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区域很明显是富人区,都是独栋的庭院或别墅,这条道上开来的小车也都是牌子车。
    杨童纪并不羡慕,在他看来所有车的作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代步。
    又半个小时,杨童纪跺跺脚,小声吐槽:“今天的公交车怎么这么慢啊,好烦啊,婷婷等会儿会生气吧?”
    “感觉不会,婷婷平时都不骂我的。”
    自言自语一顿,他的面前停下了一辆“牌子车”,他认不出来 很长的车型,但不妨碍他知道这车很贵。
    小心后退一步,怕自己的羽绒服拉链划到对方的车,他赔不起……
    “小朋友,你是我家青儿的同学吧?”车后座的窗户降下来,露出一张慈祥的中年男人的面孔。
    对杨童纪来说有些陌生,他谨慎回答:“嗯,是的。”
    其他的一概不说,这个人的面部特征跟司空青有一点点相似,会是有亲缘关系的人吧?
    “我是他的爸爸,既然都来了,不留下来吃顿晚饭吗?”司空德解答了他的疑惑。
    同时发出邀约,不过这个邀请在半个小时前司空青已经提过一次了,杨童纪还是一样的回答。
    不方便,不凑巧,公交车再过一会儿就来了,他坐车到市区范围内就打车去找陆婷。
    之前没跟司空青说完整就是不希望对方还专门找车来送他,太麻烦了。
    “我们家青儿很少有朋友,难得来一个还不肯留下来吃饭,他会很伤心的。”
    司空德显然不像司空青那么好说话,也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般平易近人。
    说出来的话让杨童纪有些不舒服,总感觉像是夹枪带棒的,他妈妈就从来不这么讲话。
    “不会的叔叔,我有跟司空青解释,而且今天是立冬,该陪他吃饭的应该是您。”
    杨童纪实话实说,他看见车来了,提前拿出零钱,这便是不太想继续跟司空德说话的意思了。
    “你说得对,不过叔叔我很忙,你们小孩子不懂大人的辛苦,会抱怨也是情有可原的。”司空德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面对着比他小很多岁的学生,他不自觉泄露出自大的态度。
    小孩子怎么会懂大人的抱负呢,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利于小孩子成长的,只有不听话的小孩子才会觉得他做得不对。
    “叔叔,如果您要这么想的话,那我觉得司空青不亲近您是理所当然的,他一定过得很辛苦。”杨童纪在上车前几秒鼓起勇气对司空德说了一大段话。
    尽管他不知道司空家的事情,但是司空德会这么说,他在家肯定也这么做了。
    难怪司空青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换做是他他也不会高兴。
    公交车哐啷哐啷开走,杨童纪心思不属地坐在后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下次要不要请司空青来他家吃饭呢?
    马上就要面临大考了,他记得司空青跟他是一个年级的吧,万一心情不好影响了考试结果怎么办?
    跟一群狐朋狗友天天混在一起也不怎么样啊。
    离公交车越来越远的司空宅院的司空青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当小屁孩念叨了一通。
    连打两个喷嚏后靠在门边等着看司空德发现他后露出窘迫的表情。
    他知道那番话表面上是说给杨童纪的,实际上是说给他听的。
    司空德是在警告他不要生出别的小心思,要乖乖听话。
    这种日子他腻了,之前给许冬知说的信息也是假的,他爸根本不是因为发现了特物局在迫害神兽才离开的。
    司空德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跟特物局同样研究这件事的人合不来,最终决定分裂出来单干。
    还说的冠冕堂皇,说牺牲神兽是为了其他的妖怪能长命百岁,特物局能长盛不衰。
    这种屁话,司空青一百岁的时候就不相信了。
    “正好你听到了,那我就不用再重复一遍了。”司空德姜还是老的辣,脸皮还是老的厚,他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你真不要脸。”司空青捂着鼻子评价。
    “你以后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司空德完全没放在心上,他的儿子迟早会理解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不需要,恶心。”司空青侧身给车让了条路。
    等车开走后,手上拎着个大塑料袋出了门,司空德透过后视镜看见了那个不同寻常的红色塑料袋。
    合上眼睛下命令:“去,派个人去跟着,看看我的好儿子准备出去做什么。”
    “是。”司机应下。
    跟踪的人两个小时后拍来照片,并附言:“老爷,青少爷提着一袋腊肉让餐馆帮忙加工,一个人吃完了半桌菜。”
    看着一整桌的腊肉宴,司空德嗤笑一声,丢开手机:“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