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音摆手:“不用。”
    “要的要的,你不计前嫌来给我子谦哥哥诊病,我一定要给你烧一碗糖开水。”
    “那……随便吧。”
    宋南音并没有与刘代娣过多客气。
    她坐在板凳上,开始查看历子谦的症状。
    历子谦脸色浮肿,唇色灰白,眼神涣散,确实是虚弱之相。
    “手伸出来我看看。”
    “好。”
    历子谦听话的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
    他手指细长,手掌单薄,白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病态的淡青色血管。
    历子谦见她摁着他的腕脉不说话,不由有些忐忑:“怎么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宋南音连忙收回心神:“死倒是不至于,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这虚脱症倒还好说,调养一段时间,终归是能恢复正常的,但是你体内的毒素,只能借助医院的仪器才能检测出来。”
    “中毒?”
    历子谦惊恐的瞪大眼睛:“你说我中毒了?”
    “是的,根据脉象来看,你中的毒还不轻,如果不能及时解毒,可能会影响到你的肝肾功能。”
    “……”
    历子谦恨恨地咬紧了后牙槽。
    他就知道昨晚那交杯酒里有问题。
    但他对刘代娣实在提不起兴趣,想着这酒能助助兴也好,便一口给喝了。
    今早醒来,他四肢虚软,眼冒金星,爬不起来了。
    经宋南音一番诊断,他才知道昨晚刘代娣给他喝的那杯酒里,有毒。
    这是要害死他呀!!!
    刘代娣趁着宋南音诊病的功夫,去里屋找了一张昨天结婚用剩下的红纸,走过来,啪地拍在了宋南音的背上。
    宋南音正弯腰开药箱。
    被刘代娣突然拍了一下,顿时有些生气:“刘代娣你干嘛拍我?”
    “没事没事,这屋里昨天打翻了蜂蜜,引来了好些苍蝇,我在这帮你拍苍蝇呢。”
    刘代娣一面说,一面又在宋南音的背上拍了几下。
    红纸沾得更牢了。
    宋南音心里疑惑,反手就要往后背上摸。
    刘代娣急忙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开水递到她面前:“宋医生,你喝点糖开水吧。”
    一面说,一面把那碗水往宋南音面前递。
    宋南音只得推开那碗水:“我不渴,你留着自己喝吧。”
    这屋子里有一股怪味,又腥又臊,再呆下去,她怕是要窒息了。
    历子谦看着她的背影,心底突然一抽:“宋南音同志。”
    宋南音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上午的阳光从她斜后方射过来,给她身上笼了一层淡淡薄金。
    精致美丽的脸庞,曼妙诱人的身姿,
    这个女人,比他前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美。
    只可惜,她马上就要死了。
    历子谦有些惋惜,又有些兴奋:“谢谢。”
    “不客气。”
    宋南音淡淡回了一句,扭身走了出去。
    历子谦盯着她的背影,又在心里默默补了句:永别了,宋南音。
    第49章 深陷噩梦
    宋南音从刘代娣家出来,捂着心口长呼了一口气。
    今天的刘代娣和历子谦都有些反常。
    但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屋内。
    历子谦躺在床上,冲刘代娣招了招手:“刘代娣你过来。”
    “子谦哥哥……”
    刘代娣刚走到床边,头发就被历子谦给拽住了。
    她痛得五官抽搐:“子谦哥哥,你干什么?快放手,你弄痛我了。”
    “你这个毒妇,你还知道痛?”历子谦面容狰狞:“说,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毒?什么毒?”
    “还敢跟我装糊涂?”
    历子谦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不说是不是?不说我就掐死你。”
    他虽然体弱,但是激怒之下,手上的力道还是令刘代娣感到恐怖。
    她痛苦的翻着白眼:
    “说,说什么呀?那药是我爸爸给我的,他说,他说,你吃了这个,就可以跟我,跟我洞房了……”
    “你爸爸是吧?好,很好!”
    历子谦眼底藏着狠意,松开手,喘了喘:“我饿了,要吃荷包蛋。”
    刘代娣心有余悸的捂着脖子:“我这就给你煮,煮两个。”
    历子谦冷冰冰看着她:“我要吃四个。”
    “好,四个。”
    *
    云来镇今天逢场。
    韩恕的前面,有几个背着背篓的村民,一面走,一面闲聊昨天晚上发生在三水村的一桩奇事。
    “诶,你们听说了吗?三水村昨夜死了一头牛。”
    “咋死的?”
    “得癫病了,我听说那牛半夜发癫,挣脱鼻绳,撞垮牛圈,还把饲养场的管理人员给撞翻了。”
    “啊?这么凶呀?”
    “是呀,那疯牛半夜跑到外面,见人撞人,见墙撞墙,没人制止得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