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族的产业股票波动巨大,风评猛烈下滑,司空青在宣布司空产业破产的新闻发布会上被激进的对家公司员工冲上台划伤了脸。
    伤口很深,目前在市一人名医院内养伤。
    尤利平年纪过大,且没构成实质性的伤害,最终盘出结果是去精神病院养老。
    今天下午就能走完手续,会有专门的人开车过来接走。
    “去找入口吧。”江玉初休息好站起身,望了一圈四周,观察了一番地形。
    四周都很平坦,在确认定位就在这里的基础上,江玉初毫不怀疑地下有实验室基地。
    缓慢、鉴定地走遍周围四个方位,江玉初怀着复杂的心情在山坡下一个隐秘的石头后面发现了个小按钮。
    他只是按照佘钰的喜好思考,蛇类都是喜阴凉的,但是为了被人看透,佘钰化成人形后都会刻意往阳光底下钻。
    只有在江玉初面前才不会收敛,这次也是,只要江玉初想隐瞒,在对许冬知的研究结束之前,赵文尘肯定找不到实验室所在地。
    可惜了,江玉初不会隐瞒:“文尘,这里。”
    “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江玉初精疲力尽坐在石头边,反手按下那个暴露佘钰的按钮。
    实验室内,佘钰耳朵一动,瞳孔瞬间变成竖瞳,有人打开了实验室的入口!
    来人的脚步声很平稳,每一步都精确到了落地的力度。
    不会是江玉初,那就只会是赵文尘。
    “真是棘手啊,我的爱人还是不准备选择我。”佘钰用机械音笑了好一会儿。
    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见了,他抓起桌上的针筒,抵在许冬知的脖颈上。
    尖锐的针头使他下意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却无力避开。
    许冬知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躲避,实际上在佘钰眼里,他只是轻微地动了下脑袋。
    甚至都没能让针头错开方向。
    “你乖点,让我注射最后一次,去陪我的爱人吧,他一个人走会很孤单的。”佘钰爱怜地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许冬知。
    这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凤凰崽子啊,一百多年来,虽然有些皮,但是每回见到他还是会乖乖叫他一声老师。
    趁着许冬知还没认出他,就让他对这凤凰崽子的印象永远留在特物局不太正经的佘老师上吧。
    听到爱人两个字,走廊平稳的脚步声加快,步伐乱了两拍,许冬知浑浊迷蒙的眼睛也亮了点。
    他睁着看不清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蒙面医生,嘴巴用力张了张,反复好几次,才做对了口型——佘老师。
    佘老师看清了,手一颤,针头偏移了一寸。
    “赵文尘!你敢过来,我就扎进去。”佘钰维持着机械音笑着,就算被认出来了,他还是没打算摘下伪装的口罩。
    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又或者是单纯自我欺骗。
    “你要杀了你的学生吗?”赵文尘没有停下脚步,他看得出来,许冬知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就算佘钰不注射那管絜鉤的毒素,许冬知也凶多吉少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机械音没有感情的回答。
    他的手不再颤抖,稳稳地抵住纤细的脖颈。
    黑手套衬得那块皮肤更加亮白,刺入的一小截针尖令床上躺着的人忍不住皱眉,鼻腔发出微弱的哼吟。
    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如此清晰得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许冬知费尽心思复习了快一年,就是为了人类的高考,偏偏要死在了考试前的一个月。
    也许是老天看不得他当个好学生吧,他也不在意了,就是可惜了赵文尘那么认真地帮他复习。
    还手写了很多试卷,那些试卷他都有好好保存,本来想着毕业以后找些画框裱起来的。
    现在好像不太行了。
    “佘老师。”赵文尘冷着脸看向蒙面的医生,他停在病床前两步远的地方,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差。
    佘钰心里清楚,这次恐怕是赵文尘最后一次这样叫他了。
    “反正许冬知都要死了,不如就送给我吧。”佘钰也不在乎了,他一把扯下口罩丢在地上。
    口罩下的男人胡子长出来一截没来得及打理,眼眶通红,眼白上布满血丝,青黑的眼圈昭示着他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很久。
    “他就算死了,也是我的,他是我的伴侣。”赵文尘死死地盯着佘钰,微微躬身,手臂压在病床端的两边。
    “你发现了?凤凰一辈子就一次发情期,这个时候凤凰的血液是最活跃的,也是最适合拿来做研究的。”佘钰彻底暴露出冷心冷情的一面。
    “你不希望你的伴侣死掉,我也是为了我的爱人,我教了你们那么多年,不如就拿你的伴侣来报答我,不行吗?”佘钰又将针管压下去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