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家,拿了手机和自己的身份证等各种重要证件,打包收拾好她妈给她买的各种衣服包包,又将手机关了机,提着行李箱搭着车就去了她外公家。
    外公看到她这幅模样,肯定会心痛得要死,然而她现在没有地方可去了,她也不能去同学家,只能去外公家,那是她妈妈家。
    对,妈妈,严新月想起妈妈,坐在车上一直流泪,然后睡了过去,直到到了目的地,被司机喊醒。
    她提着行李箱走到外公家,外公在煮茶,看到严新月,一脸的伤痕,忙站起来,问乖孙怎么了。
    严新月听到外公的问候,扑进外公怀里,大哭起来,她哭得肝肠寸断,伤心至极。
    外公吓得直拍她,问乖孙发生了什么事。
    严新月哭得抽噎,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外公听完后,沉默半晌,摸着严新月的头,安慰她道:“外公的乖孙受委屈了。”
    听到外公的话,严新月哭着摇摇头,她眼睛被泪水糊住,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但是外公这一句话,就安抚了她心里不被信任的痛苦。
    外公眼睛里一片红,这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在乖孙面前,极力地忍着自己的悲痛与愤怒。
    严新月关掉了手机,用外公家的电话给她妈打了个电话。
    她在外公家安安稳稳地住了几天,外公给她学校打了个电话请了假,问严新月之后有什么打算,还回去吗。
    严新月摇头,“外公,我想出国读书,不想留在这里了。”
    “好,外公支持你。”严新月趴在外公腿上,外公看着可怜的外孙女,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国外,外孙女没有亲妈在身边,住得隔自己又远,才会在家里被人欺负,就算严新月要回去,出了这种事,他也不会让严新月回去的,他道,“那申请国外学校的事情,我们和你妈妈商量一下,哪里比较好,学费的事不要担心,外公最不缺的就是钱。”
    外公对她出国的事很上心,当即打电话找老朋友的关系,问流程,怎么样方便一点。
    严新月回校的时候,和外公一起,去学校办了手续,当时是上课时间,她班上的人也在上课,只有上体育课的在外面。
    路过有认识的人问严新月,“我记得你们班上节课是体育课啊?这节还是体育课?”
    严新月笑了笑,那个同学是七班的,邵威班上的同学,请了假,赶着回教室,就没再和她说话了。
    严新月和外公办完手续后就回家,过了几天,严新月就踏上了远离故乡的征程。
    她一向朋友众多,出行都是牵朋引伴,这次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外公去机场送的她,她一出国,就换了新的手机号,扔掉了旧的手机号,所以没有任何人能够联系得上她。
    严新月班上同学对严新月最后的印象就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女生,突然间转学了,不知道转去了哪里,听说出国了。
    七班那个同学对严新月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天在校园里遇到她,她对他笑。
    当天那个同学回到教室的时候,就和邵威说,他刚才见到他那个美女好朋友严新月了。
    “在哪里?”邵威顿时站了起来。
    同学道:“就刚才中心楼在上楼的位置。”
    还在上自习课,邵威哐地一声就跑出去了,许楷林看到他的动作,紧跟着迅速起身和讲台上的班长请假,三言两语说邵威今天肚子疼,他们去一趟厕所,然后出门去找邵威。
    班长看着他们的背影,疑惑道,他们好像走反了厕所,他摇了摇头,低头开始写作业。
    邵威跑到三班窗口,看到靠窗的位置依旧空着,然后立即跑向楼下。
    程晖阳最近总在自习时看着那个空位置,总觉得会突然有人走进来,坐上去。
    他看到邵威的时候,心中顿时一动,没请假就起身跑了出去。陆小唯看到邵威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看到程晖阳出去的时候,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们都知道,肯定是有她的消息了。
    邵威在校园里四处看着,程晖阳许楷林陆小唯三人走到他身边,邵威道:“刚才我同学看到新月了,说就在楼下,我跟着就跑出来了,还是没来得及。”
    几人听到他的话,神色一紧,迅速往四处看着,然而校园内哪里还有严新月的半点影子?
    说罢邵威想起什么,拎起程晖阳的衣服,将他抵在墙上,问道:“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程晖阳无奈地摇摇头,邵威放开了他,程晖阳像失去所有力气般,从墙边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他颤抖着,用双手捂住脸,遮挡住了自己的所有悲伤。
    后来他们再没有和严新月联系过,严新月的电话永远打不通,短信永远不回,□□也从来不曾登录,发的一切都石沉大海,严新月就像消失了一般,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他们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