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哲恢复成人形后,掀起一块草皮,只见?下面盖着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你们?到底是杀手还是地鼠?”阮苏苏忍不住吐槽, “我怎么感觉你们?在哪都挖了洞?”
    简直是没完没了。
    辛哲耸了耸肩:“藏身?之处遍天下也是一种本事。”
    “况且——”他拖长了语调,唇瓣在阮苏苏脸颊上亲亲点了下, “我要是鼠科的兽人, 那你不就是地鼠夫人了?”
    阮苏苏白了他一眼, 这人简直越来越能说?瞎话了。
    她没管,冷哼一声,率先朝通道?走去。
    通道?很深,内部也比较曲折,渐渐地,周围都陷入了黑暗,视觉被剥夺之后, 其余的感官就开始无限放大,最先放大的就是嗅觉。
    草腥味越来越浓, 有一瞬间,阮苏苏甚至觉得这草腥和血腥是一个味道?。
    她慌乱地四处摸索,脚不小心踩到了一处青苔,就在她惊呼一声,即将滑落下去地时候,一双手穿过她的咯吱窝,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辛哲声音都有些发紧,他低声道?:“你急什么,别赌气不抓我的手啊,这要真绊倒了可怎么办!”
    阮苏苏支吾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心底也有点愧疚和后怕,于是只是呆呆地攥住辛哲的手腕,怯怯道?:“对不起,那你愿意接下来继续牵我的手吗?”
    说?完,她用食指勾了勾辛哲的掌心。
    辛哲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我才?不牵!”
    阮苏苏有点无措,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辛哲生?气,只是还没等到她思考出应对的措施,身?体就陡然腾空。
    “我才?不牵,我要抱着!”
    阮苏苏:“......”
    幼稚鬼!
    通道?的底部是一间地下的公寓。
    平常的布置,但可能是没有人住的缘故,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辛哲又走上去调整了下通道?入口处的草坪,避免被人发现,调整好了之后,才?走下来,他刚进公寓,就看到阮苏苏坐在沙发上,手里拎着一件黑色的东西。
    只消一眼,辛哲的脸登时就红透了。
    单身?久了,这地方又是私人空间,私密物品偶尔也会出现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譬如?现在,他的四角内裤就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辛哲红着脸,伸手夺过阮苏苏手里的裤子,然后迅速折叠好放回了衣橱里。
    妈的,太丢人了!
    由于一系列动作太过紧张,他甚至一直都憋着气。
    还没等他喘上一口气,回头就看到阮苏苏手里又出现了一条灰色的四角内裤。
    辛哲:“......”
    算了,无所谓。
    给老婆看看内裤怎么了!
    阮苏苏看着周围隐蔽的环境,问?道?:“既然你这里有藏身?之所,为什么还要去酒店走一圈?”
    “因?为我需要吸引一下注意力。”
    辛哲的眼里闪过丝算计,“牵制一下老皇帝的注意力,给某些人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咱们?只用安心地呆在这里就可以了。”
    *
    安宁街的诊所内。
    老态尽显的皇帝不断发出痛苦的声音,他浑浊的双眼落在手背上,如?枯树树皮般的皮肤上,细针扎入,往上是一条带着淡青色液体的输液管。
    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拇指上戴了圈银色戒指。
    那只手默默地拨快了药剂滴落的速度,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摩挲了一下输液线,那漫不经心地模样,活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垂垂老矣的皇帝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嘴里不断呼出臭熏熏的气味,他抬眸注视着来人,暗淡的金色瞳孔裹挟着自身?权威被侵犯的愤怒:“季晔,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敢明目张胆地囚禁他这个皇帝。
    季晔倒了杯开水,他坐在病床边,慢慢啜饮着,悠闲地像是在享受下午茶:“我是不是胆大包天,您不是早有预兆吗?是什么让您觉得从贫民地出生?的我,会为了上层人的利益拼命到头破血流?”
    病房内没有人,环境静谧地有点过分,当两人沉默的时候,空气里就只剩下了药滴缓缓下落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无端地让人感到焦躁和不安。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的。”季晔放下水杯,慢条斯理?地说?,“这里算是我出生?的地方,在帝都飞速发展的背景下,这里的发展还是非常滞后,甚至于有许多孩子还在垃圾堆上出生?,连基本的福利保障都没有。”
    老皇帝闻言,提了提嘴角,脸颊上的周围挤出个嘲讽的弧度:“你别跟我说?,你现在是为民生?着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知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消耗了多少财力吗?就算我死?在了这里,你觉得将你推上这个位置的人,会让你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