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感上……
    情感上的小袖大人完全不是平凉龙神的对手哇!
    她心跳如故,意识晕乎,声音比羊绒还软和轻:“怎、怎么尝呀?”
    看不见的龙神轻笑一声:“小袖,张嘴。”
    等到平凉龙神尝到了比羊汤远远要鲜美上许多的滋味后,才心满意足地微微松开了已经快找不到南北的李药袖。
    方才吃饭时喝的那点米酒,好像在此刻彻底燃烧了她所有的意识。可又好像不仅仅是醉意,在沈檀撬开她唇舌的一剎那,仿佛有什么也侵入了她的识海中,像他的龙身一般,紧紧地缠绕上了她的意识。
    缠上的那一刻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与震颤,令本就醉酒的李药袖更晕得无以复加。
    她的魂魄宛如飘荡在狂风暴雨之中上下颠簸,滔天的风浪如此凶悍可怖,落在她身上时却是温柔而缠绵。
    在这样巨大的刺激下,忽上忽下的李药袖忽然两爪高高一举,亢奋地发出一声:“呜呼!”
    同样被初次识海相碰震撼到而心颤不已的沈檀:“……”
    他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真。
    李药袖两爪一抱,准确无误地一把搂住了近在咫尺的龙首,贴着他脸甜甜道:“还要还要!”她使劲蹭啊蹭,“要再亲亲!要再……呃,再什么?”
    醉眼朦胧的小镇墓兽完全不清楚刚才一剎发生了什么事,算了,不管了。
    若非此时的沈檀是意识所化,否则李药袖刚刚那一下,就得把他勒断了气。
    “……”他不得不又缩小了一圈体型,终于勉强从那可怕的束缚当中发出声,只是这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小袖,你又喝醉了!”
    已是颠三倒四的李药袖哪里理会他,只不管不顾地又再次强行抱了上来,边抱边哼哼:“要抱的要抱的!”
    沈檀:“……”
    小小的“猫窝”外风雪交加,“猫窝”中咕咕哝哝的哼唧声不断。
    十来步开外,宽敞如卧房的马车中,正拿着盘素点心填肚子的法喜小和尚忽然一愣,看向窗外:“什么声音?”
    李子昂也不免愣神看去。
    正揉着肚子消食的怀芳手一顿,侧耳凝神细听了几分,忽然神色古怪了起来,喃喃道:“还没恢复人身呢,玩这么大的吗?”
    法喜与李子昂:“?”
    怀芳深沉道:“冬天到了,春天也快近了呢。”
    其他两人的神色更茫然了。
    潜龙山中的冬天来得快,去得也快。
    山中不知岁月,在李药袖惊觉冰雪消融,绿意重生之时,许是过去了一月,又或许只是半月。
    她很是勤快地将自个儿的小窝重新布置了一番,收起了厚重的毯子,又前几日她老爹托推堪司陈姑娘送来的春衫春裙拿出来晒了晒太阳。
    虽然兽身在山中行走比较方便,但她老爹显然很害怕自家好不容易恢复了人身的大闺女,在山中过于放飞自我,忘记了怎么当人了。
    不仅托陈姑娘送来了衣裙,还送来了钗环首饰和胭脂水粉,并还捎了句话来:“如今仙盟初立,江阳城中来了许多青年才俊。你爹我已经替你相看好了几个,收拾收拾准备下山挑上一个中意的吧。”
    李药袖叼着狗尾巴草,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鲜艳柔软的裙衫迎风飘扬。
    自上次她喝醉了不知怎么折腾了一通沈檀后,他便销声匿迹许久没再出现过,不仅不出现还没了个声音。
    当夜发生了什么,在她醒后全然毫无记忆,她也曾向怀芳他们打探过,结果除了怀芳都是一副茫然之色。
    而怀芳,怀芳则在幽幽地说:“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呢?我只是比较好奇一点,就一点……”他语气深沉地发问,“以后大侄女或者大侄子出生时能请我来看看嘛?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真的很好奇……你干嘛打我呀!呜呜呜……”
    所以,直到现在,李药袖都没弄明白沈檀到底是陷入沉睡,休养生息去了,还是闹别扭了?
    或者两者都是。
    她长长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坐起来,朝着那些华美的衣衫腾空一跃!
    待到再出现在皇陵大门口时,已是恢复了人身的李药袖,面对着被藤蔓包裹的漆黑石门她矜持地清清嗓子:“沈檀……”
    石门内静谧无声。
    李药袖也不在意,自说自话道:“我要下山一趟啦,我爹派人催了好几次,我若再不下去他估摸着就要抡着大棒来拆你家祖坟啦~”她拍拍石门,“你放心,虽然我爹把那几个青年才俊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但我估摸着他们没几个愿意入赘我家的,更别提入赘一个镇墓兽的噢~我去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