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这个人,渴望和他亲密,渴望彻彻底底地拥有他,而不是只能这样看着。
    钟渝就着他的手点燃了烟,轻轻地吸了一口,香烟夹在指间,意味深长地睨着他:“不是戒了吗?”只有经常抽烟的人才会随身带打火机。
    “真戒了。”贺云承轻笑,垂眸看向那个打火机:“只是习惯带着了。”
    钟渝顺着他视线,仔细地看了眼,心脏猛地一悸。
    如果没有记错,是他以前送给贺云承的那一个。
    过了那么多年,打火机很旧了,边缘纹路都已经磨平,像是有人经常拿着把玩。
    贺云承注视着他,“你让我戒烟,怎么自己抽上了?”
    “我没什么瘾。”钟渝避开他视线,“偶尔才会抽。”
    “心情不好的时候?”
    “嗯。”
    贺云承朝他又走了一步,“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应酬,还是因为我?”
    钟渝下意识就想退后,但他还是站定了,酒意翻涌,心头也涌起股莫名的冲动,甚至挑衅地笑了一笑,“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话落他微仰起头,对着贺云承的脸,缓缓地呼出了一口烟雾。
    四目相对,贺云承整个人都愣住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想要亲吻那张合的红唇……
    “你们在这啊。”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红得像个熟透的大虾,好奇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转,“说什么悄悄话呢?“
    贺云承如梦初醒,若无其事地说:“醒酒,不如你也过来醒醒。”
    钟渝听到了自己鼓噪的心跳,面色无异地看向那人。
    “好,我也来醒醒。”那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两人前后脚回了包间,酒桌上的人差不多都醉了,不过大伙儿就是奔着喝酒来的,在酒店提前订了房,散场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钟渝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稍微清醒了些,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贺云承做那种暧昧不清的举动?
    没等他懊悔完,贺云承给他发了消息,说他那里有解酒药,如果他想要的话,可以去找他拿。
    钟渝也不清楚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出了门,可能他也觉得自己需要一颗解酒药,站在贺云承门口时还在纠结,可手还没敲下去,贺云承就打开了门,笑看着他:“进来吧。”
    钟渝进了门,贺云承转身去床边翻找着什么:“你坐会儿,等我一下。”
    钟渝没坐,就那么站着等他,贺云承很快就拿了一板药过来,递给他:“一颗就够了,别多吃。”
    钟渝点点头,脑子里跟塞了浆糊似的,拿了就要走。
    手腕忽然一紧,贺云承抓住了他。
    “钟渝。”
    钟渝动作微顿,回过身:“怎么了?”
    贺云承喉结快速地滚动着,脸颊肌肉不断地绷紧又放松,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我爱你。”他终于说出了口。
    钟渝一怔。
    “无论你信不信,这句话我很多年前就想和你说了,但是我太傲慢,也太懦弱,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你就也爱我了。”贺云承语速很快,像是怕钟渝会打断他,“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都知道,也已经在改了,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贺云承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钟渝心脏迅速地跳动起来,近乎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可却说不出话来。
    贺云承没再说什么,而是低下头来吻他。
    久违的吻突然而至,感受着唇间的温热与柔软,钟渝浑身绷紧,却没有避开。
    他的默许就像一针强心剂,注入了行将就木的身体,贺云承心脏疯狂地跳动,连带着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愈发热情地亲吻他。
    他拥着钟渝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手指轻柔地抚过钟渝脸侧,眼神无比温柔:“我会继续,但你随时可以叫停。”
    钟渝的回应是抱住了他。
    灯影晃动,两道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贺云承眸色深邃,哑着嗓音一遍遍地唤:“钟渝……钟渝……”
    钟渝眉心微蹙,眸子里弥漫着水汽,难耐地仰起了头。
    贺云承俯身叼住他喉结,齿尖轻轻碾过那脆弱的软骨,耳畔传来了钟渝压抑的低吟……
    “钟渝,我爱你。”他又认真地说了一次。
    第68章
    钟渝一睁开眼睛, 对上的就是贺云承带笑的眸子。
    贺云承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过来, 连话音里都满是笑意:“早啊。”
    瞥见他胸口的一道抓痕,想起昨晚的失控,钟渝有些赧然,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