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路明月刚刚抓到一个娃娃,是一个戴着绅士帽的仓鼠,放到梁齐辛的床头,手机就催命一样地响了起来。
    那是梁齐辛打来的电话,路明月一惊,在家里打什么电话呢?
    “我在四楼最北边的房间,你来。”梁齐辛在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温柔。
    路明月不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去做什么,不过还是抬步就走,他身后的佣人A又开始嘀嘀咕咕:“刚刚我见有人来了一趟,好像是来送东西的,开着黑色的车,你知道那是谁吗?”
    佣人B疑惑:“不知道。”
    佣人A:“是设计大师司鸣,估计是来送衣服的,话说要是别人的话人家根本不理,还是咱们梁总有面子。”
    佣人C:“看来先生和路先生的好事将近了哦。”
    路明月都怪自己的耳朵越来越好用,还没上楼就大致听明白了七七八八,然后心中忽然有点紧张。
    他在这座宅子里待了将近半个月,每天和梁齐辛朝夕相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订了衣服。
    上了四楼,阳光已经暗了下去,才午后两点多,竟然有些太阳落山的感觉。
    他加快了脚步,趁着光线变暗之前达到了目的地,在黑暗降临前敲开了门。
    梁齐辛开了门,路明月问道:“我就睡了个午觉,你干什么来了?”
    “给你个惊喜。”
    路明月走进去,他还没怎么进过这个房间,看样子是放梁齐辛衣服的一个地方,四周和卧室装修地差不多。
    落地的穿衣镜前方是两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胸口都别着花,路明月上前看了看,领口处甚至还有向日葵的花纹,和戒指里的花纹如出一辙。
    他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定做的?”
    “早就定了。”梁齐辛微笑说,“怕你不喜欢,修改了好几次。”
    路明月胸口有点发热:“我,我喜欢。”
    “那试试吧。”梁齐辛说话间,窗外的太阳落了下去,露出夜色的苗头。
    路明月慢吞吞地将自己的睡衣上衣脱掉,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你看这才两点多,外面都那么黑了。”
    梁齐辛把屋内的灯打开,说:“是啊,其他人似乎毫无知觉。”
    “他们觉得理所应当,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这样也挺好的。”
    梁齐辛换衣服的速度非常快,因为他之前已经穿上了礼服里面的衬衣。
    路明月刚要脱裤子,耳根忽然一红:“你先转过去。”
    梁齐辛不明所以:“我哪里没看过?你害羞什么?”
    于是路明月在梁齐辛的注视下换好了礼服,礼服十分合身,把原本皮肤就很白的路明月衬得更加白皙,梁齐辛一时移不开眼。
    嗯,他眼光果然好。
    路明月穿着礼服,脸上因为换衣服有些着急微微有点红,就这么看着他。
    梁齐辛清了下嗓子,原本身子倚在穿衣镜旁边,见他有点手足无措,才直起身子走到他跟前,和他并肩站在镜子前。
    梁齐辛一边回忆一边说:“路明月先生,你愿意和梁齐辛先生结为夫夫,永生永世不分离吗?”
    路明月的嘴角有些绷不住:“我愿意。”
    然后他看了眼梁齐辛的脸,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觉得我到时候肯定会笑场。”
    梁齐辛看着他,也笑了起来。
    路明月说:“而且你是不是改人家誓词了?明明是无论富贵与贫穷,都不离不弃吗?”
    梁齐辛道:“我觉得这些词都听腻了。”
    路明月耸肩:“好吧,都可以。”
    楼下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佣人们,俩人就和偷情一样躲在四楼小小的房间里,穿着看起来十分昂贵又正式的礼服,幻想婚礼那天是什么样子。
    “最好那天不要下雨,我想在海边。”
    梁齐辛微笑道:“好。”
    路明月还在想那天会出现什么状况,门被敲响了,是老管家,路明月连忙开门。
    “先生,老先生和夫人来了。”
    路明月和梁齐辛均是一愣。
    梁成山和楚荷吟很少来梁齐辛家里,除了他未成年那段时间,成年以来从来不怎么管他。
    梁齐辛脸色如常,只是点头:“知道了,我们马上下去。”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换了日常衣服,来到大厅的时候,梁成山眼前的茶杯已经换了两回了。
    楚荷吟依旧十分美丽,见到他们两个,眼睛弯了弯,只是梁成山的脸色没有那么好。
    “爸,妈。”梁齐辛气质沉稳,见他们这样子就知道应该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梁成山叹了口气:“你康叔叔过世了,在国外。”
    梁齐辛有点震惊,还有些难以置信。
    路明月抬头看他,只见他的神色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是一闪而过的眼神能窥探到他内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