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两个字还没出口,杨淙转身面向墙壁,额头碰在墙上,哀嚎一声。
……
八点半,应修慈一出会议室,杨淙很快跟了上来。
“您急着回去吗?我这边还有点工作要汇报——”
应修慈迈开长腿走向电梯,听得有一搭没一搭,等电梯时才侧头瞥了他一眼。
“有事直接说。你不打算下班吗?”
“……确实。”
杨淙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今天卫小姐找了我一次但是被我错过了,等发现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
说完他也不敢抬头看老板表情了。
直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
应修慈轻描淡写的声音才传来。
“知道了。她最近很忙,打不通也正常。下班吧。”
他上了电梯,等门完全合上,整个人才彻底卸了力气,靠在电梯箱壁上,阖上黑眸。
卫汀雨。
她的决定和思绪总是千变万化,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她会扔出什么样的牌。
他一向能用最快速度理出来,究竟如何到达最优结果。
最优结果通常要满足三个因素。
简洁、稳定、可持续。
显然,卫汀雨从任何维度来说,都不是最优结果。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
应修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打开私人手机,看到通话记录中一个未接来电。
他微微一愣。
红色的(1)。
静止的画面,却像在鲜活跳动一样。
这应该是第一次。因为工作以外的事,主动迈出了一步。
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修慈截了张图。
其实没所谓。
她有瞒着他的事,他也有。
他嘴上说给她选择,可其实,他并不会。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最终都会达成目的。
应修慈能看出来,卫汀雨那态度,跟参加马拉松比赛时路过补给站差不多。
不一定需要,需要的话,顺到哪杯是哪杯。
真不愿意拿就算了。
只要她伸手,应修慈确定,自己是离得最近、她唯一能选择的存在。
甚至于,只要能把她长久地留在身边,他不介意做个彻底的、自私的人。
上车时,应修慈靠在后座上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很快接起,子弹打靶的动静很响,对面匆匆道:“等一下。”
等关门声出现,对面男人说话的声音才清晰了不少。
那道声线悦耳,语气却带点吊儿郎当的轻笑。
“应总怎么有空找我?怎么,要继续入股吗?”
应修慈懒得搭理,直切正题:“你没回家?她还跟夏醒言在一起?”
“很不巧,收到口谕,今晚我就要入主东宫了。”
时曜诚恳道:“没办法,我老婆还是能想得起我的。”
察觉到微妙的沉默,时曜作为夏醒言的正牌家属,对甲方毫不掩饰幸灾乐祸:“我听说你最近在找伯塔,想买他们股份?复壹业务应该没那么广。让我猜猜,你打算自己掏钱入股这武器公司,但是签合同的时候让卫汀雨来,把她变成股东吧?哦对,你前段时间还托中间人,从虞又岇那儿买了他拍过的钻石,他都来问我,你是不是打算搞珠宝投资了。”
“……”
“应总。你追个人真是大费周章啊。让我猜猜,卫汀雨现在还没答应吧?”
应修慈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看来你最近日子挺滋润的。”
“哎,我没别的意思啊,看在大家以前合作过的份上,就是正常交流一下。毕竟你没有成功的经验,但是我有,我家那位认识卫汀雨的时间也比你久点儿,总能帮你少走点弯路——”
早些年时曜没退一线前,去东南亚做过一次差点濒死的任务。机缘巧合跟当时没退役的应修慈有过接触。
时曜说到这,又轻叹了口气:“不过,你事业运那么好,总要拿其他方面补偿一下。算了,你还是自己努力吧。”
应修慈不想再理他,只想快速结束对话:“你今天回去,她住哪?”
“别急啊,我发信息问小言了,她——”
时曜微怔,语气顿住。
应修慈敏锐地察觉到,很快问道:“她怎么了?”
“卫汀雨不在家。”
时曜语气恢复严肃认真:“她跟着 B 组出去了。”
“知道了。”
应修慈没有犹豫,很快挂断了电话。
“去趟 GU3 总部。”
他神色微沉,吩咐司机道。
下一秒,夏醒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开门见山道。
“喂,应总,你别太担心。他们这个是任务收尾,最多一到两天就回来了,小雨托我给你发个东西。她本来说,要过了今天再发给你,但我觉得都一样,提前发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