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银线莲花,微风拂过,帷幕摇曳生姿,如同坠入了一片缥缈的云海。
    “呵!”清韵打量着眼前的棋局,将视线转移到眼前之人的脸上,冰冷的声音藏着掩饰不住的怒气:“说说吧!你想做什么?”
    轻纱朦胧,薄雾笼罩,这人身着一身月白长袍(月白是浅蓝色),衣襟处以及衣摆细密地绣着银线勾勒出的莲花图案,其眉目修长疏朗,眼里泛着的光彩宛如润玉上哪一点微微的莹泽,银发金瞳,丰神俊秀,恍若神祇。
    天道眸光清澈,似是初春的酒酿,一眼醉人,轻浅一笑:“这么些年了,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清淮怎么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呢。”在云雾中,天道边说着话,边在棋盘上下着棋子,那一蓝一白的棋子仿佛交织出一幅瑰丽的水墨画。
    清韵一身青衫,依旧清俊雅致,风采卓绝,只是眉梢间透着一抹让人不敢逾越的冷傲之意,恰似冰雪般的清冷。
    “我很好奇,张启灵到底哪里入了你的眼,能让你这么帮他。”清韵毫无温度的目光,就这么凝视着天道。
    天道骨节分明的手停滞在空中,手指摩挲了一下指尖的棋子,他笑了一声,将棋子放入棋奁,他偏过头看着清韵,叹息道:“我不为他,为的是苍生。”
    清韵目光毫无波动,嘲讽道:“是吗?”
    “坐。”天道伸手,微笑着看着清韵。
    清韵淡漠的瞥了一眼天道,坐在了对面。
    天道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有些惋惜道:“如今的仙界让人感觉有些……寂寞呢。”
    清韵冷哼一声:“我可以送你去陪他们。”
    天道被这句话给呛到了,他尴尬地摆了摆手道:“咳,那还是算了。”
    “嗤——”
    清韵眼底流淌的冰冷,语气如寒冰一般:“你支走我,布下结契法阵,难道以为我就没其它办法了吗?”
    “哦!”天道不以为意道:“至少暂时你不能对张启灵动手,就够了。”
    清韵狐疑的看着天道,说:“你和上一任天道很不一样。”
    天道笑着回道:“是吗?”
    清韵垂眸看着别处,眉似远山,重瞳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深邃莫测,他淡淡道:“我看不到你的过去未来,我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天道的目光充满了笑意,神情散漫慵懒道:“这个嘛……不可说。”
    天道直直的对上清韵的目光,视线落在清韵的脸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显得意味深长。
    天道眼眸暗沉,轻声道:“清韵,你真的认清过自己吗?”
    “什么意思?”清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天道微微一笑,眼底的疏离感让清韵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天道神情从容,语气如微风拂过,温和道:“清韵,你从来就没有认清过自己的心。”
    清韵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冷冷道:“我怎么会认不清我自己,没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天道沉静道:“是吗?那当初你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清韵,你与清淮是原初生灵,不死不灭。你可不是个爱笑之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是又为何伪装成这副模样?”
    “因为你怕,你怕清淮害怕真实的你。”
    清韵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泛着的寒意含射着他的心情,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你究竟想说什么?”
    天道摇了摇头,有些惋惜道:“清韵,你自诞生之初起,这双眼睛是天赋也是赐予,它让你得以看透这芸芸众生,但同时却也是……一叶障目,蒙蔽了你的眼,也遮蔽了你的心。”
    “哼——”清韵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一字一句道:“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有什么资格来指摘我。”
    天道看着清韵,他清楚的明白清韵动了杀意,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许久天道开口道:“清韵,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喜欢清淮呢?”
    清韵眼睛微眯,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眼神阴鸷,声音冷的掉冰:“喜欢?只有弱者才会有这种可笑的情感。我不需要。”
    “如果不喜欢的话,你现在为什么要生气。”天道眼神凌厉。
    清韵面露笑意,可是眼神却冰冷的可怕,天道继续道:“若是不喜欢,当初清淮被人类算计,你又为何那般生气,甚至……灭世。”
    清韵慢慢地掀起眼皮,冷冷地扫视着天道,随后缓慢起身,转身抬手,他凝望着自己的掌心,用力一握,怒道:“那是人类该死,我赋予他们力量,可是他们居然敢打清淮的主意,他们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