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见秋实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了一周後,社团活动的迎新的第二天,被一位天才後辈正面下了挑战书。
    望着特意跑到二年级教室,十分礼貌地鞠躬,双手递出挑战书的学妹,早见秋实默了片刻。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挑战书,目送着学妹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後,侧头问道,“所以中二期真的会持续到高一啊?”
    坐在她身後的池上:“……”
    她有罪,听到这个问题後,脑子里居然第一时间闪现出琉希部长的身影。
    “这一幕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仁王雅治饶有兴趣的盯着她手中那封挑战书,“挑战书写了什麽?”
    早见秋实兴致勃勃的将挑战书拆开,一目十行的扫完,然後沉吟,“我是不是该转交给琉希部长?”
    在她身後看完挑战书的池上也是满脸复杂,“啊,相叶把你认错成琉希部长了呢。”
    仁王雅治将挑战书抽出,仿佛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反复看了两遍,“看来女子排球部今年来了很有趣的後辈呢。”
    他想了想,突然问道,“秋实的二传打得怎麽样?”
    “……能打?”
    听到这个回答,仁王雅治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搭上了女朋友的肩膀,凑近小声说了几句话。
    早见秋实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话,从不解转变到蠢蠢欲动,嘴上却还推脱着,“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不等回答,她又立刻问道,“可是我和琉希部长身高不太一样哦,真的不会穿帮嘛?”
    “相信我的技术,绝对不会穿帮。”
    仁王雅治说得自信满满。
    身後听得云里雾里的池上:……
    没听懂,但感觉不是什麽好事。
    空荡的教室里,早见秋实拘束不安的双手紧扣,目光死死盯着面前跟自己鼻尖不过一指拒绝的白衬衫。
    自然垂落的条纹领带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拂于唇际,好闻的薰衣草味萦绕鼻尖。
    发根处调整着假发的双手,轻柔地捻着碎发,拨过脖颈带起一阵止不住的颤栗。
    早见秋实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这个变装的过程,是在挑逗她纤细的神经。
    她眼神发虚,连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好……好了嘛?”
    “好了。”
    仁王雅治仔细捻好碎发,调整好假发套的松紧度,才挺直了腰。
    他单手托起早见秋实的下巴,对照着手机上的照片,调整着刘海和两鬓,细细端详着确保没有差错。
    早见秋实却只觉得自己呼吸刚得到了解放,脑袋又失去了自控能力。
    下巴上轻托着的三根手指,指骨与下颌骨紧贴着,略微有些压迫的感觉让整张脸都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早见秋实呼吸紧促,眸光流转,目光从下颌的手指,一路蔓延上小臂,胳膊。
    顺着那结实又不夸张的肌理纹路,流连到被衣服包裹着,却依然能看得出宽厚的胸膛。
    她指尖紧掐着指节,直把那一处掐出了月牙深痕。
    大脑疯狂叫嚣着,直到目光上移,那一张俊秀的面庞印入眼帘,才得以安分。
    大脑安分下来後,早见秋实感觉自己的手有些蠢蠢欲动了。
    她目光定格在仁王雅治的双眸上,意识亲吻了上去,又顺着挺直的鼻梁,一路细啄至唇角,分散到耳垂。
    “整理好了。”
    早见秋实眨了眨眼,收回了自己飞出天际的意识,不好意思地目光闪躲,“接下来是要化妆吗?”
    仁王雅治应了一声,侧身将自己的化妆品一样一样的摆出来。
    “变装的化妆会有一些不同。”
    仁王雅治给她轻打上了一层水乳,等到晾干後,拿出了酒精胶水,问道:“秋实会酒精过敏吗?”
    早见秋实摇了摇头,好奇的问,“化妆需要酒精吗?”
    “调整脸型需要用到肤腊,我用来黏肤腊的胶水是酒精胶水。”
    仁王雅治解释着,用小刷子将酒精胶水沾上早见秋实需要改变形状的脸庞位置。
    等酒精胶水晾到需要的干度後,用小刮刀少量多次的涂上肤腊。
    早见秋实从没用过肤腊,只觉得上脸的感觉十分奇怪。
    就像是在局部盖上了不透气的面膜,边缘处湿润的刺激让脸泛痒。
    早见秋实忍不住拱了拱鼻子。
    “难受吗?”
