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个男人趴在了他的床前,安静地睡着了。
    路明月凑近,仔细辨认了一下,居然是梁齐辛,他好不容易不太痛了的头又开始针扎似的疼。
    他怎么在这里?路明月的记忆只有宋亦书把他扶着送了回来,压根没有关于梁齐辛的记忆。
    梁齐辛穿着衬衫,领带都没摘下来,就这么睡在了这里,路明月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动。
    夜晚那么安静,路明月不敢打扰这画面,只敢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唔,是软的,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梁齐辛能永远这么陪在他身边。
    梁齐辛似乎睡得有些不舒服,眉头稍微皱起来,然后,他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路明月吓得把手缩回去。
    “你醒了?好点了吗?”梁齐辛问他。
    “好多了。”路明月刚说完,梁齐辛毫不客气地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梁齐辛的手要比自己的额头要温热多了,路明月想,而且他的手还很舒服。
    “不热了,一会儿再试一试体温。”梁齐辛松了口气的样子,终于把领导扯了下来扔到一边,而后看向他,语气有些不善,“喝了药还喝酒,不想活了是不是?”
    路明月怂地低头:“没喝几口,对不起。”
    他想起来,这是他的房间,梁齐辛是怎么进来的,还好意思鸠占鹊巢?
    这么想着,路明月底气足了一些,他开口:“这是我的房间。”
    梁齐辛看了眼他:“这酒店是我家旗下的。”
    路明月的底气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泄底了。
    “那你也不能大晚上进我房间啊,万一我不方便怎么办呢?”
    梁齐辛嘲讽似的笑了:“不方便什么?不方便让我看见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吗?”
    路明月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我们是一起聚餐,一堆人在一起,他不放心我才送我回来的,什么也没有。”
    梁齐辛靠近他,路明月觉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又浓烈了一些,于是也没动,就这么看向他。
    梁齐辛用他的下巴在路明月额头上贴了几秒钟,路明月甚至感觉到了对方柔软温热的嘴唇。
    他僵住了,直到梁齐辛离开了他。
    “不热了,一会儿还是得吃点药。”梁齐辛打开抽屉,拿出体温枪,在他额头上试了试,不到37度。
    路明月感觉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梁齐辛的语气还是不太愉悦:“如果明天早上还有点发烧,我会把你带到医院去。”
    路明月:“……知道了。”
    他的语气好像不是要把他带到医院去,好像是要把他带到刑场上。
    “你怎么了?生什么气?”路明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衬衣,得到了梁齐辛轻轻一瞥。
    梁齐辛看着他:“我没有生气。”
    “明明就有。”路明月说,“看看你的嘴角快到地上了,你照照镜子。”
    梁齐辛还真的去照镜子,回来对他说:“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
    路明月看着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梁齐辛的眼神开始有些凌厉,路明月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了,良久,他问,“你和他为什么分手?”
    “因为我并不喜欢他。”路明月说,“我们当朋友最合适。”
    梁齐辛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还有吗?没有别的原因?”
    “你想听什么原因呢?”路明月抬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你也发烧了吗?”
    手刚放到他的额头上,就被梁齐辛捏住手腕压在了沙发上。
    路明月吓了一大跳,看着居高临下的人,心有余悸:“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梁齐辛低下头逼近他,路明月已经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了。
    “我想听你说是因为我。”梁齐辛看着他,目光认真,但是落在路明月脸上,竟然让他如有实质般的脸发烫。
    路明月别过头去:“并不是。”
    下一秒,下巴被抬起来,他不得不直视上方的那个男人。
    梁齐辛把自己和他的距离又缩小了两厘米,清楚地看到路明月脸红了。
    路明月十分知趣,说:“那就算是吧。”
    梁齐辛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那枚又熟悉又陌生的戒指,戴在了路明月无名指上。
    “这么合适,这应该不是无意捡到的,”梁齐辛低头,吻在了路明月嘴角,“或许是在提醒我。”
    路明月错愕地看着他,被他碰过的嘴角开始发麻:“嗯?”
    “如果平行时空的我们是结婚的关系,那为什么这个时空的我们不能是?”
    路明月已经傻了,然后用手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