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许耳边一热,往后缩了缩。
    “你别乱来,这是在车上。”
    “你的意思是不在车上就行了吗?”
    孟庭许知道这人起了坏心,顿时充满敌意地盯着他。
    秦淮川见他戒备心这么重,生怕自己对他如何,一时想笑,复正经起来:“过两日商会有场酒宴,到时候来的都是广州和福建的商人,正好对你的生意有利,我想带你一起去。”
    孟庭许知道这是为他往后在广州的生意铺路,便应了下来。到了别馆,二人下了车。秦淮川把在秦公馆的行李都搬了过来,只是别馆的跑马场地没有秦公馆的大,就只牵了送给孟庭许的那匹马过来。
    晚饭后,孟庭许兴致来了,自己骑着马慢慢走了两圈。秦淮川坐在一旁喝着红茶看他骑马,越看越欢喜。
    门外,别馆管家疾步走了过来。
    “大少爷,有您的信。”
    秦淮川放下茶杯,将信拆开。原来是庄晚寄来的,看了会,又看向孟庭许。孟庭许翻身下了马,边解衬衣扣子边问:“要紧事?”
    秦淮川摇头:“不要紧。”将信递给他,说:“庄晚去上海了,说是在那边收了个小徒弟,等有时间就带他来广州介绍给我们。”
    孟庭许一听,惊喜道:“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人了!”秦淮川给他倒茶,他端起来抿了一口。“这样也好,他一直期盼房老先生的技艺有人传承,眼下就不用像之前那样担忧后继无人了。”
    秦淮川微笑:“是。”
    须臾间,夜风又呼呼地吹了起来。
    秦淮川自觉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我们回家。”
    孟庭许看了眼他宽厚的背,道:“我不用你背,我看得清——”
    秦淮川也不等他说完,拉着人背起:“可是我就想背着你走。”
    耳后风声呼啸,天气渐渐转凉。
    因跑马后出了一身汗,秦淮川担心他受凉,赶紧把人抓去浴室好好洗了一个鸳鸯浴。等浴室的门推开时,孟庭许已经瘫软在秦淮川的怀里。
    夜晚,那人抱着他,磨着他的耳朵,仿佛怎么都不够滋味,又在床上来了几回。直到孟庭许晕了过去,才停下动作。
    第二日,海司的人上门汇报工作,在客厅谈了一早上的公事。听得秦淮川无味,赶紧叫人备好午饭,打算留他们吃完就给轰走。
    转了半天,没看见孟庭许,心里又想得很。问了小厮,说他跑到马厩去了。想来这人真是跑马跑上了瘾,昨日这么折腾他,今日居然还敢骑马。秦淮川跑去瞧,只见孟庭许蹲在马厩前,手里拿着萝卜正在喂马。
    秦淮川走到跟前,看了眼马,说:“学什么骑马?早知你喜欢它比喜欢我多些,我就不教你骑马了。这破马有什么好骑的?我带你回家骑鸟去 。”
    孟庭许顿时耳朵发红:“满嘴的荒唐胡话,你在外头跟别人也这么说话的?海司的人就在旁边,你收敛点正经点,叫人听了也不害臊。”
    “你害臊?你不也喜欢那东西么?昨一夜跟我要了好几次,我就爱说这胡话,专门吊你们这样儿的假正经,一吊一个准儿。”
    孟庭许听了这话就没声儿了,他说什么专门儿吊他们这样的人,意思是说,他只是被吊的其中一个。
    突然觉得好没兴致。
    秦淮川忽见他脸色沉了下来,支过脑袋去问:“怎么了?”垂眼看着他手里的萝卜,暗自多瞟了几眼,想着怎么会有人手背的皮肤这么薄,要是用这手摸摸自己,肯定没一会儿就把持不住了。
    孟庭许一心只在秦淮川刚才说的话上,心里怄得慌。
    秦淮川见他不说话,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仔细忆起刚才,赶紧赔罪道:“是我说错了话,你别气。”
    他懊恼自己为什么非要学这骑马,他又不是投笔从戎要去外头干仗。
    一想,脸色更差了。
    秦淮川知道他开始胡思乱想,急忙捧着孟庭许的脸亲在眉心上,道:“我的心都在谁身上你还不清楚吗?”
    孟庭许抬眼看他,见他又急又慌,气也去了一大半。
    秦淮川赶紧把人哄好,这才安心。回去后,海司的人也酒足饭饱,离开了别馆。
    转眼到了十一月,孟庭许要去江西,这会在收拾行李,秦淮川跟在后面十分不快。孟庭许埋头忙自己的,根本顾不上他。等把衣裳都叠好,回头才发觉秦淮川把自己往行李箱里挤。
    一米九二的身高,连条腿都放不下,他就把自己硬往里塞。
    孟庭许忍笑,无奈地垂下双手,问:“你想弄坏我的箱子,不让我去是吗?”
    秦淮川蹙眉,把腿从箱子里拿出来,说:“坏了再拿个新的就是,但是我必须要跟你一起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