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皱眉:“你咋还没走?”
    韩炳坤把那套茶具礼盒放在床头柜上:“一点心意。”
    “谢谢,我跟南音都有伤在身,没法招待你,你还是趁早回晋城吧。”
    “不急。”
    韩炳坤把手里的油纸包打开,递到宋南音面前:“刚出笼的,你趁热吃点。”
    宋南音看到热腾腾的包子,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拿起一只包子,递给韩恕:“给你。”
    “你吃。”
    韩恕拒绝了宋南音递过来的包子,看向韩炳坤的时候,眼神里有了丝丝敌意:“谢谢你买包子给我老婆吃,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不用。”
    韩炳坤目光从宋南音身上收回,讪讪起身:“那个,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晋城了。”
    “好。”
    韩恕丝毫没有要挽留他的意思。
    他是个粗人,理解不了韩炳坤对宋南音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矛盾?
    前脚还嫌弃宋南音是个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的废物,劝他跟宋南音分手。
    后脚却买来包子,当着他的面,对宋南音献殷勤。
    他猜不透韩炳坤的意图。
    但他想起小时候,他有一柄木头手枪,韩炳坤喜欢,他让了。
    后来他有了一柄黄木弹弓,韩炳坤喜欢,他也让了。
    十岁生日,大伯送他一只上发条的跳跳蛙,他都还没玩,就被韩炳坤拿走了。
    他从不抱怨,也从不羡慕韩炳坤所拥有的一切。
    寄人篱下,他早就把感恩和顺从刻在了骨子里。
    但是这一次,他要守卫自己的爱情,守护南音,绝不允许她被任何人觊觎。
    *
    车上。
    韩炳坤神色郁闷,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心不在焉的扒拉着手里的打火机,啪,啪啪。
    他脑海里都是那抹单薄绰约的身影,那张精致的小脸,那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以及那令人非常舒服的体香。
    “伤成那样,你说她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先生你在说什么?”
    “没跟你说话。”
    “哦。”
    财叔转过头,握着方向盘,等着先生的下一步指示。
    静了几秒。
    后排又传来先生自言自语的声音:“也不知道她看上韩恕哪点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财叔听出了话里的意难平,心里一惊,握方向盘的手都收紧了。
    听先生这口气,是要撬人墙角的意思?
    财叔握着方向盘,开始疯狂脑补兄弟一怒为红颜的精彩情节。
    韩炳坤抬脚踹了一下前面的椅背,语气粗暴:“去派出所,没听见吗?”
    “哦哦哦,好的先生,我们这就去。”
    财叔强行掐断脑海里的情节,发动汽车,往派出所驶去。
    *
    镇卫生院。
    病房内。
    宋南音吃了两个包子后,便睡了过去。
    韩恕伤势比较轻,输液后可以下床,就搬来一张小凳子,寸步不离守着宋南音。
    历子谦抱着将功补过的心情,在韩恕面前一个劲儿的表现。
    他不仅去缴了住院费,还去买了水果罐头,以宋南音和韩恕的名义前去探望住在隔壁的彭家兄弟,在彭家兄弟面前刷足了好感。
    宋南音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快黑了。
    韩恕温暖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饿了吧?我刚刚让历子谦买了糖油粑粑,还有橘子汽水,要不要吃点?”
    “不饿。”
    宋南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韩恕,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了。”
    “都这么晚了呀?”
    宋南音双手抓住床沿:“我得回去,李秀娟还在等我给她拆线呢。”
    韩恕忙摁住她:“你别乱动,医生说你伤到了脊椎神经……”
    “哪有那么严重?”
    宋南音不以为意,还要起身。
    韩恕突然俯身过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温热柔软的唇片就那么贴了上来。
    那夜疾风骤雨,他都是啃的。
    这一次他却辗转厮磨,吻得格外小心,格外投入。
    宋南音被他亲得无法换气,脸色涨红的推开他:“韩恕,你干什么呀?”
    “在这一个月内,你不遵医嘱,乱动一次,我就亲你一次。”
    “哪有你这样的呀?”
    “不想被亲肿,就老实呆着别乱动。”
    韩恕眼神灼热,舌尖扫过嘴唇,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宋南音小声抱怨:“韩恕你这人太坏了。”
    韩恕略带薄茧的手揉了揉她柔嫩的面颊:“乖,好好躺着别乱动,等你的腰伤好了,想怎么动我都陪你。”
    宋南音的脸被撩拨得更红了。
    “韩恕,你帮我去看看彭家兄弟吧,今天要是没有他们两个,我肯定被那两头疯牛给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