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被人触碰，因为他们一旦碰到她，接下来的便是无止境的折磨，她确实没想伤害他的，只不过条件反射，让他碰到她的瞬间，便张嘴用牙齿嵌入他的手臂肌肉之中。
他并不是怕疼，只是疼痛来的太突然，这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Fu//ck，我是来救你的，你咬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瘦弱的姑娘因为他的责备，眼中瞬间蓄满泪水。
但她并没有放任眼泪掉下来，只是吸吸鼻子别开脸不去看他。
“听话，不然就把你丢在这儿。”他放缓语调，但也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只能在心里吐槽着这活就该让格雷森来。
他并不讨小孩子欢心，也不擅长对付小鬼。
他怀里的小鬼有着一双十分漂亮的浅灰色眸子，灰色听起来就是灰扑扑没有光彩的，即便她是一个被关在地下这么久的辛德瑞拉，她的眸子却灰得亮晶晶的。
她的牙齿也挺白。
她再一次张嘴的时候，他眼疾手快捏住她的下巴。
卸了。
她灰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张着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他看着她这幅模样反倒笑得开心起来，好吧，小孩子还是有一部分很有趣的。
杰森托德，AKA罗宾，别看他已经是个较有名气的超级英雄，但今年也才十六岁。
2.
小鬼，啊不，是小女孩姜昙华，是个非常粘人的小女孩。
虽然杰森搞不明白为什么，即便他总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她依旧十分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哪怕布鲁斯给她找到不错的孤儿院，她也总会想办法找到他。
无论是白天还是夜巡。
“Fu//ck，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读书的？跳级，你疯了吧。”
“这很难吗？”姜昙华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反问道。
杰森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不愧是莫里亚蒂的女儿，她继承了母亲姜长月的武学天赋，同样也继承了父亲的超强大脑。
在她戴着诡异猫头鹰面具又一次跟上他之时，蝙蝠侠严肃问道：“这是猫头鹰法庭的面具，哪来的？”
姜昙华理直气壮说道：“从爸爸可供我支配遗产里来的！”
蝙蝠侠沉默片刻后，开口教育道：“你还是个孩子，夜巡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姜昙华似乎很擅长表演，她轻易控制眼角下垂，眼眶快速湿润，她吸吸鼻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黑暗骑士头一回觉得哥谭的夜风有点冷，他头皮被吹得有些发麻。
“总之——”
“我从小就被关在地下室里，我，我，父亲教了很多杀人的技巧，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别人，我想用这个还做点好事，不，不行吗？”
蝙蝠侠陷入了沉默。
杰森厚着眉头说道：“你可以用它来帮助别人。”
黑暗骑士呼出一口气，这时候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他抬起手拍拍她的脑袋，总是抿着的嘴角稍稍变得缓和一些。
女孩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我可以用父亲教我的技巧帮助别人吗？您同意我做超级英雄，和罗宾一起夜巡了对不对？”
蝙蝠侠：啊这。
3.
就算教授已经死了，但很显然教授的女儿，是很难成功融入普通人生活的。
她被关在底下这么久，能够不成为精神失常的杀人犯已是不易，现在既然主动想要成为超级英雄，就算危险，黑暗骑士也实在没有理由去拒绝她。
反正已经有芭芭拉迪克和杰森了，再多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蝙蝠侠叹了口气，已经做好准备再教一个孩子，但这个孩子似乎比起他，更喜欢粘着杰森。
起初杰森不是没有觉得她麻烦过，但渐渐地，他也开始接受她。
他们是那么相似，他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她呢？
蝙蝠侠的罗宾捡到了他的罗宾。
“布鲁斯，我们收养她吧。”
“阿尔弗雷德我好喜欢吃你做的小甜饼。”姜昙华拽拽阿尔弗雷德的衣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就连蝙蝠侠都没法拒绝一个可爱小姑娘的哀求，阿尔弗雷德当然也不行。
阿尔弗雷德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将姜昙华抱在怀里感动道：“昙华小姐和杰森少爷关系这么好，老爷，不如你就把她从孤儿院带回来吧，反正韦恩庄园有的是空房间。”
姜昙华朝布鲁斯比了个V。
布鲁斯：？
布鲁斯最后还是收养了姜昙华，至此，韦恩家族出现了第一个养女。
布鲁斯并没有让姜昙华和杰森改姓，就连前任罗宾迪克也没有。
迪克回来的时候他们坐成一桌，这一张餐桌上虽是一家人，但各有各的姓氏。
4.
姜昙华一向乖巧，就算与黑暗骑士有不同想法，也十分擅长阳奉阴违，或是撒娇让他稍稍妥协。
杰森不同，随着年岁逐渐增长，他与布鲁斯的争吵变得越来越多。
她知道，他们观念上的差距会让争吵越来越不可避免，孩子也不总是要和父母一样的，不是吗？
但，他们终归是一家人。
她大多数时候谁也不偏帮，她不认为布鲁斯是错的，也不认为杰森是错的。
但小部分时候，她总是不自觉更担心他，总会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陪着他。
或是打击罪犯，或只是坐在滴水兽上发呆。
他脾气不好的时候，会无差别对身边所有人发火，他说的过分的时候，她也会气得不想再管他死活。
“从小到大都是个跟屁虫，反正是布鲁斯收养的你，跟着我做什么？去讨好他啊。”
他说话酸溜溜的，她也忍无可忍。
但她几乎从不和他吵架，虽然眼眶红彤彤的，但也只是柔柔笑着，就在他开始反省自己说话是否真太过分的时候。
她便会插着腰哼哼道：“好，我再也不理你了，我以后要跟着布鲁斯！”
好？好个屁。
杰森虽然对此不满，但始终拉不下脸道歉。
5.
她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担心他所以跟着他，至多只是不跟他说话罢了。
她自己觉得自己已经做出巨大的让步。
但杰森可不这么想，她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觉得胸口痒痒的，不能接受，忍受不了，但依旧板着一张脸。
她等他开口。
他等她开口。
两人总是因此僵持不下，最后总是引起这场争吵的源头，布鲁斯拍拍杰森的肩膀劝阻道：“你真打算这辈子都不和她说话？”
“不说就不说。”
“真的吗，我听说学校里有个男孩——”
“什么男孩？哪来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布鲁斯你别笑，我还在生你的气！”
“好，你生我的气吧，别再和昙华吵架就是。”
“哼。”
他想不好怎么开口的时候，就会给她买喜欢的吃的糖。
糖果前两次一袋就够，后头几次三袋糖都不够了。
“你再吃下去就要变对得满口蛀牙了，到时候阿尔弗雷德又要骂你。”
“阿福才不会骂我呢，是你送我的糖，当然骂你啦。”姜昙华吃了糖，感觉整个人都甜滋滋的，笑得甜甜，声音甜甜。
她回嘴的时候整个热那都是喜滋滋的，但很快她就开始后悔，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忍不住和他说话了。
他耸耸肩，扒拉着她房间的窗户，侧靠在窗框之上。
她看着月光之下他英俊的脸，勉为其难露出一个笑容。
当时的他们年纪都太小，还不明白什么叫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就是。
6.
杰森和布鲁斯的矛盾愈演愈烈，有一次严重到他差点就被小丑抓走折磨致死，要不是她及时赶去，小丑怕是打算拿撬棍一棍一棍折磨他，再用炸i弹把他炸成碎片。
她抱着受伤的他，几乎把从前没掉过的眼泪全都流了出来。
她光是想想可能发生的场景，就觉得实在是难以忍受，以至于她差一点点就做了和父亲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