别喜欢出难题来为难别人,没想到于司谶仅仅和她说了一句话,她居然摆出娇羞的姿态笑开了;同样的,她也把于司谶拉到阳台去好好聊了个够。
    “那真的是威尔斯夫人吗?”公关秘书难以置信地咕哝。
    接下来是一只狡诈的笑面虎,被公认为最讨厌的家伙的人,因为他随时随地都笑嘻嘻的同意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却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然而,于司谶也不晓得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的笑容竟然破天荒的消失了,并立即惊诧又迷惑的把于司谶拉到角落去讲悄悄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待公关秘书出声,威迪生总裁便脱口发出在心底徘徊的疑问。
    宴会继续进行,于司谶也继续一个一个找客人们“聊聊”,直到宴会结束,他才回到威迪生总裁面前“做报告”。
    “时间不够,不过,和我聊过的对象应该都没问题,我相信再和他们各别约谈个一、两次就可以签下他们的合约了,除了日本永田商社的羽柴社长,罗昂陪他上床那种事我办不到,所以我放弃。”
    “罗昂陪他……”威迪生总裁失声惊呼,旋即噤声,左右看看,再压低声音问:“他告诉你的吗?”
    于司谶失笑。“他怎么可能告诉我那种私事?”
    “那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嘛……”于司谶清清喉咙。“抱歉,这是纯属我个人的业务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