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系统还没反应过来，织映已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打翻了咖啡杯，并赶在黑泽阵把他揪起前，用前脚沾了很多咖啡液。
“没泼到身上吧？”波本的视聚焦在黑泽阵脸上，偶尔才会落在织映身上，“请让一下，我擦一下桌子。”
黑泽阵拿不准这只奇怪的小狗究竟要做什么，只得微微颌首，“有劳。”
眼见波本迫于琴酒的威严下，压根不敢看自己一眼。
织映在采取下一步策略前，问了系统B一个问题：“你能直接和系统E联系，坦白身份吗？我亲自找他实在有点麻烦。”
系统B：“私密马赛宿主酱——”
“……好了我知道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某位纯种西欧但接受了东亚教育的人，哦不，狗，在心中默念道。
紧接着，波本就看见琴酒怀里的那只小狗，不知道是抽什么疯了，开始疯狂用两只前爪在空中画圈……
而失去系统B辅助翻译的琴酒，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但看着那扭来扭曲的小狗腰，就忍不住心生烦闷。
“……我先走了。”琴酒说完，提起狗就走。
波本满头雾水，没阻止他，“慢走。”
一直费力在半空中比划零的织映：喂喂喂！我在叫你你看不出来吗！ZERO！
不死心的小狗又尝试了几遍，最后还是接受了这种抽象的沟通方式并没有用，这一残酷的事实。
眼见黑泽阵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一旦走出这间屋子，若想找机会再见波本可就难了……
放手一搏吧！
织映咬咬牙，使出吃奶的劲挣脱出来，摔得在地上打了个滚，活生生用脸才刹住车。
才收拾完的波本惊得目瞪口呆，眼神在不悦的琴酒和无辜的小狗身上来回打转，大脑也是飞速旋转。
听说他很喜欢这只狗，谁抢都不行……不对我什么时候抢他狗了……不是这只狗怎么总冲我来啊啊啊！
波本愣神之际，恰好一阵风吹过来，把托盘上收拾好的报纸吹落。
织映看着上面的内容，灵机一动，跑过去拍拍上面金发碧眼的女歌星，又拍了拍波本的鞋面。
完了，这下才是百口莫辩……
波本嘴角抽搐，低头看着鞋上的狗爪形咖啡渍，苦笑不得，“小狗，你要干什么？你的主人在等你呢。”快走！
琴酒对他没有对小狗动手的举措十分满意，走过来抱起小狗，打了个圆场，“他很喜欢听这个人的歌，或许是你们两个长得很像吧。”
波本拿起报纸，扫过上面的报道。
欧美歌星……
不愉快的记忆再度涌上，波本嘟囔道：“谁长得像外国人，我是纯日本人好吗？真不礼貌……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唯二两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幼时他因为和东亚人格格不入的容貌，经常遭受到嘲笑，是诸伏景光一直在帮助他走出心结。
还有就是……
系统E适时将第一条世界线的某一段放出，上面是某次临时跟随出差来到日本的织映，挡在他前面和对方理论的画面。
波本幡然醒悟，用口型道：“初又织映？”
第38章
在系统的口中, 他得知这条世界线内的白兰地已经死亡，被还未得到代号的黑泽阵爆头，尸骨在爆炸中泯为尘土, 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证明他人还活着。
一开始, 他们这些持有低级系统的宿主们都猜测是，初又织映的身体极限在一次次的重生中败下阵来，系统B随之消亡, 他们才得以幸存。
但如今一看，貌似不是这样。
波本看着琴酒夹在胳膊下的小伯恩山犬, 那只Boss当作奖赏般送给他的礼物，据说是照着他儿时那一只的样子挑的。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倘若这条世界线里的幼驯染, 是小狗的模样呢？
很少有人见过的白兰地，别无二致到犹如死而复生的小狗, 甚至让琴酒产生了那样强的情感波动……
“你变成小狗了。”他用口型笃定道, “织映。”
明明只是对口型，连周遭的空气都没掀起什么波澜。
可好死不死，卡在名字的当口，琴酒转过了身，欣慰不已的织映一下子就吊起了一颗心。
“你是说白兰地吗？你也认识他啊。”
琴酒怎么能不记得他名字的口型, 那个名字曾在无数个魂牵梦绕的夜晚, 从他唇边溢出，又被黑洞洞的枕头吞没。
他提到白兰地时的口吻是那样熟稔，又带着淡淡的惋惜，仿佛真的是站在同事的角度感时伤怀。
但和他对视的波本不这样想。
深埋在瞳孔中的占有欲在此刻达到顶峰，琴酒显露出一种独属于凶兽的捕食神情, 似乎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便扑上来扯断他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