    早见秋实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难受,就是感觉有东西要流下来了。”
    听到她的形容,仁王雅治轻抚着肤腊的边缘,说道,“等肤腊固定之後会好一些,但也是会有闷闷的感觉,要继续吗?”
    “没关系,我会克服的。”早见秋实摸上肤腊,轻触着,眼眸中流露出新鲜感,“手感好像橡皮泥。”
    “味道也很像哦。”仁王雅治将小刮刀递到了早见秋实鼻下,让她闻一闻。
    “真的好像!”
    早见秋实拿起镜子,斜眼瞄着,形容道,“这样子好像捏泥偶娃娃,用高超的技术捏出了想要的样子。”
    仁王雅治笑了笑,正要说什麽,就听到女朋友语出惊人的说:“如果我用别人的样子和雅治亲亲,会不会有那种偷情的刺激感?”
    “噗……咳咳咳……”
    早见秋实:口出狂言,提出设想。
    仁王雅治:震惊,沉思,开始考虑着手。
    第53章
    早见秋实成功用一句话,毁了一个妆。
    仁王雅治被她惊得手抖了一下,小刮刀没拿稳,直接砸到了她的脸上,将本就没粘牢的肤腊给砸掉在裙摆上。
    早见秋实嗷了一声,捂着鼻子,擡眸望向仁王雅治,泪眼婆娑,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抱歉……”
    看到她这个表情,仁王雅治难得有些手脚拘束。
    他将小刮刀捡起放好,扒开早见秋实的双手,看着被砸出一抹红痕的鼻梁,轻轻吹了吹,踌躇地问道:“疼嘛?”
    “疼死了。”
    早见秋实撇了撇嘴,拖长了尾音,嗲声嗲气的抱怨,“雅治你反应也太大了吧。”
    她抽了抽鼻子,在仁王雅治满含歉意的眸光中,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早见秋实轻哼了一声,另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胸膛,顺着肌理攀爬,最终落到脸颊侧,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的嘴角,“只是说说就反应这麽大的话,那现在真的亲上了,雅治要怎麽办?”
    仁王雅治被她勾低了头,目光跟随着她的动作,眼神也显见地变得深邃。
    他十分上道地配合着女朋友的意思,就势一把环住了她的腰,将人按到怀中,指尖轻点着她的腰际。
    早见秋实没忍住抖了抖,惹得仁王雅治轻笑了两声。
    他稍退了一小步,弯腰和人持平了视线,鼻尖点上了她的鼻尖,声音磁性带着诱惑,“那我们速度可要快一些,我女朋友马上要过来了。”
    早见秋实默了,倒是没想到仁王雅治会这麽接话。
    她瞳孔不自觉放大,只觉得一股涨热涌动,热流顺着鼻腔流下。
    滴答,滴答。
    鲜红的液体滑落,从下巴处滴落,染上了衬衣。
    仁王雅治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他想也没想,一把按住早见秋实的额头往後仰,从裤兜里掏出手帕就按了上去。
    早见秋实被他拍得愣了一下,擡手抹了一把下巴。
    看着指尖的血迹,她眼神呆滞,“欸?血……”
    “我们去医务室。”
    “这就出戏了嘛?”
    早见秋实挂上了一双蛋花眼,可怜巴巴地问,“雅治君,你嫌弃我了嘛?”
    仁王雅治有些无奈:“……不要玩了。快按住鼻子,我们去医务室。”
    他说着,直接抱起早见秋实就要跑。
    早见秋实只觉得整个人被颠了一下,手帕没有拿稳,血再次涌出,落到了仁王雅治的肩膀前。
    她连忙双手并用,环住了仁王雅治的肩膀,并将脑袋往後仰,呜咽了一声,“我才没有玩,这个话题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