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令那件事,邪神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但这也无妨,毕竟齐释青本就天赋异禀,上古留下的至阴之物七星罗盘都为他所用,邪神想把他收入麾下是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少康不愿意受他的香,还给沈旦托梦,说了那样不详的话。
    又为什么昨天会让他做那样的梦。
    “哥哥。”
    在齐释青吹熄了蜡烛之后,第五君在黑暗里轻轻叫了声。
    齐释青把人搂进怀里,吻了下第五君的发顶。
    “嗯?”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第五君把梦的内容跟齐释青说了。
    出乎意料的,齐释青陷入了沉默。
    第五君的耳朵就对着齐释青的心口,他听见沉缓的心跳声,思忖齐释青是不是睡着了。
    但过了很久,齐释青干涩的声音突然划破黑暗。
    “是冬至日吗?”
    第五君点了点头,“嗯。”
    然后又补充道:“但我也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第五君感觉自己脸颊紧贴的胸膛似乎颤抖了下。
    齐释青把他往怀中又揽了揽,力道已经极尽克制,但还是如同禁锢一般,想要把他揉进骨血。
    第五君没说话,伸手回抱住齐释青。
    焦虑和隐忧在他们之间蔓延,因为两具躯体过于贴近而无限反弹、放大、被无助的表皮吸收、再像毒药一样渗透到心底。
    第五君的嘴唇蹭上齐释青的胸口,他抿了抿唇,用唇齿把齐释青的衣襟咬开。
    他闭着眼睛吮着齐释青的皮肉,在上面啮出一点红痕。
    齐释青的大手按住他的后脑,像是想把他固定在他身上似的。
    如何能不害怕。
    如何能不忧虑。
    一个从药王谷凭空出现、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辈子都在寻觅自己的来路和归处。
    第五君给齐释青波澜不惊地讲述那个梦境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故作愚钝。
    司命神君掌管星辰和凡人生平,那座他尚且无法爬上的楼阁应当就是司少康的上界府邸。
    到了冬至日,他就能爬上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第五君不想明白。
    第五君的吻从齐释青的胸膛一路上行,在锁骨留下了牙印,在下巴尖留下了吻痕。
    最后他舔着齐释青的嘴唇,如同在舔一块融化的蜂蜜。
    蜂蜜柔软地淌进了他的口腔,与他唇舌交缠。
    轻轻的喘息,慢慢的抚摸,缓缓地肌肤相贴。
    第五君没有做任何安慰的辩解。他可以说“那场梦兴许是假的”,也可以说“师父可能在骗人”,但他并没有。
    齐释青也没有问。
    第五君就伸手抚摸齐释青的背,微微用力,把对方压入自己的身体。
    如同榫卯结构的完美契合,第五君引颈,淡淡的呻吟又被粘腻的吻替代。
    他知道,齐释青也知道,从中秋到冬至,只有一百零五天。
    也许他们只能做一百零五天的夫妻。
    “倘若有天……”第五君在起伏中轻喘,“我成了神仙……”
    换来了齐释青身体的一顿,然后用力的一个深顶。
    第五君软了下来,伏在齐释青胸口,搂住齐释青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你就拜入我门下……”
    齐释青不说话,只掐住第五君的腰,忍不住往下压。
    第五君笑着吻齐释青的脖子,吮吸着他的喉结。
    “如果邪神能把他的信徒提点升仙,我不会比他差……”
    “嗯……”
    “呃啊……嗯……”
    第五君在齐释青耳边轻轻地叫,银发披散,面色酡红,纯情又放荡。
    “天上地下,我独宠你一人……”
    第五君用牙去磨齐释青地耳垂,如他所愿地听见了齐释青陡然加重的呼吸。
    他听着听着,在快感过载的瞬间昏睡过去。
    齐释青吻着第五君的额头,这句话在心里盘桓无数次,却没有说出口。
    “你一直是我的神明。”
    中秋过后,天凉得很快,冬天被一阵风刮来了。
    县令只在那之后派人来问了两三回,到立冬之后,就再没来问过,好像终于把齐释青的事给忘了。
    第五君索性一直对外称自己还未采药回来,如果要出门就会改变容貌。他想,到冬至日就真相大白了,不差这些许时日。
    他每日都与齐释青呆在一起,几乎一刻都分不开。
    就连小秀才似乎都看出了端倪。这小孩没多久就发现齐释青的客房再没住过人,而第五君的房间里总是两个枕头。
    第五君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倒是齐释青有时半夜听见小秀才起夜,会敏捷地捂住第五君的嘴。
    每到这种时候,第五君就会坏笑着舔齐释青手心,看谁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