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和她不是一个……”‘物种’这个词在陆衍脑里转了几遍,他硬是没有找到其的中文含义,只好补充道,“我和她不一样。”
    陈凛看了他几眼,也不再多问,‘萤姐’慢慢悠悠地伸出纤纤玉手,凑近了那堆火苗,然后从火焰里拿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同一时刻,她似乎有些不屑地笑了,“你在说些什么?妖精?”
    陈凛闭上了嘴巴,之后一个字都没敢说。
    还是陆衍上前去把那张羊皮纸拿了过来,‘萤姐’笑得妖娆,“华夏如何,黑暗生物?”
    她用的古英语,别说陈凛了,陆衍都是似懂非懂,只知道‘黑暗生物’代指的就是‘吸血鬼’,他定了定神,笑着也用古英语回应道,“你又如何呢,神的弃子?”
    他在说完那个名词的时候想都不想往后退去,果然下一秒一团红彤彤的火焰砸在他原来站着的地方,‘萤姐’的脸上已经没有笑意了,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点发怒的姿态。
    ‘神的弃子’是相传精灵最不喜欢的外界称呼,带着些许侮辱的意思,这位精灵不高兴也是陆衍意料中的事情,他身后的陈凛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似乎有些不安的模样,他只好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然而,她下一秒却对着那块被她手中真真切切的火焰而砸得一片焦黑的地皱起了眉,“你不需要赔我一块地吗,‘妖精’?”
    为自己的性命担忧,陈凛和陆衍都没有选择在店里看那份羊皮纸,陈凛默默地用碎银子私了了这件事情,便直接和陆衍一起走出了店铺,喜怒无常的接头人两人都不敢再招惹。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何如此生气?”陈凛小心翼翼地拿着卷起来的卷轴,看着身边的陆衍,随口这么问道。
    “我称呼她为‘神不需要的孩子’。”陆衍想了想,用了浅显的方式翻译了出来,“这应该算是一种侮辱。”
    “她的来头不小?”
    “没错。”
    “那你为何还要去招惹?”陈凛又把眉头皱起来了。
    陆衍停下脚步,笑着再一次把他的眉头抚平,坦然道:“可我也不怕她呀。”
    他们两个在客栈里一起看了那份卷轴,主要是陈凛在看,陆衍对弯弯曲曲繁琐的华夏字认不太清楚,在这里他也由衷地佩服了一下那位前辈的学习能力,精灵另一方面,还真的是神的宠儿啊。
    可他又不信神。
    他摸了摸鼻子,对自己的想法感觉到好笑起来。
    “我爹最后一次接的单子是抓水鬼,确实是一笔大单子,这几乎就是变相政.府下的,佣金自然丰厚,据说更多年前,河边居民还会有用年轻女子来献祭水鬼的仪式,这几年没有了,这水鬼也就发怒了,几个月来已经把不少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拖下去了,到这个月,已经有七个女人失踪了,失踪前都是在河边洗衣服,衣服都还在,人却不见了。”
    “这几年没有了?”陆衍抓住了陈凛话语中的关键词语,有些疑惑地发问,“那为何是最近才开始把拖走女人的呢?”
    “上面没写。”陈凛晃了晃羊皮纸,上面的字迹不过也就是勉强可以看出来的程度,他又说道,“这个水鬼,就常居在城外的那条大河里。”
    他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些后怕。
    毕竟,陈凛和陆衍两人逃生的路线就是城外那条大河,能安全逃出生天,不知是因为攻打他们家的就是那只水鬼,还是因为他们的好运。
    两人没有拖延,直接到了河边,河水如昨晚一般,波澜不惊,倒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陈凛把画好的一张咒符往水面上一放,符咒没有像平常纸张一般直接下沉,倒是在水面上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下沉了。
    “这河里,没有东西。”陈凛皱着眉如此下了结论说道。
    “如果是一只水鬼,那用火烧会如何?”陆衍看着河面,突然问道。
    “如火势足够得大,水鬼确实会因为畏惧而止步。”陈凛面无表情地回答,估摸着是因为想到陈家最后的惨状了,“这确实是当时最好的方法。”
    “那如果,放火的不是你们家下人呢?”陆衍继续问道,他本就觉得陈家那一场大火蹊跷,早不烧晚不烧,偏在两人都逃出生天后才放火,倒像是为了磨灭什么东西一样。却也要保住陈凛一样。
    “你是说,放火的人可能是昨天那只凶鬼?”还没有断定这只水鬼便是害陈家灭族的凶手,陈凛的措辞非常谨慎,“那又是为什么呢,他自焚吗?”
    “你可还能看到你爹?”陆衍想了想,说道,“可以问一问他。”
    “不能了,”陈凛的眼睛亮起来一秒,逐又暗了下去,“他被那个‘东西’拖走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